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花寻先生还意会不到吗?”
花寻没急着接话。
“不过也是, 这种匪夷所思的的事情, 应当是不会存在于花寻先生的认知里的。”说来话长大哥没急着继续说下去,“现在一头雾水不要紧, 再往后,再往后花寻先生就什么都明白了。”
花寻依旧没接话,明面上只是专注于脚下看路, 但脑子里已经演练过了千百种可能。
不知不觉, 这玉阶竟是已经到头了。
花寻记得自己刚来的时候,稍微多跑两步就能累的半死,现在竟是已经好转了不少。
花寻本以为迎接自己的是一处十分庄严整肃的地方, 毕竟如此难以进入, 给人先入为主的观念便是此处应当戒律森严。
然而先映入眼帘的却是一个不大不小的书市, 书市之中有的先生带着几个孩童席地而坐,完全不顾周围的嘈杂便开始讲解诗词文章。还有些文人三三两两的聚集在一处, 交谈的声音不大, 一颦一蹙之间不难看出,出身名门, 品行良好。
此地的天光也甚是明亮,没有明显刺眼的地方, 但却像是永远会亮如白昼一样。
周围坐落着大大小小的院落,建筑各式各样,算不上朴素, 但离想象之中的奢靡还有好些距离。
应当是日常起居的地方。
“这儿不是……”
“花寻可以把天庭这种地方理解为京城, 外层是‘王侯将相’起居的地方, 进了‘皇城’才是所谓真正的办公的地方。”
花寻心想还真是复杂。
不过也难怪能够光明正大的走进来。
“沈爻在哪儿。”花寻到底还是不忘记正事儿,又一次问道。
“沈爻他——”
没听说来话长大哥把话说完,花寻先一步感受到手腕上倏地一紧。
一回头,正好迎上了一张满是错愕的面容。
身形颀长且瘦削,,眉峰内敛,一袭长袍,一看便知是书生的打扮。容貌算不上精致,甚至有些平平无奇,但胜在收拾的干净,所以乍一看感官算得上不错。
只是明面上还真看不出来力气这么大。
对方见着花寻回头,更是情不自禁的将手抓紧了一些,惊呼道:“怎么是您!”
书市之中,大家交谈的声音基本都是彼此之间才能听得见,只有他这一个大吼大叫的,自然一开口就吸引了目光。
花寻试图将手抽/出来,毕竟此地人生地不熟的,能不与人发生矛盾就不与人发生矛盾。
“真的是您么?”
花寻脸上的表情不比他的丰富,甚至还想问问他是谁,“我不认识你,松手!”
对方听见花寻这句“我不认识你”之后,脸上不可思议的表情更是多了几分。
现下几乎书市上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两个人身上。教书先生也讲课了,讨论诗词的少年也停下纷纷投来注意。
毕竟当街被拽着手腕,这个姿势虽然也不能说是不雅观,但一看便知其中的故事不是三言两语能说得清的。
“松手!”花寻意识到这个问题之后又低低的吼了一句,另一没被束缚着的手已经先一步扶上了腰间的佩剑。
虽然随时可能拔剑,但花寻也不敢真的如此轻率。
毕竟此地没见着有人佩带武器,万一和以前某些地方一样不能见血,一个小小的举动就有可能酿成大祸。
很明显,这点儿声音对他造不成任何威慑,反倒是一把拽着花寻出了人群,一直拽到一个相对僻静的角落里才肯罢休。
其实慌乱也就刚开始那一下,被拽出人群的时候花寻反倒是冷静了不少。
横竖瞧着对方这幅样子,十有八/九是认错人了,不如先静观其变,听听他是怎么说的。
万一真的打听出来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也说不定。
到了人群之外,花寻也没再说什么让他松手的话,而是就这么静静的望向他,一言不发。
书生青年见此一时间激动的连话都说不囫囵,“我就知道,就知道您还活着。”“这么多年,您都上哪儿去了?您知不知道自您走后,九重那孩子……”
花寻没接话,心里想着果真这个身上有些东西。
干脆顺着他的话往下说,“他怎么了?”
“他……他——唉!”书生青年没说完又是一阵叹息,“自您走后没人管束着他,他就——”书生没说完,便用手指了指地下。
“还顺带把那件圣器偷走了,真是偷走也就罢了,您也知道那孩子的性子实在是……”
“直接把东西毁了?”
“可不是么,这么多年天帝一一直在找这些碎片,其中已知三个在孟家,可惜这段时间发生了些大事。这没了圣器的镇佑,世间虽然……”书生话没说完,后半句就没了音,神色忽然警惕了起来,有些迟疑的重新看向花寻,“等会儿,您以前不是惯用左手么?”
花寻附在剑柄上的右手闻此不禁更是攥紧了些。
横竖不是一个人,早晚都有破绽。
可惜就可惜在没听把有用的情报说完。
“您说的是哪个以前?”
