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云重天忍不住皱眉头了,道:“即使是这样,小瓷姐应该也算是他们的恩人啊,如果不是她执掌了天御集团后,业绩蒸蒸日上,那些人岂不是都要喝西北风去了?他们为啥还要这样的态度呢?”
麦丽荔说:“这里还涉及到另一个问题。除了嫉妒、嫉恨以外,还有个原因,那是小瓷姐的身份……”
“身份?这小妞还有什么不一样的身份呢?”敢直接把陆小瓷喊成“这小妞”的人,除了云重天以外,估计还真的没别人了。
麦丽荔白了他一眼,随后道:“这是小瓷姐的最大秘密呢,我可没打算跟你透露呢。”
“呵——”这小乳牛,竟然在最关键时刻卖起关子来了,云重天眼珠一转,随即道,“好吧,既然你不说,那你小瓷姐的事儿,我也不打算插手了。这事儿,就到此为止吧!”
麦丽荔被对方这么一挤兑,顿时咬了咬嘴唇,显出一个妩媚的神态,道:“哎呀,你竟然一点都不好奇?难道,你没有一颗八卦的心?”
“去,我才不八卦呢。我又不是你们女人。”
“你不八卦,怎么会跟我家长里短的,扯了那么久呢?”
“反正我是不八卦的,你爱说不说……”
……
麦丽荔没辙了,最后只好告诉他陆小瓷的真实身份:她是个私生女。
原来,年轻时的陆广致,还是个旅游爱好者,他曾经周游四方,有一次,在极西的一个边远地方,他与陆小瓷的妈妈相遇了,也是机缘巧合,两人有过一夕欢好。不过,以陆广致的家世,他也不可能娶这么个来历和身份都不明的妻子。
幸好陆妈妈也没有什么要求,两人很有默契地分了手。
陆广致回来后一年左右,跟现在的妻子罗淑慧结了婚。三年后,有人送来了一位女婴,女婴身上有一个玉佩,这是当年陆广致送给陆妈妈的,上面还有一封信,写着女婴的出生年月,时辰八字。
陆家闹出这么一桩事情来,本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幸好罗淑慧也没有多说什么,对待陆小瓷也有如己出,包括陆世昌,也对这位来历神秘的孙女疼爱有加。
只可惜,这似乎与生俱来的“污点”,让其他的叔伯们抓住了把柄,无论陆小瓷成就有多大,在他们眼中,这始终是个“野种”。
“那为什么要动用资金的时候,这妞不是向她爷爷求助,而是向她大伯求助呢?”云重天觉得不可思议。
麦丽荔叹了口气,说:“这是陆家的规定,如果小瓷姐要动用超过五千万的资金,必须得到家族会的同意。这个家族会,就是她的叔伯把持着。另外嘛,陆爷爷上个月住院,据说是中风了,能熬得了多久,那还真的另说呢。哪里还能管得了这么多。”
原来如此,云重天总算明白了。
这个火辣女总裁,从一开始接触的时候,他就觉得这小妞风风火火的,还有种得势不饶人的咄咄逼人,现在想来,她这种刺猬般的性格,大概也是跟她的身世有关吧。
西方人讲原罪,陆小瓷这样的身世,算不是也带着“原罪”呢?可这一切,跟陆小瓷没有关系的啊,要说有错,那不是她父母的错么?
这问题,还真的是太复杂了……
云重天暗自叹息了几分。看时间也差不多了,于是便回去歇息了。
第二天中午,云重天正有些百无聊赖时,突然接到了任梦璇的电话。
“嗨,梦璇姐,你又想我了?”云重天一开口就带着那轻佻的意味。对这位隐藏甚深的任家小姐,他也是越来越有兴趣了——当然,他所不知道的是,任梦璇对他,兴趣也是蛮大的呢。
任梦璇道:“老院长上午给电话我,说准备拿钱去捐给福利院,你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她直接了当地把此事说出,因为她知道,云重天对这件事,也肯定或很有兴趣的。
云重天果然说道:“行,等我。”说着,便要出门了。
他们一同前往老院长的暂住地,可还没进门,就听到里面传来了激烈的争吵声。
“你这个老不死,你怎么不想想我们啊?那些钱,我们也有份的吧?现在怎么能说捐就捐了?”这是一把男声。
“对啊,对啊,你的孙子还要上学,上托管,要上课外辅导班呢,你怎么不想想自己家人啊?一点感情都没有,你是不是冷血的啊?”这是一把女声。
云重天皱了皱眉头,想到之前见面时,跟老院长提起他的儿子和儿媳时,他眉头轻皱,并不是太好看的样子。莫非,那是他们关系并不太好的缘故?
任梦璇脸色也不大好了,她轻轻地敲了敲门,门是虚掩的,他们俩也没有客气,直接推了进去。
那是一间三室一厅的商品房,虽然不大,但比起老院长住的地方,要好多了。看那样子,应该也翻新过,那豪华的水晶灯,也并不是随处可见的。
再看看一些墙上的装饰、壁柜,联想起老院长吃的住的,这其中的反差,就让人感到不舒服了。
站在老院长面前,叉着腰说话的男人,大概四十来岁,叼着烟,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旁边那人应该是他的妻子,也是一副横眉竖眼的样子,脸上怒气未散,这冲突,看来那是远远未完呢。
看到有来人,那叼着烟的男人没好气地说:“你们是谁啊?怎么能随便进别人的房子?”
云重天淡淡地说:“我们是来找老院长的,老院长,咱们走吧!”
老院长魏良贵被儿子儿媳这么一吼,正伤心至极。看到云重天两人,便好像看到了亲人那般,连忙点了点头,说:“好,我们一起走吧!”
“走?”那男人恼了,“哦,我明白了,就是你们两个怂恿我们家老鬼去捐钱的是吧?你们给我赶紧滚,要不然,我报警让警察抓你们。”
报警?
云重天不禁觉得有些好笑了。这个家伙,竟然开口闭口就把报警挂在耳边,可是,他这么不孝,难道就不怕被警察抓么?
于是,他干脆往门背一靠,双手在胸前交叉放着,施施然地说:
“好啊,你报啊,我就想知道,一个成年人想支配自己的钱,竟然还有人敢觊觎,这到底该不该抓到警察局呢?又或者,这算不算是想非法侵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