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实现自己的目标,打飞了庄家的展杰便突然好似猛醒的睡狮一般,以一种一往无前的冲入了院中的人群之中,手脚并用的左右开弓,招招不离致命要害,转瞬间就又打飞了几个来不及反应的青衣壮汉,当真好象虎入羊群一般所向披靡。.
眼见展杰不但武功不弱,其气势更是狂霸之极,那个一直坐在椅子上的刀疤脸便转脸向着左右使了个眼色,当即便有七条身影拔地而起,身如鬼魅般的欺近到了正在横冲直撞的展杰身边,各自驱动起层层刀芒狂劈而下,转瞬间便锁定了展杰周身的七大要害,彻底封死了他所有闪避的空间,其武功之高丝毫也不在昨天的那个山羊胡子之下。
如果单以武功而论,如今的展杰只比眼前这七个人中的一人略胜一筹而已;假如是单打独斗的话,那展杰自问可言必胜;但是如若以一对七,那展杰就只有等死的份儿;当此九死一生的危难时刻,理应取胜无望的展杰竟突然把胸一挺,任由这七把长刀劈向要害,全无丝毫想要闪避的意思。
眼见展杰的举止怪异,七大高手虽感疑惑却也未有迟疑半分,依然狂舞刀花的狠劈而下,结结实时的劈砍在展杰全身七处最为薄弱的要害之上,无一落空。
展杰如今的修为有限,根本无力保护周全,当即便被这七把长刀劈斩得口鼻渗血,遍体鳞伤,若非‘无极玄甲’灵力坚固,及时阻挡住了七把刀锋的进一步深入,展杰早就被这近乎无坚不摧的一记围殴给杀成肉酱了。
“好疼啊………………”
眼看着深陷入自己肌肉之中的雪亮刀锋,以及那正在源源涌出的殷红鲜血,展杰的脸上竟出奇的全无痛苦之色,反而还扬起了一丝刻骨的恨意,狂态惊天的暴喝道:“但是!这种小伤小痛!和幽儿所受的屈辱和苦难相比,又算得了什么呀!”
悲愤的长啸响彻全场,直带起了一股璀璨之极的晶绿灵光狂涌而出,宛若决堤的江水一般向着七大高手奔腾而去,气势澎湃已极。
七人刹那间仿佛感到有一阵癫狂的飓风扑面而来,直刮得自己难以呼吸;眼见这股绿芒的威力竟然如斯可怕,心生怯意的七人赶忙收刀后撤,移形换位,只在弹指之间就熟练之极摆好了一个全新的阵势,再度如狼似虎的冲杀了上来。
面对这种全无空隙的完美围剿,展杰那布满恨意的脸上突然扬起了一丝古怪的微笑,猛然反手拔出了插在背后的‘雷暴’神斧,全力以赴的横向一抡,赫然逼射出了一道弧形红芒透斧而出,以横扫千军的威势向着那七个高手进逼了过去。
眼见这道红芒来势极猛,七人中有五人当即撤刀后退,先避锋芒;而剩余的两人则不知好歹,竟然各自挺起长刀硬挡红芒,当下便被这股源自大神的威能劈得人刀俱折,惨被腰斩。
‘雷暴’神斧无坚不摧,只是小试锋芒便已经大有建树;眼看着两人一分为二的凄惨境况,展杰的双眼之中突然绽放出了一种异样的红芒,陡然施展出了《流云诀》中的《迷云乱》,驱动出层层斧影四下蔓延,好似水银泻地一般普照八方,破土裂石,直劈得场中一阵飞沙走石,宛如风暴来袭了一般。
刹那间,狂风大作,沙尘飞扬,除了被绑在树上的幽儿、以及那位坐在椅子上的刀疤脸之外,所有人都已经被卷入到了这一片混沌不清的杀阵之中,再也看不清任何事物。
在这种视野模糊的形势下,惟有孤身而来、全无任何同伴的展杰才可以完全没有任何顾虑,放开手脚的挥斧狂斩,见人就杀;至于那些原本人多势众的阻击者,此刻反倒因为同伴众多的关系而变得缩手缩脚,犹豫不决,全然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战斗……………以及应该如何战斗。
敌占人和,我占地利;在这种有利环境的辅助之下,‘雷暴’神斧在兵器上的抛离性优势就淋漓尽致的凸显了出来;在其盖世神锋的肆虐之下,一众走狗已然彻底变成了待宰的羔羊,只要稍一相拼,便必定会兵毁人亡,即使是武功最高的那五个好手,亦无法在这柄罕世神兵的锋锐面前走上一招半式,只在片刻之间便相继成为了斧下亡魂。
凄厉的惨嚎、妖艳的鲜血、蠕动的碎肉……………这一件件直接与‘恐怖’和‘死亡’挂钩的物件,此刻源源不绝的从那一方风暴似的战场中飞溅出来,全无指向性的喷洒在庭院中的每一个角落之内;眼看着这炼狱般的一切,刀疤脸…………也就是此间的主人屠霸王那一直稳如泰山的肥躯不禁微微颤抖了起来,几滴冰凉的冷汗也开始渗出他额角的皮肤,一滴一滴的沿着他那张丑陋的猪脸滑落在地面之上。
屠霸王从军多年,对于行军布阵之道多少也有点心得;本来在从庄家的嘴里了解到昨晚对战的整个过程之后,屠霸王便知道这个展杰决非真正的强者,充其量也只不过是一位武功较为出众的普通高手而已;也正是因为心知对手的本领有限,屠霸王此次才没有大张旗鼓的调集人马,仅仅只是挑选了三十名赌场打手、以及七名用于保险的贴身护卫罢了。
在屠霸王看来,经由自己亲手安排的这个阵势,绝对可以称得上是万无一失,就是想要灭掉三个展杰这样的家伙也绝对是绰绰有余,根本不会发生任何意外。
只可惜人有千算,却不如上天一算;眼看着展杰那超乎想象的凶悍强横,屠霸王便禁不住对自己先前的安排大是后悔,懊恼没有将真正的高手一起带来。
