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眼前的场景实在是太过又冲击力, 或是花寻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 好不容易平静的看了一会儿,倏地直接跪在了地上。
这次不仅仅是胃里难受, 仿佛能够切身体会迷雾之中那个被吊绑起来的人的感受一样。
花寻觉得体内有什么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不断地钻来钻去。
不是疼痛,却是比疼痛更为揪心。
就像方才看见的画面一样。
“……!”花寻试图叫喊,然而张开嘴的时候才发现已经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好难受。
以前花寻总觉得所有感受都是能用词汇形容的。不管是正面的还是反面的。
这一次却是例外。
唯一做的就是死死的蜷缩着身子, 无助的感受着不受控制的异样。
希望自己下一秒就死去。
只有死亡方能阻止体恐怖的感受蔓延下去。
明明只是看着, 却是跟那些东西打在自己身上一样。
大脑一片空白,无法思考。
花寻初来乍到的时候害怕自己折在这个地方,现在却是希望这一切赶紧结束。
甚至想拿匕首捅自己, 或是自饮鸩酒, 自行了断。
这种可怖的感受不知道维持了多久, 直到体内最后一点儿体力和意志都消耗殆尽,才算是换来了半晌清净。
其实过了多久花寻并不知道。
只是感觉眼睛刚闭上没多久, 便又一次睁开了。
方才骇人的触感早就不复存在, 花寻动了动四肢,发现还听使唤, 这才算是松了口气。
但周围还是一片皑皑白雾,什么也看不见。
“花寻先生还好么?”
花寻愣了一下, “你不是说让我没事别喊你吗?怎么这个时候自己出来了?”
“看花寻先生一副快死了的样子,自然是要出来看看。”
花寻刚想说他老大不小的,怎么口是心非的性子还跟小孩子似得。
结果还没开口, 就被抢了先。
“彼此。”
花寻:“……”
“话说, 这段和你当初给我看的一样。”花寻沉默了一会儿, 才将话题绕回了正事儿上,“这是什么,我没来到这个世界之前,发生在这具身躯上的事情吗?”
“也不算。”说来话长大哥对这个问题回答的倒是干脆利落,“毕竟已经死过几轮了,花寻先生来到这儿就已经不是第一世了。”
“等于说,前世就是我方才看到的那些事儿吗?”
说来话长大哥顿了顿,“除了和孟千彦的那段儿,花寻先生还看见了什么。”
“九重。那个传言中一直保持神秘的九重仙君,把我绑在床榻上。然后……”接下来的事情花寻没说下去,实在是难以启齿,“还有怎么说,虽然早有准备,但真看见的时候还是觉得有些难以接受。”“能问一句,最后是真的被……”
“没有,孟千彦就是那么说说,要是那个时候真喊了几个弟兄,估计也不会活到暮年才死。也不用担心,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都没有被很多人同时……的经历。”
花寻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毕竟真写这种剧情,估计作者的腿早被打残了。为了生命安全,这年头也不会再有人敢写这种天雷滚滚的东西。”
花寻:“……”
合着花寻还得感谢这个网络发达的年代。
不过这一番话更加坚定了花寻回去之后,一定要见见这个“奇才”的决心。
“大哥,前世今生的所有事儿你肯定知道罢。为什么不能完完整整和我说?我方才这些都忍过来了……事到如今,告诉我也没事儿罢。”
“知道。”说来话长大哥听闻之后没接话,而是思量了大半晌,“花寻先生,有一件事情我想先告诉你。”
“什么?”
“如果是我亲口告诉你这些事情,它们会成为你记忆的一部分,即便这些你未曾经历。难道你没有发现么?虽然花寻先生对身边之人,比如那个姓沈的,感情微妙,但绝对不会微妙到……那天晚上的地步。”
花寻听闻之后倏地愣住了。
“不过不用担心,花寻先生对别人的感情都是自主的,我左右不了。”说来话长大哥立刻察觉了什么,赶忙解释了一句,“但是记忆可以,如果真的篡改了……即便最后花寻先生真的回去了,怕也会因此疯掉。”
花寻听闻之后没说话。
虽然说来话长大哥说话真假掺半,但这一次明显不像是吓唬他的。
也难怪,一直以来说来话长大哥竭力阻止他查看原著。剧情也是只向前说,不解释已经过去的事儿。
“花寻先生要是不信,我们可以试试。”
“不必了。”花寻拒绝的斩钉截铁,“现在该怎么办?就在这儿等着?”
“花寻先生可以小睡一会儿,就快到了。”
快到了……花寻瞧了瞧脚下,就是平平无奇的地板,不知道是什么做的,一尘不染。周围依旧是白到看不清五指的迷雾。
“花寻先生可以理解为现在是在船上,离到达目的地还有一会儿。”
“目的地?”
