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吹拂着,这是一片花的海洋。漫天纷飞着,映衬着中间微小的草地,万紫千红只见绿。那样空灵飘渺的境界,似乎,太不过真实了。被这样的景色痴迷了,一身水蓝色华服的弱冠男子轻轻的凝视着。他看的,并不是这样一片未见的惊奇景象。
原来,真正吸引他的是那微小的草坪中那一抹不食人间烟火的月白色影子。
这里是靠近冷宫边沿的一处毫无起眼的房子,却不想进来以后另藏乾坤。
“今天又失败了,怎么老是无法练就术语的最高层呢?”一声轻微的叹息,月白色影子突然转过身来。正痴呆着还未有时间将自己隐藏起来的身子就这样被抓了个正着。“咦?你是谁啊,不是说这个地方没人会进来的吗?”
如幽兰般高洁的嗓音,弱冠男子便彻底的沉迷其中了。等到他发现自己的失态时,那抹绝艳无双的童真面孔就出现在眼前了。
“呃------”一双陶瓷般的玉手在眼前晃了几下,他才突然惊醒。
眼前的女孩,除了绝美的容颜,晶莹剔透的肌肤外。最能让人一眼难忘的就是她那一双深邃闪着智慧与仁爱的眸子,却又透着些许的懵懂与天真。
“原来是个瞎子啊!”梵歌本想惩罚一下这个大胆偷窥自己的人,却不料看见对方是如此的命运不公而心生尤怜。“可惜我现在是这样了,要不然可以帮你重见光明的。”说完,便抖动了一下自己的双手。
这一看可把弱冠男子吓了一跳!
心疼,疑虑,愤怒!多中情绪一闪而过。梵歌只发觉,刚刚还痴痴傻傻的人一瞬间便猛抓着自己的双臂细细抚摩。
原来,那原本光洁的陶瓷玉臂上,突然出现了两条硕大的铁链。一边拷着一只手,细看只下不难发现那勒红的印记。铁链的另一端向着草坪的中间位置延伸,看不见终端的地方到底有多漫长。
怎么回事?她不过大概十四、五岁而已。以自己父王的年龄来看,应该不会是被扁的妃子被残酷的囚禁在此。何况,这样一片和谐的花圃不是十天半月的就能如此茂盛的。父王的妃子里,有这么年龄小的吗?
“吓到你了?没事儿的。这个东西啊,是有幻术的节制的,只要我动用的幻术不打破这个限制,它一般是不会显现出来。”梵歌耐心的解说,却忘了自己的手臂还在对方的掌心。”可能是我刚刚想要帮你恢复眼睛吧,那样打破命运星辰的幻术才使它跑出来的。哎,都怪你,不是瞎子就不要眼睛不眨的盯着一个地方嘛。”刚想用力的抽回自己的双手------“别动!”哪知对方却将自己的手臂拉进唇边,“疼吗?”
梵歌一愣,当初大哥在套上这个枷锁的时候,就曾对自己说,不会有任何感觉的。但每次想动用那好久不曾用过的术法时,起先是微小的疼痛,如果继续,将是锥心刺骨般的难忍。那个时候,她就知道,那个一向冷酷却对自己温柔的大哥欺骗了她。
“不疼,有感觉时我即使打住,就一点也不疼了。不要看它那么粗呢,一点也不重的。。。。。。”后面的话,却怎么也无法说下去了。因为,他在流泪。“真的不疼,你哭了?”梵歌慌忙解释着,却不想,手臂在对方的掌里越来越紧了。
自己真没用!居仁居仁。。。。。。果然人和名字一样多愁善感。
“我叫月居仁,记住了。以后有我在,不会有人在这样对你了。你等着,我现在就把你的链子解开。”梵歌趁机收回自己的双臂,拿在手里相互的揉了揉。漫不经心道,“没用的,万年玄铁加上注入了某个厉害的人幻术进去,没有幻术相当的人和莫邪宝剑,怕谁也解不开了。”说完,冲着对方甜甜的一笑,倾国倾城!
