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听到这句话之后, 沈惊蛰一瞬间吓得手上的动作都僵住了。
“算了, 没什么。”
花寻本是想说这会儿在自己面前装什么清纯, 然而想了想,觉得自己要真是这么说,今儿个可就不一定能从这床榻上下来了。
“有。”
过了好半晌, 沈惊蛰才冷不丁的回答了一句很久以前的问题。
花寻反应过来之后差点儿没呛着。
“花寻要是想知道我可以告诉——”
“不想谢谢。”花寻赶忙阻止了他这个我危险的举动。
“那花寻方才为什么还要问?”
“知道有没有就行, 具体情节我不过问也不好奇,谢谢。”
花寻见着他是个嘴上不把门的,赶忙制止了他继续说下去的冲动。
沈惊蛰刚想说些什么, 却听见外面传来了一阵叩门声。
算不上急促,一听就知道应当是姑娘家。
“有人敲门。”花寻说完之后便艰难的从床榻上爬了起来。
艰难是真艰难, 毕竟浑身上下跟散了架似得。
至于为什么会如此。
花寻并不是很想回忆。
反正这回绝对不是自己不小心造成的,而是沈惊蛰有意为之。
至于如何为之……
下手过重了些。
不过虽然下手重了些,但至少没有做出来什么无可转圜的事儿。
不然现在花寻就不一定确定自己是否还能好端端的下地走路了。
开门之前沈惊蛰已经换回了白日里人前的那副行头。
乖巧娴静, 惹人怜爱至极。
“请问择……原来您在,现在可有时间, 庄主——”
“他没时间。”沈惊蛰没等侍女说完, 便先一步抢先道。
“小姑娘,庄主找他有急事。”侍女的声音虽然依旧算得上温和, 但能听得出,根本不容置疑。
花寻沉默了一会儿。
想起来不久之前,说来话长大哥给他看的那段前尘往事。
被孟千彦倒吊着……锥刺, 还有一些像蛊虫一样的爬行虫子。
最后发生了什么花寻虽然没看, 但也能猜的七七八八。
总不可能是拿锥刺扎虫子, 然后油炸当着他的面吃下去。
说实话,花寻不觉得孟庄主找自己会是什么好事儿。
“他有什么事儿?”只是明面上又不好直接开口拒绝。
毕竟现在是在别人的地盘。
“您去了便知道了。”
花寻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只见着对方又抢先道,“软轿已经备好了,早些时候见着您没跟这姑娘一起,就知道可能是身子不太方便。”
花寻咬了咬牙。
还没说出口的理由,就已经被对方否认了个彻底。
“小姑娘就歇着罢,时辰也不早了,让你家仙君一个人去就行。”
把沈惊蛰赶走,独自赴鸿门宴,其中的意味昭然若揭。
“让他跟着罢,没我在旁边给他引路他会很不安。”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想必只是通知花寻而不是来征求他的意见,“我会看好他的,走吧。”
花寻说到这儿没等侍女反应,便拍了拍沈惊蛰,示意他跟着自己走。
说不害怕是假的。
花寻可是正儿八经有血有肉做的人,尤其是在知道那些事情之后。
不过花寻觉得自己已经比先前好了不少。
要是以前遇见这种事儿,别说表面故作淡定的往前走了,估计早就头也不回的掉头跑,跑到体力不支至死为止才算。
软轿上,沈惊蛰才算是压低声音,跟花寻交代了实情。
“先前和花寻说过,之前把孟言孤的救命之药送给孟哲了,估摸着已经糟蹋完了。早些时候花寻没醒,孟哲已经被五花大绑的送到了孟庄主面前。”
“本来是想着激化二人之间的矛盾,毕竟孟哲和孟千彦的新仇旧恨也不是一日两日了。”
“不过忘了孟言孤还病着,所以现下当务之急,可能还是想先帮孟言孤……所以才突然找花寻过去。”
说到这儿花寻大抵也把这个逻辑理顺了不少。
如果按照原剧情线。
花寻怕是早已经被这些剑庄弟子……其中自然也包括孟言孤。
虽然因着选择走向的缘故,那一劫花寻勉强算是逃过。
不过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尤其是白纸黑字上写好的。
顺序兴许会变化,但该来的总是会来。
孟家剑庄房檐上的纸灯依旧是不减。
甚至还多了几百盏。
第一天来的时候花寻就听沈惊蛰讲过其中的典故。
纸灯代表着阳间的人气,所以灯点的越多,留魂的可能性越大。
这两日因着孟言孤的事儿,孟庄主也不得休息,现在瞧着神色多少有些疲惫。
坐在椅子里支着脑袋,直到身边的侍从提醒他,才稍稍抬起来了些头。
只是一开口,就是朝着沈惊蛰说的,“小姑娘可否稍微出去一会儿?我有些事情想和你哥哥说。”
“不。我保证不捣乱。”沈惊蛰从换上这幅样子进了剑庄开始,性子就一直是有些骄纵横蛮。
这种时候好处就体现出来了。
可以肆无忌惮的给对方制造麻烦,拖延时间。
“保证不捣乱也不行。”孟庄主依旧是耐着性子劝道。
花寻只觉得大事不妙。
沈惊蛰见此干脆直接仗着现在体型小巧,死死的抱着花寻的腿不撒手。
“年纪还小,没什么是听不得的。如若实在是不方便说,写字便是。”
孟庄主没再说话,只是使了个眼色。
立马就有两个人高马大的侍卫,直接把沈惊蛰从花寻身上拉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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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穿成白月光[穿书]请大家收藏:(wuxia.one)穿成白月光[穿书]武侠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不过虽然身子缩水了不少,可这修为力道还都是原来的。
沈惊蛰没说话,只是三下两下的挣脱开来。
能挣脱两个人高马大的侍卫。
根本就不是一个连化形都不完全的小猫妖能做得到的。
孟庄主看到这儿一下子就变脸了。
沈惊蛰大抵也意识到自己这个不过脑子的举动带来的后果。
一时间僵在原地没动。
只是这一回眼睛睁的再大,再怎么作态无辜,都显得有些无力。
这回孟庄主没再在沈惊蛰身上下功夫,而是直接转向花寻,“识时务者为俊杰,择清是个明白人,里面请?”
