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院长魏良贵的儿子名叫魏小贵,他自从娶了老婆以后,两夫妻一直嫌弃父亲“邋遢、抠门、让他们丢脸”,所以早早分开住了。
前不久,中二路三横巷的拆迁,让他看到了暴富的大好机会。几乎每隔一两天,他就会去到旧居探看一回。对于父亲抗争到底,非三十万不搬的做法,他举手举脚赞成。
后来,老院长答应搬走,也暂住在了他家里。魏小贵为了那拆迁费,当时也没说什么。他本以为那只是三十万拆迁费,没想到,探听出来,却竟然有五十万之多,这让这两夫妻兴奋得几乎彻夜难眠。
两人已经商量好了,这五十万要想法子拿过来,交个首期,换个好一点的房子,或者去外国旅游,来重温一次蜜月;媳妇还想买个lv……
可万万没想到,当他们提出要拿钱的时候,老院长却一口咬定,这些钱,除了留下足够的生活费用之外,大部分要捐给福利院。
这一下魏小贵可气了,两人直接把老院长堵在门口,就是一番痛骂。
甚至云重天他们上来了,也被他们当作是泄愤的对象,污蔑他们说是怂恿者。
然而,一旦说到报警,他们却蔫了,可不是么?这事实都摆在眼前了,要捐钱的是他老头子,人清醒得很,也符合他之前做福利院院长的身份,你凭什么阻止人家捐钱?
不过,说不过,也不妨碍魏小贵夫妇还有别的招术。只见魏小贵的老婆一翻脸,马上撒泼道:“你们两个是什么人?竟然来管我们的家事?如果我把我的家人叫过来,你就知道厉害!哼哼!”
“哟?像你这么泼辣之人,竟然也还有家人?来啊,叫来啊,就让我们看看你的能量到底有多大。”云重天也不嫌事情闹大,一副无所谓的态度,说道。
这事儿总得有个了结,要不然,让这对夫妇继续飞扬跋扈,老院长以后的日子也不会好过的。
老院长看到儿媳妇真的要打电话,赶紧说道:“自己家的事,何必闹得太大呢?你把杜总叫来,又有什么用呢?”
原来,自家儿媳妇的哥哥,是一家贸易公司的老总,平日里见到他们,也都是一副牛皮哄哄的样子。老院长可不想见到云重天两人因为自己的事,而被羞辱一番呢。
不过,他还真的忘了,之前云重天在拆迁事件中表现出来的手段与能量……
那儿媳妇却哪里听得进去,她马上拨了个电话:“哥,你妹妹我被欺负了,赶紧找人过来帮忙!”
打完电话后,她鼻子朝向天,一副得瑟的样子,道:“看你们还能嚣张?我哥等会儿就来了,他可是贸易总公司的老总,手下人多着了,你们现在想走还来得及,要不然,有你受的。”
老院长还在不停地说:“何必呢,何必呢……”
魏小贵没好气地说:“老鬼,你给我闭嘴,要不是你不愿意给我们钱,我们何必费那么大力气?”
云重天觉得有些奇怪了,对任梦璇说:“这一家贸易公司的老总,怎么就那么牛了?难道他们还能吃人不成?”
任梦璇捂着小嘴笑道:“说不定真的能吃人呢。”
她猜想,那要么是一家真正财大气粗的贸易公司,要么这公司的人黑白两道都有人吧,要不然,那泼辣女人,也不会眼巴巴地等着她哥赶来。
很快,这个充满了亲情,满腔热血的贸易公司老总就赶来了。还别说,他妹的一句“找人来帮忙”,还真的发挥作用了,这一次,他可不仅仅一个人来,而是带着十几个人,气势汹汹地杀上来了。
老院长一见,不禁吓坏了,赶紧要拦住,说:“你们这是要干嘛啊?消消气,大家都消消气!”
他还真的害怕这事儿就这样打起来了,要是因为自己,而累及到云重天两人有些什么损伤,那可就是罪孽一桩了。
他儿媳妇却冷笑道:“现在才现在打退堂鼓?太晚了!哥,这两个人怂恿我家老鬼捐钱,还跑到我家来气吼吼的,你帮我教训教训他们!”
她哥一听,马上摆谱了:“是谁吃了这熊心豹子胆了?”说着,把目光投向了云重天他们。
妹妹得到了哥哥的支持,继续鼻孔朝天,道:“你们两个,一看就知道是最底层的穷逼,对吧?要不然,怎么骗钱都骗到我家那死鬼头上来了?哼哼,我跟你们说啊,这个世界上,没钱,就乖乖夹着尾巴做人。
知道我哥是谁吗?四海贸易总公司老总,他手下几百号人,黑白两道通吃,这样的人,光是名头都把你们给吓死了对吧?这次权当是个教训,以后见到我们?乖乖地绕路走吧!可别出来丢人现眼了,穷逼……”
你还真的得佩服她,这么一轮说下来,滔滔不绝,竟然一点都不歇气的。她说道最得意时,唾沫乱飞,周围的湿度可都要下降好几度呢。大概天气预报报道的时候,也得特别加一句:这女人四周的环境除外……
可奇怪的是,她哥并没有继续摆谱,原本那种嚣张气焰,在看到云重天两人时,竟然没了,取而代之的,竟然是一脸的阴晴不定。
云重天却笑眯眯地说:“哟,好厉害,原来是总公司老总,黑白两道通吃呢,我可就奇怪了,之前,我们见过是吧?这可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那人讪讪地说:“嗯,咱们,算是,算是见过面吧!”
原来,这个她哥并不是别人,而是之前云重天在爱华超级市场见到过的那个“四海贸易总公司”的老总杜日年。当时因为买衣服的事件,杜日年跟云重天发生了小冲突,不过,陆小瓷的出现,让杜日年当场就蔫了。
这个杜日年本来想与天御集团合作的,可没想到,自己的一番颐指气使,给陆小瓷留下了坏印象,错失了这个好机会。现在,再见到云重天时,想到当时陆小瓷对云重天的情景,他便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可万万得罪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