“目的地是天庭的正门。外人想进去,都会经历漫长的旅程,旅程途中看见前世或是小时候的种种都是正常之事。”说来话长大哥解释道,“花寻先生看到的是前者。不过应该就看见那么一段,不会再看见别的了。”
花寻这才算是暗暗松了口气。
躺回地上,花寻没再睡过去,而是把这些日子里得来的认知给细细梳理了一遍。
喜欢穿成白月光[穿书]请大家收藏:(wuxia.one)穿成白月光[穿书]武侠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难怪先前听说来话长大哥说这血寒骨痛本不应是在孟言孤身上的。
又想起来先前听孟千彦讲的那个故事。
最后是这位仙君是自尽而死的,且是选择自挖丹魄,连聚魂的可能性都没有。想必是为了能一趟转世,忘得干干净净。
花寻忽然想起来自己身上的兽丹……怕就是前世所谓治好了血寒骨痛之后的后遗症了罢。
好在花寻心大,想得开,也惜命,从未想过自尽什么的。
除了一开始那么几次受罪了些。
这么一想,花寻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幸运。
遇见的人是沈惊蛰,已经是十成十的幸运了。
虽然人混蛋了些,往那儿一站,少儿不宜的气息就能由内而外散发出来。
但却从未像方才看见过的这般,把花寻绑在床上,半推半就的……根本只顾着自己的意愿。
而是真的去寻找解药,或是耐心的询问他的意见。
如此看来,花寻又觉得这个人也不是那么不可理喻。
除了性子不太正经,不过除此之外倒是无伤大雅。
花寻又想起来了不久之前荒唐的一夜。
原来是被篡改的记忆所致……所以身体的反应才会如此脱离控制么?
这么解释到倒是让花寻释然了不少,虽然花寻感觉不出来到底哪儿被篡改过了。还是记得自己是从原来的世界来的,有个妹妹还在等着自己。
硬说哪儿不同,大抵就是对一直围在身边转的那个人稍稍有所改观罢。
但花寻觉得这种变化应该是发自内心的。
经历过这么多事儿之后,再是冷血之人也多多少少会有几分动容。
更何况花寻本身就是个有血有肉的,哪怕是当个兄弟呢。
这些没的由来的事儿花寻不知道想了多久,忽然感觉视野清晰了不少。
不知何时,迷雾已经散开了好些。
花寻见此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看向前方。
面前的平原上伫立着一座拱门。
也只有这么一座拱门,迎着日光,孤零零的在一望无际的空地上,高耸入云。
样式乍一看倒是简约,不过像是寻常黄土堆砌而成的建筑。
但稍微离近些之后,才能看清,原来是镀了层金,所以遥看才觉得朴素。
即将走进的时候花寻又回头望了一眼,发现身后又恢复了以往的浓雾,唯有眼前的事物是能看得清的。
虽然一眼能望去的,但就这么几步,却是走了大半个时辰才走到。
好不容易走到了拱门面前,花寻才发现迎接自己的还有和这拱门一样高的玉阶。
一抬头望不到边头的那种。
“花寻先生上去就行,虽然是不请自来,但……在这儿当差的许多人,想必都见过你。”说来话长大哥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前世见过。”
“也是。不过话说转世轮回不会改变相貌么,这也亏得长得好看,要是本就容貌不佳……”
“花寻先生还真是有闲心。只能说有一定概率相同,不过是少数,赶紧上去罢。”
花寻深吸了一口气,才迈上了玉阶,“沈爻是被关押在哪儿的?这也快到了,把人救出来才是正事儿。”
说来话长大哥没接话。
“那血书实在是看着揪心……话说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天庭,即便是那时候只是假死,从逐鹿岛醒来之后不回家去,怎么还被压到这儿来了?”花寻对此一直抱有疑惑,只是因为一路上事情实在是件件猝不及防,以至于花寻就没逮到机会开口问。
“花寻先生啊……该说你这幅脑子是灵光还是愚笨……”
花寻:“前者罢,前者好听些。”
虽然花寻也知道自己可能是后者居多。
“仔细回忆一下。”
“回忆什么?”
“有没有那么两个人,从来没再你面前同时说过话?”
花寻听的云里雾里的。
毕竟来到这个世界里其实多数时间都和沈惊蛰待在一起,而且二人独处的时间居多。
没跟他同时说过话的太多了,两只手都数不过来。
而且沈惊蛰那个嘴贫的一开口,谁还能插地上话。
想了半晌,花寻忽然醒悟过来,可能对方说的不是字面意思。
一时间路都忘了走了,直接半只脚停在台阶上。
“等等,你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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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惊蛰:终于要发现了吗?比我想象的聪明些。
花花:对哦,好像沈惊蛰从来没当着我的面和孟哲说过话……他们该不会……
沈惊蛰:把他想象的太聪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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