孟庄主说完之后比了个请进的手势。
花寻没动。
或者说是知道进去之后自己即将面对什么,所以不敢动。
“请进。”孟庄主又重复道。
花寻依旧是犹豫不决。
“花寻先生,进去罢。我会帮着你的,沈惊蛰命大,没人能欺负的了他。”
“你上次说命大的人是沈爻,结果看看结局。”
“这回是真的命大福大,不骗你的。”
花寻心想每次说着不骗不骗的,结果如何。
哪次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随他进去罢。别忘了,花寻先生还有能回到来时那个小黑屋的免死金牌。虽然我法力有限,这种方法轻易不可用,用多了折寿。但关键时候还是可以帮你逃遁的。”
花寻想了想,最终决定再相信他一次。
虽然大哥骗他的时候不少,但节骨眼上帮他的次数更是不少。
又犹豫了一会儿,花寻才朝着孟庄主所指的方向迈开了步子。
“花寻!”
“嘘,别吵。安静在此处等我一会儿,去去就回。”花寻瞧着沈惊蛰对自己有些担忧,便转身安抚了一句。
安抚之后,便随着庄主进了里间。
合上门点上灯,花寻才注意到里间的布置。
比起外面那个用来会客的厅堂,多了西能表达个人爱好的东西。
尤其是左手边的一排书架。
最尽头放着一些已经破旧的拨浪鼓和布娃娃,再往前,是碎了角的砚台还有开叉的毛笔,和一张歪歪扭扭的书法。再前一些则是一块儿长命玉锁,还有一个束发用的发冠。
一眼看来,能很明显的发现是用来见证一个孩子从小到大的东西。
孟庄主所出不多,现知的就两个。
“这些东西择清别见怪。”
“这是……孟少爷从小到大用过的东西?”花寻觉得对方该不是来找自己展示收藏品的,肯定还有其他的目的。
“不是言孤的。这么说罢,言孤原本是有一个同胞兄长的。”
花寻这才注意到,这柜子上陈列的东西,到了一袭白色的锦袍和一把陈旧的佩剑就戛然而止,没有更多的了。
再结合方才那句孟言孤原本有个兄长来看,其中发生的事情不必言说。
“坐。”孟庄主瞧着花寻看的有些呆滞,将嘴角勾起了一个弧度,脸上的皱纹也随着这个动作加深了不少。
花寻只好坐在了他对面。
“怎么,叫我来就是告诉我您有一个英年早逝的孩子?”
花寻倒不是不会好好说话,故意戳人痛处,只是先前知道了原著里写的前尘往事,对孟千彦这个人多少有几分忌惮。
现在别看他笑的和蔼,但骨子里流着的坏水花寻坐在他对面都能感受的到。
“自然不是。”
“这做父母的,一般有孩子早逝,就会对下一个宠爱有加。”
花寻心想这个到是。
孟言孤那个药罐子,搁寻常人家根本就负担不起,这孟家卖了几座山了,也不过像是强行续命一般。
“能看的出您对孟少爷的确爱护。”
“所以现在言孤这个情况……实在是不忍心瞧着他受苦。”孟庄主说到这儿没急着继续,只是就着手边的水壶,倒了两盏茶,“如若现在择清的孩子有难,有一个剑走偏锋的办法——”
“我没孩子谢谢。”花寻最怕的就是这些文人打哑谜,永远猜不透到底有几个意思,趁他没说完便先一步开口制止,“您想怎么折腾我直说罢。”
“怎么会折腾您呢。”孟庄主瞧着花寻的反应有些好笑,“我先给择清讲个故事罢。”
“先前,也有一位仙君中过和言孤一样的血寒之毒,最后自尽了。因着当时他还在天庭当差,所以当初还闹出来了好大的动静。”
“我仔细回想了一番,我应当是见过他的。虽是身受折磨,但是体内的玄机……令人妙不可言功力大增不说,关键还是一味良药。包治百病,据说起死回生都不是没可能。”
“令人垂涎无比,不过是个秘密,只有他徒弟知道。他这个徒弟呢,也不是个普通人,后面几次腥风血雨皆因他而且,我们稍后再说这个徒弟。”
“不过秘密这种事儿,哪有不透风的墙。后来有人发现了,好不容易将这位身藏玄机的仙君骗了出来,准备探寻一番,看看是否真有其事。所以就把他倒着绑在柱子上,以蜈蚣,老鼠,水蛭,烧红了的铁锥刺——”
花寻听到这儿心里倏地一沉,忽然意识过来了什么。
只是怎么叫都叫不活说来话长大哥。
想到这儿,花寻只觉得身体不受控制的想要往外走,呼吸也重了好些。
逃离这个地方。
必须逃离
只是还没站起来,花寻只觉得一股大力拽着了自己的手腕。
一回头,正好迎上对方那张皮笑肉不笑的脸。
“择清,正讲故事呢,你慌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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