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不危险什么的,于大哥你不是最清楚的吗?”
她笑了一下,也背着包走进了洞中。
这个洞只能勉强躬着身子前进,所以很为难个子高的人,蓝依依作为三人中最矮的那一个过得也不算省力。
相比外面的洞道,这里就要精致多了,青砖堆砌的墙面,每块砖石都有简单又清秀的花纹。
走了没多久,蓝依依便停了下来,看了一眼在前面蹲下的江尧:“这样走是有些累。”
“我们已经走了十来分钟了。”
于非晚也跟着蹲在身后:“这么说至少也有几百米远,还是没看到尽头。”
蓝依依愣了一下,抬起手表看了看,头皮突然有些发麻:“不对……”
“什么不对?”
“一路上我都在观察,这条道应该是朝着正北偏西的方向延展,怎么走了半天……”
接下来的话她可不敢再说,毕竟这事太诡异了。
按照常规逻辑来说,此刻走出这么久,怎么着也得有些距离,可是她在看方位的时候,发现了墙角的痕迹。
这是她刚刚进入这条洞道时留下的痕迹,就是为了给后面进来的人指路,可现在怎么出现在了这里?
回头看了看于非晚身后,的确是一望无际深不可测的洞道,前方依旧是没有尽头的路……
怎么可能!
难道说这世上真有鬼打墙这种东西?
于非晚发现她不说话,起身靠近了些,发现她的脸色在手电光下有些接近惨白:“发现了什么?”
她不敢说话,只是惊恐地看着他,仿佛他这个人也是虚假的一般。
“依依?你说话啊?”
江尧见事情不对,赶紧往回走了几步,垂眸看了看:“你是不是发现自己进来时留下的记号了?”
“嗯……”她这才憋出一个字来。
“我刚刚也发现了。”
于非晚轻轻点了点头:“鬼打墙……一般都是修建的巧思,或者缺氧导致的幻觉。”
蓝依依满脸僵硬地抬起头看着他:“可是我的记号是留在进口处,你瞧瞧我们身后是什么?”
他咬了咬牙,用手电的底座敲了敲洞壁:“破这个玩意还不简单,直接从这里炸出个出口来不就成了?”
这话……简单粗暴有道理!
可是这里的结构还不熟悉,也不知道山体的承受力如何,如果定点爆破做得不好,可是容易把自己活埋在里面的。
江尧也比较谨慎:“不能轻易乱动,否则会把我们埋在里面。”
于非晚这个人是越接近越觉得他痞气很重,那张似乎经历过沧桑却还是能带一丝的纯善的脸上笑了笑,似乎一切尽在掌握之中:“你们倒是都谨慎起来了。”
蓝依依心里越来越没底,从进入队伍开始,她就发现很多事根本不受控制地胡乱发展,而且她来的地方也并非如同一开始所说。
本以为掌握了五行之术能够游刃有余,终究还是太小看以前的人了。
他们能在这荒山野岭之中修建这么多建筑,又多年未被发现,哪里是那么容易就可以让人畅游的?
细想之下,从最外层的洞道开始,有一些东西便已经环环紧扣。
岔路虽多依旧殊途同归的洞道,布满着危险和警告,似乎在见第一面时就告诉你,这还一条上黄泉的路。
而后的建筑群偏泄生门,聚阴之地更是有“阴兵借道”这种诡异的现象发生,也是在劝退进来的人。
到了这里,仍旧有巨蟒“看家”,鬼打墙一般的密道,和那一被泄就停止流动的地下暗河……
饶是不懂五行之术的人,也很不难看出这里到底隐藏着什么。
蓝依依坐在了地上,掰着手指算了算:“如果被困在这里,我们能做能有些什么?”
除了爆破这种粗暴的方法,便是只有继续走。
掐准方位继续走……
她仔细看了看青砖上的花纹,想要从上面找出些端倪来。
毕竟在这种暗得只能借助手电的地方行走,周边的环境会影响判断产生偏差,会不会是他们被这花纹影响了?
可很显然不是,毕竟入口处已经找不到了。
于非晚回头看了一眼:“既然往前走不对,那我们试试退回去?”
按照常理来说,不一会儿张老师他们也会退回到之前的地方,从而发现这里,也不知会不会遇上。
江尧同意于非晚的看法,三人便动身朝来时的路退去,只是这次大家都学聪明了一些,是两人朝前一人超后地走着。
一边观察着地形,一边计算着方位和距离。
走了没多久,蓝依依再次看到了自己的记号:“靠……还是回来了。”
这里本就压抑,如今遇上这样的事更是令人心烦不安,连带着情绪也跟着烦躁起来。
江尧伸出手指在洞壁上探了探:“我们兵分两路走吧,我走这边,你们走那边,看看是否会遇到。”
蓝依依本想阻止,但他已经快速离开。
“我有种预感,我们和他恐怕再也遇不上了。”
于非晚拿起手电晃了晃:“你怕不怕?”
“不怕,只是觉得心烦,没来由地想……”
她突然顿住,好似明白了什么,抬起袖子捂住口鼻:“我一直忽略了一个问题,从我们进来之后就一直有股松香的味道。”
“嗯,是有。”
“这里怎么会有松香?”
于非晚见状赶紧拿出两个口罩打湿,递了一个给她:“戴上试试。”
两人戴上口罩后,因为隔绝了部分味道觉得神台稍稍清明了一些,难道真是这香味有问题?
也许也不全是。
蓝依依垂着眼睛算了算,突然问道:“于大哥,你敢和我再赌一次吗?”
“赌什么?”
“赌我们只有减少呼吸频率和闭着眼睛才能走出去。”
在这种地方闭着眼睛行走,对人的心理和生理都是一种莫大的考验,对身边人的信任更是如此。
但于非晚却没有多犹豫:“可以试试,不过我们俩可不能再走散了。”
蓝依依拿出绳子将两人扣上,然后朝他伸出了自己已经冷得发抖的手心:“手也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