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家不成 第八回 上者赠莲舞殿阁

黎王看着瞪着眼的秦墨嫣说：“你说，佛门有什么好，让你如此惦念！你要什么，荣华富贵，功名利禄本王都可以给你。本王就不信你不会为俗世的东西执迷！”

秦墨嫣显得很平静，丝毫不以为意：“呆在这里也不过是想看看你让我破戒之后，我是否还会执迷佛门。不过看来王爷已经等不及了！”

黎王一呆，左手掐住她纤细的脖颈：“一直以来你都在利用我？利用我的好奇来满足你的好奇？你，竟然把本王耍的团团转？”

秦墨嫣不惊不动任凭他的手劲越来越大，声音平淡：“是你捉弄我在先。我并非计较之人，你愿意助我完成我的愿望，我只是跟着你而做，何来利用之说。不过，王爷若当真如此认为，那么就放了我，我离开！”

黎王狠狠将她甩出去撞上桌椅，眼眸露出凶悍的暴戾之气：“别以为仗着点聪明就可以在本王面前卖弄。本王要你看清楚，我是如何更改你的命运！”

秦墨嫣从地上缓缓站起来，唇角微微有血渗出，表情如百年冰霜，看着黎王：“秦墨嫣我，接受黎王你的挑战。我倒想看看，轻易压制六皇子的黎王殿下究竟有何不为人知的能力，可以主宰我的命运！”

“你——”黎王用手指着她，杀气在周身缭绕，“你会为今天的狂妄付出代价！”他大怒而出。玖魅款步走近秦墨嫣，沉默着用手帕拭去她唇侧的血迹。

“秦姑娘，你为何要激怒王爷？”玖魅看秦墨嫣镇定自若地拿着毛笔画着一朵白莲时问道，“王爷从未对哪个姑娘上心，姑娘算是第一人。为何······？”

“因为我终究要出家为尼！”秦墨嫣仔细画着花瓣，“你可知黎王最缺的是什么？你可知我能给他什么？从小，我只为秦殇停留，他的病众医束手无策，我才愿意远赴学医。后来接受爹亲的生意也是为他。黎王他不知我的人，更不知我的生平经历。他纵然权倾天下，我若要走，他有怎可拦住！只是，我爹亲和殇，他们还要在这里生活。容忍黎王的羞辱，不过是一场游戏！”

玖魅沉默片刻，有些担心地开口：“王爷派手下人去寻求姑娘的所有经历。王爷对姑娘的心，姑娘怎么逃的开？”她感叹似的声音让秦墨嫣抬头看她。

秦墨嫣认真地看着眼前这个美丽妖娆的女子，声音略微多了丝温柔：“那么你呢？玖魅，身为天下至高无上舞殿阁阁主的女儿，本是天下难得的一阁之主，为何甘愿委身成为黎王的一个舞姬！”

“秦姑娘！”玖魅收起所有的温柔和妩媚，冷冷看着她，“有些事我不想再提，请姑娘自重。至于黎王殿下，我想警告姑娘，假如你动了他一根毫毛，我以舞殿阁发誓，我必定会追杀你到天涯海角！”

秦墨嫣看着玖魅温柔之下真实的性情，唇畔微微上翘，似笑非笑地开口：“我是佛门信徒，自不会轻易动手杀人。舞殿阁又如何，这天下可以真正可以伤到我的人又有几个？玖魅你为了青岚，甘愿降低自己的身份换得他一眼回顾。可惜，他却从不知你的真正心意。这又是何必？”

玖魅惊得后退一步，目光中尽是杀意：“你究竟是谁？”

秦墨嫣手持画笔在空中徐徐一画：“我只是一个普通书行老板的女儿。我不想伤害任何人，更不想和俗世之人有任何瓜葛。你们的爱恨情仇在我眼中不过是镜花水月。你有自己的职责，掌管舞殿阁，用普度众生的神秘之舞和飞天之舞来引导人们死去的灵魂。为了一份本不属于你的爱情，擅离职守，你是否该清醒一下。”

玖魅震惊半晌，声音微微发颤：“你······你是上者？”她不愿相信母亲口中，那个掌管天下所有人感情的上者，便是眼前这个冷漠的女子。

有人相信世上有神仙，有人不相信。玖魅却知道这世上有些人生来便是异类。他们半人半仙，仿佛有无尽的能力，却又可以生老病死，随六道轮回。她不懂是因为她从未真正见过这样的人，可现在秦墨嫣却向她表明身份。上者本是超脱凡世众情之人，却为何要跟黎王纠缠不清？她的目的何在？

秦墨嫣停下画笔，抬起头看着她：“我们是同样的人，不属于这个平凡尘世。我转世多次却仍不明白何为情？虽掌管世间所有人的感情，我自己却无情。我只想知道究竟什么是情！至于你，我不会透露你的身份。我也不会以律处罚你。因为我——想犯和你一样的错误。”

玖魅目瞪口呆地望着她：“上者，你不是要出家吗？”

“是！等我明白什么是情后，我便会皈依佛门，终结我转世的命运。我想做一个真正的凡人。可以哭可以笑的凡人。虽然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样子，可是看到世人为此执迷不悔，我也想尝试。玖魅，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好吗？”秦墨嫣左手一挥，她所画的白莲变成了一朵真实的散发着幽香的莲花。

“这朵莲花乃是菩提之物，我送与你。有了它，当你想离开这里回舞殿阁时，你母亲便不会为难你，更不会有人敢质疑你的离开。”那朵莲花仿佛有生命般飞向玖魅，落入她手心。

玖魅看着莲花，问道：“为何帮我？”

秦墨嫣款款走向窗口：“我一直尽心尽力做人，可还是不懂什么是情。你可以为我讲你和青岚的故事吗？在我掌管的神树上，虽然可以看到你们的感情，却还是不懂！你，可愿意为我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