月居仁看着那粗大的链条渐渐模糊,最后消失不见,惊奇万分。梵歌一扬手,“你看,是不是没有了?只要我不打破它的限制就不会受它的控制了。只是,我发现自己也无法走出这个地方。喏!”说着,伸手一指旁边雅致的楼阁,“平常我都是住里面,入夜后我怕黑。”
那样稚气未脱的话语,听得月居仁的心弦跳动。还是一个没有沾染尘烟、无需雕琢的绝世美玉。
想想着自己的命运,虽然不是特别的受宠,但也不至于被抛在一处被冷落。
“小仁是一个比较温润而善良的孩子呢。”这样一句话的评价。当时的他躲在灵堂的后面,看着母妃在世时从未踏进来的父王是如此的对着棺材里的人说着。十年了,自己那柔弱的性格一直都是上面两位王兄取笑的对象。
今天,也是因为父王的难题而百般无聊的乱窜到此地的。他的王兄们,怕在府里和门客继续商讨着吧。父王的身体越来越虚弱,大家明里不说,心里都明白着。从月半开始的考题将成为继任大统的重要抉择。
可,那个为官者当如果?原因之所在,实在不是他的思想专长啊。
“你怎么到这里来的?月居仁?皇城之内,又是姓月。听说竟天王都的月王给自己的皇子都是按居字辈分取的。你又是哪位王子?或王爷呢?”梵歌一脸天真的问道,那样可能显赫的背景,居然就这样漫不经心的被问出来了。月居仁微微的诧异,“当今竟天月王是我的父亲。我是他的第三个儿子,也是最后一个。”
好象是意料之中的答案,梵歌微笑着偏头想了想,“三王子啊,原来你就是那个软弱又没主见的居仁三王子啊。”
月居仁这下就更加的诧异了。“谁和你说我软弱了?”这个初次见面,并且年龄弱小的女孩到底是谁?他敢肯定,王都里绝对没有这样一位妃子或公主。看衣着华丽,也一定不会是一个平凡的宫女吧。
梵歌似乎没有听到那样的质问,转身扑向那满院开得正艳的娇艳中去。身影轻快的在花簇里翩翩起物,不时的用那双纯真的双眸猛冲着他微笑,那刚刚还存在着的强烈疑问瞬间被冲刷得荡然无存。
她就是一只百花之中被惊醒的蝴蝶仙子,从此堕落凡尘,笑看花开花落,高雅却始终如一!
自己也该是离开的时候了,月居仁悄然转身,不想打破那舞得正艳丽的绝色风景。梵歌继续飞舞着,却一个转身飞跃如惊鸿一般。“别走!”
“啊?”月居仁一抬头,发现刚刚还在百花中尽情舞蹈的人一下子便蹿到了自己的身前。
梵歌挡在跟前,丝毫没有要让开的意思,“你陪我玩会嘛,我来这里两年了,就没看见过外人呢。”月居仁受宠若惊,很想拼命的点点头,可一想到明天必须要完成的任务就头痛。“我没那么多功夫来充当小妹妹你的观众呢。哥哥我呢,还有很严重的事情没有解决。改天来看你啊!”
“今天是我姐姐的生日呢。你就陪我会嘛,有什么问题没解决的,我可以帮你啊。”看着梵歌一本正经的保证着,月居仁微微一笑,“哥哥我的问题,小丫头还解决不了呢。”
“因为我是梵歌啊,所以没有我不能解决的问题。”
梵歌?她的名字吗?
