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一碗,胡香草放下药碗又端起另一碗,在众人吃惊的目光下咕咚咕咚又喝了个精光。
叭!药碗碎裂在地上,胡香草痛苦地摔倒在地上翻滚着。
“姨……姨夫人!”香叶哭着跪在地上抱起浑身颤抖的胡香草,“求……求求你们,叫叫……大夫……”
齐氏没想到胡香草会一下子喝掉两碗药,她那药只是使人致哑的哑药,说让她们瘫在床上也不过是吓吓胡香草和香叶而已……
喝下两碗药会是什么结果?齐氏心里有些发慌,如果胡香草真的出了事,毛希廷会像上次香叶变哑了那样轻易放过她吗?
胡香草觉得喉间像是有刀片在割,胃里有火在烧,挣扎抽搐了一会儿后开始口吐白沫,意识渐渐模糊起来。
五爷,草儿要先走一步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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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叭!”药碗掉到地上碎裂成三瓣,黄褐色的药汁溅了一地。
“五爷!五爷!”下人们围了上来,一个个又惊又怕。
“五爷烫到了么?”丁香掏出手里的帕子急急地擦着南宫煦的衣衫。
他的胸口好痛,不知道是心疼还是胃疼,南宫煦面色苍白的抓着椅子扶手,眼前开始变得模糊。
“只不过是个风寒,怎么就大发成这个样子!”丁香急得快要哭了,“还不快去告诉二太太,叫大夫!”
屋里一个丫头应了声匆匆跑了出去。
捂着胸口,南宫煦呼吸急促的仰起头。
疼!他疼得恨不得现在就晕死过去。
周遭人的呼唤渐渐变得飘渺,他听不到、看不到……
冥冥中仿佛看到胡香草的笑脸和甜甜的声音,“五爷,五爷……”
“草儿……”南宫煦喃出这两个字便真的晕了过去。
煦园里愁云惨雾,明明康健了身子的南宫煦又病倒了。
蒋云梅想侍候在旁却被二太太拒绝,让丁香照顾南宫煦的一切。
不知昏了多久,南宫煦睁开眼睛时只看到晕黄的灯火闪烁。
“草儿?”他是死了还是怎么?
正坐在桌旁打盹的丁香听到动静醒过来,忙冲到床边。
“五爷,您醒了?”他昏睡了整整三天,吓坏了所有的人。
觉得口干舌燥的南宫煦瞥了一眼丁香,唇角勾起地笑道:“原来还活着。”
“五爷,您别吓奴婢……”丁香哭道,“五爷不会死的,不会!”
“我梦到草儿。”南宫煦咽了口唾沫轻声道,“傻傻的用五两银子就出卖了我的邱草儿,改变身份变得黑黑黄黄、冲喜嫁进园子里的胡香草。”
丁香抹着眼泪,不敢打断南宫煦的自言自语。
“一定是我不曾善待过她,所以老天开始惩罚我了。”南宫煦苦笑一声,
“五爷很疼草儿,我们大家看在眼里呢。”丁香抹着眼泪轻柔地道,“只是五爷不若贫贱夫妇中的丈夫那般懂得表达罢了。”
贫贱夫妇啊……南宫煦闭上眼睛,身不由己的生活过得久了,他褪去了年少的锐气后,怎么也变得懦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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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此时再不出手相救,狄玄觉得黄亦远就太无情了!
跟随毛希廷与胡香草一行来到帝都的黄亦远和狄玄对毛府的一些事多少有些掌握。
狄玄来无影去无踪的功夫不是说笑的,没这些本事他也当不成赏金猎人。
隔三岔五便潜进毛府去看看胡香草的情况,没想到他再次来看到的便是胡香草躺在床榻上奄奄一息的模样!
“她若死了,也还不了你的债了。”狄玄倒了一杯酒,冷眼看着面无表情的黄亦远,“你还在等什么?”
黄亦远喝了杯酒一笑,“你不是很讨厌她?”
“讨厌她是因为她抢了我的小宝!”狄玄一提到青蛇就恨得牙根发痒,明明小宝跟他很亲近,可自从跟了胡香草后就变得娘里娘气不说,跟自己了疏远了很多。“但我并没说想要她死!”
两碗哑药就会毒死她吗?黄亦远不认为食了百草百毒后的胡香草如此的“脆弱”,可能也正是因为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她才敢一人喝两碗药!
她说过,自己历经那么多磨难后,要珍惜自己这条命!
放下酒杯,黄亦远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道:“今晚我进宫一趟。”
“噗!”狄玄没控制住自己的惊讶喷出嘴里酒,瞪圆眼睛望着粗犷的黄亦远,“你疯了!是谁发誓说再也不踏进那块污浊之地的?”
“既然草儿已经遇险,就不能再等了。”黄亦远按了按腰间的锦袋,“与其闯入毛府救人,不如一劳永逸!”
狄玄一愣,他没想到黄亦远要做得这么绝,沉默了半天后他才又倒酒,“随你便吧,为了那个人你已经做得够多了,希望此事解决后,大家都能过上平静的正常日子。”
黄亦远点点头,“我去准备一下,还有!”回头看着狄玄,他警告地道,“草儿在毛家的事你没告诉南宫煦吧?”
“没有。”狄玄镇定自若地道,“我知道你并没有打算真正帮南宫家的意思,而我们又是朋友,所以我不会出卖你的。”
黄亦远哼笑一声,出了屋子。
“唉,我是说不会出卖你,但不代表人家南宫家的人个个是草包。”狄玄摇着头继续倒酒,“还是我好啊,不为了任何人而为难自己。”喝了一口酒,又吃了一口菜,他这个不亦乐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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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希廷手里端着齐氏奉上来的赔罪热茶吹了吹,然后就口喝了一口,发出舒服的叹息。
齐氏跪在地上,一副任毛希廷处置的模样,比起在胡香草房里气焰嚣张的样子来,此时的齐氏更像是一个小媳妇,仿佛受委屈的是她,而不是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胡香草!
“这次又是因为什么你要教训我的客人呢?”毛希廷笑吟吟地问着跪在地上的齐氏。
齐氏用帕子拭了拭眼角,哽声道:“爷,妾身不敢教训您的客人,是其他妾室……。”
环视了一下狼籍的屋子,毛希廷的语调脸是平稳,甚至有些和蔼,“那这是怎么回事呢?玉娘,你自从嫁进来做我的偏房后,内院管理得井井有条,老爷太太也甚是满意,怎么两个多月前你就管不住这内院了?难不成该换个其他的人试试?”
毛希廷越是这般不惊不怒,齐氏越是怕得要死。
上次香叶的事她仅仅是挨了个耳光,但这次毛希廷转移话题的谈话却令齐氏浑身发冷。
“妾身……妾身管教不严,让爷您操心了……”齐氏伏地不敢起身。
毛希廷站起身走到齐氏跟前,手腕一翻,盛着热茶的茶碗便掉了下来扣在齐氏的头上。
“啊!”齐氏发出惨叫声滚倒在地,她被热茶烫得嚎叫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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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更多少是快啊……一万的话,青鸟真没那个精力,喵,对不起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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