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刚坐下,还没来得及喘一口气,先前提议要让云川热场的楚尧,便诙谐的看向了云川,饶有趣味的开口道。
“最后入会的这位兄弟,看起来有些面生啊,大家为了等你,浪费了不少时间,不如就罚你作诗一首,给大家热热场吧。”
“对对对,一般聚会迟到,罚酒三杯,我们这也不罚兄台你作三首诗了,你这耽搁了大家时间,就即兴来一首,就当给大家赔礼了。”
“听说兄台得到了云会长和元老先生两位老前辈的推荐,想必兄台必有过人之处,借着这个机会,不妨给大家露一手,让大家掌掌眼。”
......
云川抬头,看了一圈提议让他先作诗的人,心里也知道,这些家伙看自己不顺眼在何处。
只是自己又不是大沙雕,你这先让我作诗,我就得先作吗?
真是笑话。
云川面带微笑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喝着自己桌子上的茶,没有任何要起身作诗的意思。
对此楚尧脸色有些不好,这云川要是不接招的话,那丢脸的可就是他了。
当下便用起了激将法:“这位兄台迟迟不愿意起身,莫非是不会吟诗作赋?”
激将法?
云川不屑一笑,小爷我可是你们诗会两位大佬联手推荐而来的,就你一个小人物,想要让我作诗?
你配吗你?
坐在首位上的云司徒,自然也看出了楚尧等人对林逸的敌意,沉声道:“这诗会,就是让大家来对诗的,既然云川你迟到了,那就理应给大家赔个礼。”
“你也别一首了,等会直接作三首吧。”
云川闻言,立即放下手中的食物,站起身对着云司徒行了一个抱歉之礼。
“后辈晚到,愿意赔礼。”
见云司徒出面,楚尧才冷哼一声坐了回去。
云司徒赞赏的看了云川一眼后,才站了起来。
“春秋秋来,岁月交替,年年岁岁,每逢诗会,今我犹在,幸哉幸哉,遥想青年时,八仙过海,各显乾坤,现今八仙逝五仙,吾甚念之!”
云司徒口中的序,只要不是第一次参加诗会的人,都能够知道,是在怀念当初一起在竹阁建立诗会的八位友人。
现在,却只剩下了他们三位。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云司徒的开头诗,应该就是怀念这已经故去五人的了。
下一刻,只见云司徒的眼中,出现一丝黯然,接着低沉吟唱道:
[万花争春,斜云凝暮,败叶零乱空阶。
洞房人静,斜月照徘徊,又逢诗会。
几处处,砧杵声催,西窗下,风摇翠竹,疑是故人来。
伤怀,增怅望,新欢易失,往事难猜。
问篱边黄菊,知为谁开,谩道愁须殢酒。
酒未醒、愁已先回,阑久,金波渐转,白露点苍苔。】
云司徒一诗,让现场的人,都被那种思念友人,却被人世间的风波而阻隔,只能借口慰藉自己的情绪所感染。
纷纷情绪低落。
一时间,现场竟然没有了声音。
“太有意境了!”
林逸见状,第一个夸赞道。
“云会长不愧为诗会的会长啊,这诗,绝对能够拔得头筹。”吴凯也非常会来事的拍起了马屁。
“云老这思念友人至深的情谊,实在是让人备受感动啊,我们这些人,也应当珍惜当下的友谊啊,这人世间的事情,谁又能说得清,谁又能掌握得住,一定要珍惜当下。”
“好诗,好诗。”
待众人都夸奖得差不多后,林逸才又站了出来,一脸的后悔状。
“唉,早知现在,何必当初啊,云会长这诗一出,完全就让我们无法开口啊,早知道我就不提议让三位老前辈先作诗了,这番,如何是好。”
看着林逸这痛心疾首的后悔模样,云司徒没好气的笑了。
“我说你小子,老元作诗的本事你没有学到多少,这溜须拍马的功夫你倒是学的像模像样,我这词也就能过的去而已,你在往上吹捧,我可就要到天上去了!”
闻声,元宝书也没好气的瞪了一眼云司徒:“你个老家伙,不地道啊,这完全可以算是一首好词,却偏要说我徒弟对你溜须拍马。”
“你也别太嚣张,在场的各位,肯定有能超过你的。”
元宝书一边说,一边似有若无的瞥了一眼角落里正在悠闲品着茶的云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