好象想存心的逗逗她,月居仁放声的大笑起来,走进一步。“我父王给我还有三个王兄共出了道题目,明天大殿之上,必须要每人都说出自己所想的答案。父王说我们一出生就贵为王子,如果我们是普通的天下学子们,该如何去审视地方父母官的为官之道。”
梵歌还没有听完就咯咯的笑了起来,“就这个也难倒你了?这个问题出得还真不是一般的好。你们都是出生天子之家的宠儿,怕最没有考虑的就是为父母官的准则吧。好歹你们不当王上就是王爷的,呵呵,月王真是费尽心思啊。”
“父王一直都是一个坚毅又开明的君王,否则怎么会和凌夏跃那个大名鼎鼎的野心家同为霸权国家呢。时间真不早了,我要走了。你叫梵歌吗?下次我在来陪你啊。”月居仁压根没有打算这个娇小绝美的女孩说出什么明智的答案来。
梵歌有点恼怒的看着对方就要离开的身子------
“一丝一粒,我之名节。一厘一毫,民之脂膏。宽一分,民受赐不止一分。取一分,我为人不值一文。实乃为父母官者所必备品质。”
看你还小瞧人?梵歌说完嘻嘻的笑了起来。丝毫不曾注意,那离开的人就这样愣在那里没有转过身子来。
月居仁被惊愕得说不出话来,“你究竟是谁?拥有术法并不奇怪,但被奇怪的术法囚禁在王都已经很不正常了。而现在,你又。。。。。。”
月光下,他一连串的疑问并没有得到解答。柔光挥洒下来,给光下的人儿镶上了一层金边。而金边中间站立的人,却是一脸天真、纯净的微笑。
梵歌眨着一双绝美的凤眸,微笑的看着他,“我是谁?呵呵,不想告诉你。不正常吗?那是你吧,这里可是禁宫。说说看,你一个身份尊贵的王子,为什么要跑到这里来?还是偷偷的来哦。”月居仁哑然。差点要跳起来猛拍自己的额头了,这里可是禁宫啊!
“我是当今月王的小儿子,也是最不受宠的王子。来这里,也是偶然,父王的题目一次比一次让人伤脑筋呢。”月居仁才刚刚说完,梵歌就忍不住大笑起来,“就是刚刚你说的那个题目?哎,那样简单,亏你还想到禁宫里来了也思不出答案,难怪你会不受宠。”
月居仁诧异的看着她,心中难免为刚刚被挑明的事实不痛快。“我本就不是帝王的料子,可是,我却------”。“你却要必须和他们去竞争。因为你的性格过于弱懦了,越是不去在乎的东西越会换来更多的嘲笑与讽刺。所以,不为王位,而是为自己拼搏和争取一回。”梵歌打断他后面未说完的话,将自己心中的结论轻松的说出来。因为,这一刻,她才决定,需要他的帮助!
“你。。。。。。到底是谁?”
梵歌低头浅笑,瞬间又抬头正色道,“我是谁并不重要。但我却需要你的帮助,除了登上帝位以外。报酬是,今后你有任何心愿只要不违背公理和道德,将竭力为你办到。”
“虽然本王从未想过真正帝王之位,但还是想知道,为什么你什么都会为我做到就这点还特别强调不行呢?而以我微薄的力量,又该怎样帮助你?”月居仁抖抖自己的衣衫,突然一下子变的居高临下起来。
“因为,不能违背自然发展的规律。而你,根本不是上天选取的合适人选。在怎样,命运的流程,不能打乱。”梵歌坚定的说着,只是最后一句没有发出声音来。“莫邪宝剑就在月王的寝宫里。而幻术高明的人,不就是我么?只要拿到莫邪,我就有办法将灵魂暂时转移出去。”
灵魂转移?月居仁疑惑的摇摇头,但一想到可以满足自己的心愿,心中却又欣喜万分。可是,要到父王的寝宫去拿一把上古的宝剑,谈何容易?
梵歌轻易的看出了他的心思,“我可以告诉你一个方法,应该能顺利取到宝剑吧。只要你。。。。。。”
“知道了。”月居仁惊艳似地点点头。这个小丫头,真是一个天才!
还未来得及询问心中的疑虑,只见她早已转过身去,向着花幽深处走去。莲步轻盈,摇曳生姿!
