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瀛坊巷。
晨曦的撒落在黛瓦白墙上。本是静谧的市井坊巷多了几分喧闹。
窗沿前的青砖灰瓦上,几只喜鹊停在那鸣叫着。
林延潮在清脆的鸟叫声中醒来,睁开眼睛侧过头,看了一眼窗外那些不速之客。
嗯,喜鹊叫是好事嘛。
林延潮如是想到,一觉醒来比前几日昏昏沉沉已是好多了,精力恢复的差不多了,再休养个数日,就能恢复如旧了。
如果没有记错,今日就是乡试放榜之日了吧。”
大伯听了顿时郁闷了,之前还是称新贵人了,现在改令侄了
正待这时,外面有一个声音传来:“让一让!”
“让一让!”
大伯喜道:“是,三弟回来了。三弟回来了!”
当下众人分出一条道来,但见三叔进来一脸狂喜地道:“大哥。延潮中了,延潮中了,是解元郎,解元啊!”
“真是解元!你们听听,你们听听!”大伯对着众人言道。
“那可未必啊!”又一个尖酸的声音在外说道。
林高著和大伯也是郁闷了,他们都心知林延潮明明是解元郎了,但却搞了这么一出,弄得其他人将信将疑起来。大伯此刻恨不得将林延寿抓起来暴打。
三叔一点都不知情地问道:“延潮呢?这时候他人在哪里?”
报录人也是纳闷,新科解元为何迟迟不出来,换了别人早就迫不及待了。
说话间,锣鼓齐响。
十几名衙役涌入了林宅内,众百姓最怕衙役,当下纷纷都是躲至一旁。
当下衙役一并喝道:“父母官在此,尔等还不跪下迎接!”
听闻父母官来了,众百姓,都是连忙跪在地上。连林高著,大伯这等官吏也不能例外。
不多时,一名脚着云靴,着七品青袍官服的四十余岁的官员走了进来。跟着这名官员身后,还有数名官吏,有人捧着崭新顶戴衣冠,以及一副写着解元二字的匾额。
在场之人都是齐道:“草民拜见老父母!”
这官员环顾左右,负手问道:“新科解元何在?”
众人伏在地上,顿时满脸尴尬。
“解元郎怎么不在此处?”
此刻但见一名少年穿着襕衫,缓缓走来门后施礼道:“这位可是贺知县,在下抱病在身,怠慢了!也让各位久候,是在下不是。”
贺知县扫了这少年一眼,似嫌对方太年轻,当下怀疑地问道:“你就是新科解元郎林延潮?”
林延潮拱手道:“在下正是。”
“有何为证?”
“在下有乡试考凭为证!”
说完贺知县将林延潮考凭拿过,上面有试卷号,祖上三代,籍贯。
贺知县看了一遍失声道:“真是你。”
当下对方朝林延潮施礼道:“鄙人闽县知县贺南儒,贺兄台高中福建乡试丙子科解元,京报连登黄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