不过光是懊恼又有什么用呢?如今战局已开,势成骑虎,再想倒退回去重新布局已无疑是痴心妄想;是以此时此刻,心惊胆战的屠霸王唯一能做的,就是静静的看,静静的等,期望自己的那些手下能够不负己望,大获全胜。
但是这个美好的愿望会成为现实吗?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在力与力的交拼中,向来都是力强者胜,从来没有半分的侥幸。
因此当当那一方暴风般的战场终于恢复了平静之后,仍然还可以挺立不到的人仅仅只有一个;这个胜利者面色苍白,气喘如牛,浑身上下都沾满了来源未知的鲜血,看上去简直就像是从地狱里脱枷而出的恶鬼,可怕得令人心寒。
而这个恶鬼的名字就叫作———展杰……………
眼见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终于还是无可避免的发生在面前,屠霸王那颗已经迟钝了几年的大脑终于前所未有的高速运转了起来,拼命的思索起在这种形势下保住性命的方法。
拼命肯定是不可能的了……………虽然屠霸王曾经也是一位悍勇的骁将,论武功未必就在展杰之下;但是在经过了几年花天酒地、奢靡繁华的生活之后,以往的武功只剩下不到半成,就连如何舞刀都已经记不清楚了,更不用说再和人交手了。
不能打,那能逃吗?
屠霸王转头四望,很快就再度否决了这个构想;因为先前为了防止展杰逃走,他就已经命手下将这个院落中所有可以逃生的门户都反锁起来了,虽说那些门户的钥匙如今都在自己的怀中,但是无论怎么计算,自己开锁的速度都不可能快过展杰杀人的速度。
这可真是作茧自缚啊………………
“啪!”……………
就在这左右为难的一刻,一道道节奏分明的踏步声突然如滚滚惊雷般炸响在屠霸王的耳边,直令得他整个人条件反射的剧颤了一下,惊恐万分的发现那个浑身浴血的展杰此刻已经向着自己的方向缓缓走来了。
眼见供他选择的时间已然所剩无几,屠霸王在狠了狠心之后突然猛的从座位上站立了起来,一把取出了腰间那把装饰用途的短刀,甩手投掷到了展杰的面前,这种莫名其妙的举动直令得展杰得脚步也禁不住为之一顿。
下一刻,动机莫名的屠霸王竟突然鼓起掌来,哈哈大笑道:“好好好好,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仅凭一己之力,就干掉了我三十多个手下,真是令屠某人大开眼界,大开眼界啊。”
“你不如就跟着我干吧,本大爷真是非常欣赏你;只要你同意,那本大爷就给你三十倍于这些废物的价钱,怎么样啊?”
“…………………”面对着屠霸王的巧言利诱,展杰回答他的并不是言语,而是又重重的向前踏出了一步。
“那……………那四十倍,怎么样?”眼见展杰闻言后依然前进不止,脸色越来越难看的屠霸王登时加大筹码的许诺道:“这样吧!五十倍!给你五十倍的价钱!而且只要你肯跟着我,我就向我的二弟举荐你,让你当大官!当将军!不是本人吹牛,凭着我屠家兄弟二人和南宫将军的关系,想要让一个人飞黄腾达只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只要你今天肯放我一马,那荣华富贵、高官厚禄、名利美女就绝对是享之不尽!受用无穷的!”
或许是屠霸王许诺的一切过于诱人的关系,已经走到屠霸王面前五步之遥的展杰竟然当真停下了脚步,而且还缓缓的将手中的‘雷暴’神斧放到了地上,看起来似乎真有歇手罢战的意思。
“这就对了!”眼见展杰丢掉了手中的兵器,屠霸王登时暗松了一口气,双眼微眯的大笑道:“区区一个女奴算什么!哪里值得你这样的人才拼死拼活,只要你肯跟着我一起干,那就算是比这个女奴漂亮一千倍的美人儿,也是要多少就有多………………”
一言及此,屠霸王就再也说不下去了;因为就在这一瞬间,突然有一只灌满了真力和怒火的拳头狠狠的砸在他的面门之上,将他整个人都轰得鼻梁塌陷、门牙飞脱、身如炮弹般的向后飞去,深深的陷入到背后一面围墙之中,再也动弹不得了。
好狠……………好痛快的一拳……………
接下来,无数拳影便好象决堤的洪水一般奔腾而出,仔细又仔细的问候遍了屠霸王全身上下的每一个部位,直轰得这个家伙皮开肉绽、筋断骨折、口鼻之中鲜血狂涌,痛得连喊都喊不出来。
至于究竟打了多少拳,展杰并没有认真计算过,反正等到他最终从癫狂的怒火中清醒过来的时候,面前的这个屠霸王已然变得不**形了。
不**形……………这四个字对于此刻的屠霸王来说决非夸张的形容,而是真到不能再真的事实。
让展杰畅快无比的事实………………
眼看着面前这个已然凄惨到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大肉包,展杰终于心满意足的收回了已经疲惫至微微发颤的双拳,眼看着屠霸王缓缓软倒的身体微笑道:“果然……………混蛋还是要用拳头来打比较过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