品芳宫!离开那座禁宫别院,月居仁清晰的看见了上面神秘的招牌。
竟天王都,朝堂之上。
庄严的大殿,红漆圆柱。文武百官并列两旁。正殿的中心,三位华贵且英气逼人的男子显然是这次朝会的焦点。一个浑身散发着冷俊的气质,一个嘴角微笑略显神秘,一个忧郁十足。这样的三个青年男子,聚在一起就像是将一幅绝美的风景画搬到了眼前,气势磅礴!
月王半眯着双眸,岁月似乎没有在这样一位中年君王身上留下痕迹。依旧是俊颜明朗,“说吧,皇儿们都是怎样想的?”伸手一抬,四周传来期待的目光。“那就由大皇儿先吧。居天,说说你的看法。”
这个冷冽气质的就是竟天王都的大皇子月居天。才华横溢,深沉内敛。是个治国平天下的奇才。此刻,不仅是月王,朝堂上下关注的目光越来越炽热。
“父王,儿臣觉得,身为地方父母官,给自己立的准则在哪里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一颗公正廉明的心态,一种权衡尺寸的把握,调节上下官与民的融合。”依然是一脸的冰川。月居天利落的回答,四周立马沸沸扬扬,点头和赞扬声从大殿的各个角落中回响。
月王欣慰的看着自己的大儿子,脸上流露出父爱的慈祥。“居天果然是人中之龙啊。呵呵,来人!有赏。”
“是!”数十名宫蛾抬着一口大箱子缓缓的走到月居天的跟前,见端坐上方的月王微微的点点头才将箱子放下,最后全都退了下去,留下月居天不明所以。
“居天亲自打开看看吧。”月王微笑的看向他。
百官期待中,那镶着绿宝石的箱子被月居天弹指之间打开。一位身着绿藻色衣衫的娇艳女子慢慢的站起身来。众人一看------“这不是已故尚书的嫡女,紫倾小姐吗?”
月居天默然的看着眼前这个明亮貌美的女子,似乎读懂了对方眼中的爱恋神采。他,微微歉身,“儿臣谢过父王圣眷。”听到那样不含任何反对的意思,月王舒心的一笑。谁叫这个优秀的儿子有一颗冷酷异常的心呢?
“既然居天看着舒服,那就先封个侧妃吧。”众人哗然,只有那绿藻似的身影在瑟瑟发抖。
紫倾似晴天霹雳。自己才貌双全,怎会是侧妃呢?这样一瞬间的微笑变化,一点也没有逃脱眼前冷默观察的月居天。
这样的姿色,虽然世间少有,除了容貌,有什么资格做他的正妃!
“哎呀!”月居天身边的男子伸伸懒腰,丝毫没有顾忌坐在上方的月王。“父王也真是的,王兄的才华虽然厉害,但您也不能不跟我和王弟给机会啊。”
“跟你给机会?居正,你夜夜偷出王宫,献身于烟花场所可还没将你处罚,你向孤要什么机会?如果你能比你王兄回答得更出众,想要什么就开口吧。”月王伤神的看着自己另外一个玩世不恭的儿子。烦躁的将目光瞥向一旁唯唯偌偌的月居仁,“居仁你性子羸弱,想必也没有什么好的看法吧。”说完,正准备宣布退朝------
“如果居仁能超越大王兄呢?父王是不是也给一个如二王兄的承诺。”
月王一塄,满朝文武,没有不侧目的。“居仁如果能办到,你想要什么,也可以挑。孤有的,自然答应相赐。”
月居仁突然想起品芳圆里那绝世而瘦小的身影。这次,是唯一的机会了。可是,为什么还是很紧张。都怪自己平常太过于沉默的原因吧。
“三王弟有何高见?”月居仁一抬头,发现平日里待自己冷酷的二王兄,此时,一脸期待的看着他。
算了,豁出去了!
“一丝一粒,我之名节。一厘一毫,民之脂膏。宽一分,民受赐不止一分。取一分,我为人不值一文。实乃为父母官者所必备品质。”
惊叹、疑惑、怀疑。。。。。。
这,究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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