般不认得真假人?及时雨义薄云天,你还说他是坏人,在你看来,世上岂不是没了好人?你这般害他弟弟,便不怕上天惩罚么?”
练赤光咯咯笑dao:“世人今日也有人说宋三郎好,明日也有人说宋三郎好,众人说他的名字,聒得人的耳朵也聋了,都以为其人想必是个真男zi,以至天xia闻名。这般瞒天过海欺世盗名,三十几年如一日一般dai着假面,倒也是难得。他是真好人!他若真的好,怎的将一批批人都想往梁山上送?好在花荣被刘gao拿住了,否则这文秀雅人往日与宋江最是亲昵,定也被他与晁盖送作堆,连妹zi也保不住,秦明一家也绝hu了。宋公明对你到底有怎样的好chu1,你这般念着他?”
武松顿时忆起往事,目光便幽深起来,仿佛暗夜灯火xia读史书的一般,慢慢开koudao:“那一年我在清河县,因酒后醉了,与本chu1机密相争,一时间怒起,只一拳打得那厮昏沉,当时只dao他死了,因此,一迳地逃来投奔柴大官人chu1来躲灾避难。住了一年有余。后来打听得那厮却不曾死,救得活了。本yu回乡去寻哥哥,不想染患疟疾,不能够动shen回去。正发寒冷之时,在那廊xia向火,被宋公明哥哥跐了锨;吃了那一惊,惊chu一shen冷汗,病却反而好了。我早就听闻宋江哥哥的大名,只是不曾得见,那时节正心里凉得很,却一遇及时雨便立刻nuan了起来,百般受他照应,便如同三九天得了棉袄一般,宋公明哥哥待我如此之好,我怎能不念他?”
练赤光抿嘴笑dao:“依你说,你在柴大官人庄zi上待了那许久,却怎的不gan念他?”
武松脸上louchu不愉之se,dao:“柴大官人虽好,只可惜虎tou蛇尾,编筐编篓却不会收kou。我初到那里时也曾当过‘客官!’也曾最相待过。后来却听庄客搬kou,便疏慢了我,正是‘人无千日好!’好汉总是被小人所害!却哪知那一日正冷落时便遇到了宋江哥哥,我当时只不信那日早与兄长相见!当真奢遮杀!当时宋江兄长便携着我的手一同到后堂席上,唤了他兄弟宋清与俺相见,又让武二一同在上面坐地,最后俺坐了第三位,天可怜见,自从不被待见,俺武松有多久没坐在酒席上了?宋江兄长在灯xia拉着我的手,和我说了好一阵zi话,也不嫌武二cu卤,yan睛看着我只是huan喜,夜里留俺在西轩xiazuo一chu1安歇,真令人心死!过后看俺的衣裳旧了,又要拿银两给俺zuo衣服,被柴大官人截了过去,拿料zi给俺们zuo衣裳。从此后在柴大官人庄上有宋押司每日带挈俺一chu1,陪着武二饮酒说话,我这才过得好了,柴大官人也重又看重武松,总算不遭人白yan。过了半月,俺想回家看哥哥,便辞别了大官人,宋公明和他兄弟宋清两个单独送我chu来,令武二yan中心上,一tiao一tiao也。他们兄弟两个一直送我**里路,兀自舍不得,直在酒馆里饮酒到红日半西的时候方才相别,临走又送了我十两银zi。宋江兄长如此识人ai人,‘士为知己者死’,我便为他杀人放火也是值的!”
练赤光便如同听孩童讲大话一般不住地乐,最后见他唏嘘着讲完了,便轻飘飘笑着说:“听你说话的kou气,吁嗟哀叹九曲回chang的,倒仿佛那些事qing已经过去几十年了一般,你如今又不老,怎的像老touzi讲古一般苍凉?”
武松正自慨叹往事,听他这么一说,qing绪便陡地一卡,斜着yan睛看着练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