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傲来到姜容身边:“看到没有,赵公明很狡猾,也很谨慎,走进去十二个,出来七个,显然剩下五个,每层一个已经安排好了,可是这些人都蒙着脸,看不出到底是谁,所以没办法事先提防了。”
姜容点头:“我明白,不过没关系,早晚只是一战。”
子傲压低声音:“只管去救朱雀,我会在关键时刻助你一臂之力。”姜容一皱眉:“可你不能进去……”子傲一笑:“我用不着进去,你放心好了。”
心月狐看看头上的太阳,向姜容微然一笑:“姜公子,时候到了,请吧。”
姜容大踏步向五行塔走去,他身后的子傲等人谁也没动,还是一字排开站在原地。子傲向心月狐大声说:“我们离塔很远,你们也离远一些。”
赵公明冷然一挥手,带着自己的人也退后几十步,双方都离着五行塔约莫五十步距离,静静地瞧着姜容走进五行塔。
阴光站在子傲身边,他一直盯着赵公明身边的人,此时轻轻对子傲说:“据我看,二十八宿至少到了二十三四个,看来赵公明是想在这里,把我们一网打尽。”
子傲道:“不错,他只等着姜容死在塔中,然后就会对我们下手。”
阴光沉吟着:“赵公明一定会杀了姜容吗?”子傲道:“这个不必怀疑,赵公明在前世的时候,最恨的人就是姜太公,虽然过去了几百年,他的仇恨也不会减少,姜容是姜太公唯一的后人,这个仇,不找姜容报,找谁报去?所以赵公明一定吩咐了他的部下,置姜容于死地。”
阴光长长吸了口气:“如果姜容一进塔,那五人一涌而上……”
子傲冷笑:“这个倒不至于,如果五人齐上,姜容势必全力突围,那样一来反而杀不死他了。赵公明要做的,是一点点的损耗他的力气,一次次的让他受伤,一分分的让他体会死亡的感受。这正是赵公明前世的死法。”
阴光知道,赵公明前世在与姜子牙厮杀的时候,是被陆压和姜子牙用钉头七箭书拜去了三魂七魄,活活拜死的。这个过程用了半个多月,可知赵公明的痛苦。因此赵公明要姜容慢慢地死,是很合乎情理的。
想到这里,阴光不由得担起心来,五行塔内的五个敌人不知道是谁,姜容能打到第几层,实在没有把握。
且说姜容,他大步走进五行塔,来到了第一层。塔门没有关,姜容昂然直入,见这座塔并不大,中间的空地也只有七八尺见方,此时正有一个人背对着他,身穿宽袍,垂手而立。
不用问,这就是第一层的敌人了。
姜容站定身子,叫了一声:“喂,我来了,你是哪一个,报上名来。”
那人这才慢慢地回身,脱下了袍子,从窗口处射来的日光落在他的身上,姜容一眼看上去,先是皱了皱眉。
只见此人长得尖头宽身,长腿短手,相貌非常怪异,昨天晚上好像见过,可是一时没有印象,因为昨晚打斗当中,没工夫细看敌人的长相。
那人看姜容愣住,知道他在惊异自己的相貌,不由得怒从心头起,尖吭一声:“你看什么看?老子是胃土雉……”
姜容这才明白过来,哈哈大笑:“原来你是胃宿,果然很像一只雉鸟啊。”
胃土雉眼睛一瞪:“今天就让你领教领教雉鸟的厉害!”说罢他从背后一伸手,亮出自己的兵器,一根五色羽毛。
这根羽毛长有五尺,映着透进来的阳光,更显得光华灿烂,夺人二目。
姜容瞪大眼睛:“哇,真是好东西,太美了……你从哪里得来的?”胃土雉冷笑:“自然是我身上长的,你不知道吗?雉鸟的羽毛最漂亮,今天你能死在这么美的兵器之下,也算有福气了。看招……”
胃土雉将羽毛一晃,向姜容拦腰扫来,但见彩光飘漾,整个塔内都被映得光华满壁。
可是在如此美丽的彩光之中,却含着无比厉害的杀招。那羽毛由三百六十根细针排成,可软可硬,可以一根根射出来,也可以排在一起,当刀剑使用,确实是一件宝贝。胃土雉炼成此宝,用了几年的工夫,那些细针是从自己的胃里一根根炼出来的,非金非铜非铁非石,天下独此一家,再无分号。
姜容见彩羽扫来,不敢大意,向后一撤身,随手抄起一把扫帚,向上一迎,只听一声轻响,再看手里的扫帚,早断成两截,断口处如同刀削一般整齐,而且还在微微冒着青烟。显然羽毛的锋端不光锋利,还很灼热。
“好厉害的鸟毛……”姜容大叫一声,扔了半截扫帚,向上一抢身,挥起拳头,向胃土雉当胸打去。
胃土雉也不闪躲,将五尺羽毛当胸一立,当做盾牌护在身前,姜容这一拳正打在两排细针之上,虽然不会被针尖刺到,但是姜容的拳头触到那些五色细针之时,好像摸在炭火上一般,烫得他哇哇大叫,急忙收回手来。
姜容抬手一瞧,五指上的皮都被烫红了,疼得他连连抖手:“你那羽毛是生火用的吗?这么烫……”胃土雉哈哈大笑:“老子的兵器是从胃里炼出来的,胃如熔炉,当然烫得很。”
说完他又将羽毛扫了过来。姜容心下骇然,只好向地上一伏身,闪了过去。
虽然胃土雉的羽毛厉害,但是姜容并不发愁,他不再肉搏,而是运起山字诀,再次进攻。这一回胃土雉听得风声呼啸,知道姜容用的是气劲,急忙将羽毛一挥,像一把刀一样迎上去。
只听风声嘶嘶,羽毛将气劲从中破开,而且灼热的羽毛使得气劲变成了蒸汽,升腾而上。这种变化,使两个人都吓了一跳。各自跳出几步。
姜容又连攻几次,都被胃土雉的羽毛将气劲破坏,一时间塔内蒸汽弥漫,从门窗之中冒了出去。
外面的人瞧见了,无不皱眉,觜火猴为人滑稽,看到这种情形,咂着嘴说:“不是打架吗?怎么做上饭了?”他身边的牛金牛贪吃,此时流着口水:“对啊,好像是蒸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