书生没接话,但明显已经意识到了什么,只是将手腕一剜。
花寻见着他准备从袖子里掏东西,先一步将剑拔了出来,阻止了对方的动作。
“择清剑怎么会在你身上!你到底是谁?”嘶吼的同时,袖箭已经脱手,直直的朝着花寻的方向打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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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穿成白月光[穿书]请大家收藏:(wuxia.one)穿成白月光[穿书]武侠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因着早有防备,又是近身,这点儿攻击花寻自然是躲得掉。
还顺带回敬了他一记屈膝击腹。
毕竟花寻也不知道这儿能不能见血。
花寻自然是没有老实回答,见着他猝不及防,又顺势直接将人反手按到了一旁的墙砖上,从背后逼问道,“如此看来你是以剑识人,难怪会认错。不过我倒是还想问问,你说的这个‘他’到底是谁?或者换句话说,你把我认成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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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无法聚焦。
环境嘈杂。
很吵。
这是沈惊蛰睁开眼睛之后的想法。
不过还行,这群人没把他关入天牢,只是软禁起来,连着床褥都是用着最好的料子。
既然看不清东西,沈惊蛰也便放弃了,直接合上眼睛伸了个懒腰,准备扭过头去继续睡。
“陛下,他醒了。”
“把他直接泼醒。”
沈惊蛰听到这句话赶忙一个激灵,也不敢睡了,赶忙睁开了眼睛。
毕竟被泼醒不是什么好事儿。
以前沈惊蛰觉得泼醒指的不过是一盆冷水从头而下。
直到很久很久以前,见识到了热油也是泼醒的一种。
不过虽然是睁开了眼睛,但沈惊蛰却是不急着说话,只是不断打量着周围的场景。
潜意识里,这儿还算得上熟悉。
但说实话,沈惊蛰并没有什么特别多的印象。
“把棺材打开。”宛如钟磬的声音冷冷的命令道。
说完之后,沈惊蛰便见着有两个侍卫,缓缓的打开了眼前的木箱子。
说是个箱子也真像是箱子,四四方方的,只有半人高。
棺材里蜷缩着的身躯缓缓映入眼帘。
虽然已经不会动了,但却是保存的十分完好,目光可见的皮肤还保持着活人的色泽。
身上是一袭红色绣金的婚服,手上抱着一套凤钗,因着带着面具,看不太清容貌。
能穿着这样的衣服入棺,想必是有什么未了的执念。
“给我看这个做什么?”沈惊蛰歪着脑袋打量了许久,才缓缓的吐出来了到这儿来这么久的第一句话。
“当真不知道?”
“请您明示。”沈惊蛰说话难得正经一回。
不得不说,稳下心思来,嗓音还是十分好听的。不失稳重也不缺朝气,哪怕只是平缓的叙述一件十分乏味的事情,都能吸引不少人的注意。
“自打龙腾镇被鼠辈偷出天庭之后,有很多人都去寻找过它的下落。包括天庭,也先后派出过数千人去探寻。”
“过去的百余年,在机缘巧合之下也才有四块儿现世,还是以前孟乾在天庭当执掌使的时候的功劳。一个寄放在天庭,另外三个则在孟家。”
“然而近段时间,圣器的下落却是频频现世。尤其是最最凶险的两处都被翻了出来。要说是孟家的功劳,也的确,这两处都有孟家人的参与。”
沈惊蛰没接话,依旧是好奇的打量着四周,似乎对这个陌生却又熟悉的环境很是有兴趣。
“天庭曾在九重仙阁折损过数百人,逐鹿岛折损过近千人。这两个地方,除非是熟悉的跟自家一样,根本不可能一次就破解所有机关。”
沈惊蛰见着他停顿了,似乎是把话茬抛给了自己,便随口接道,“所以,您这是什么意思?”
“更巧的是,不久之前,孟家的那三块儿圣器碎片也被当做筹码给了别人,孟乾更是死的蹊跷。”“这么说来,除了还未现世的那一块儿之外,加上天庭里存放的这个,就能让圣器重现天日了罢?”
“问我做什么?”
“问你做什么,”天帝说到这儿笑的有些无奈,“龙腾镇碎片集齐,圣器重见天日,乃是喜事。但相对的,你面前躺着的这个人也会重见天日。”
沈惊蛰听闻之后还真的瞥了一眼面前的四方盒子,神色淡漠,完全没把这句话放在心上,“即便算上天庭的这个,还差一块儿才能凑齐。而且这棺材里躺着的人与我无冤无仇,他的死活与我何干。”
“沈惊蛰,不管是堕魔还是本是修魔,都有个过程。能横空出世的并不多,能铤而走险连天庭都敢闯的更不多。或者说,不应该叫你沈惊蛰。”“九重,更合适罢?”
沈惊蛰听到这儿又稍稍抬起了头,总算是肯直视着高处的那个身影,“先前就想问了,您是不是以为……我和你面前躺着的这个是同一个人?”说完之后沈惊蛰实在是没忍住,笑出了声,“要真这么想的,误会可就大了。”
“误会大不大我不知道,但我只知道,最后一块儿碎片,在来的路上。”
“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拟着你的笔迹,给择清仙君写了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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