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绡帐,鸳鸯锦被起伏不平。
白色和古铜色的两具交叠的身躯上下翻滚着,大汗淋漓的两人似乎忍受不了那些繁琐的堆积物,男子单手立起身来。
一挥手,明黄色的绸缎被子便从两人的身上飘然落下,露出全身的春光。娇躯身子的主人无法面对突然间的清冷,不由的紧紧地抱住了趴在自己身上尽显龙威的君王。
“怎么?大名鼎鼎的才女,想不到在床上也可以如此妩媚。”年轻的君王感受到身下的变化,认为是自己魅力所至而给对方造成的饥渴。身下显得更加的炽热,似火般烧娆着风清扬一直以来淡定、孤高的心!
“唔!”轻叹一声,换来更多猛烈的爱恋。
原来自己也可以享受到如此人间欢愉的天堂啊,不顾身下传来的剧烈疼痛,风清扬娇媚轻呵出声,“皇上,您日理万基,臣妾不敢过多的留您寝宫里。祖宗明训,除皇后外,嫔妃是不可以留宿龙御宫的。”吐气如兰,轻语柔媚。眼底却是骇人的精光------
这个男人,是我的。任何人也别想染指我风清扬看中的东西!
“爱妃是在赶我走吗?还是对朕的表现不够满意?”夏陵跃一个抬头,喷出的热气正好挥洒在身下人儿迷醉的眼眸。
风清扬抖动着长长睫毛上的水雾,“臣妾不敢。只是。。。。。。这龙床上的宿晚之人不是臣妾所拥有,臣妾也不敢成为众矢之地!”
夏陵跃一愣。龙床啊,居然有主动要离开的女人。心下一暖,“扬儿那里话呢?朕没开口,何人敢将你置入众矢之的?”
扬儿------?
明锐的听力让风清扬清楚的听到了爬在自己身上继续开垦的男人口中称呼的改变。那样的改变出自帝王的嘴里,能代表什么非凡的意义,就不是恩宠那么简单了。那放在男人背上的手,不觉之中又紧了两分。
注意到身下人儿的异常,夏陵跃投以关怀的询问。沉思,似乎有着什么情节突然想明白似的,“我的扬儿不用紧张,从今天开始,只要侍寝你就不要离开了。”
“这。。。。。。”美目懵懂。
“没什么,谁敢有意见,我就砍谁的脑袋。乖,专心点,你的担心就是要想着怎么伺候好朕!”
“恩。臣妾记住了!”
再绝世傲立的女人,所爱男人的一句承诺就是最强大镇心剂。将全身的柔媚舒展开来,风清扬的眸际精光闪过,眼底弥漫的**和满足感一起将她带到了鱼与水相融的交点。
“什么?清扬昨夜整晚留宿在皇上寝宫?怎么回事,难道大总管忘记了?子夜以后,除了皇后以外,嫔妃是不允许留宿的。”雅致的宫殿里,一身娇艳装扮又被誉为皇城第一宠妃的风飘絮,此时的脸上是难掩的惊恐与寒霜。
身旁,面相和蔼的陈麽麽也是一脸焦虑的看向自己的主子。疼爱与无奈在眼中交织成厚厚的水雾,“回主子的话。今早听守夜的丫鬟说,圣上昨天和皇贵妃在床第之间扬言:今后只要是贵妃侍寝,谁人敢挑是非问题的就砍了谁。”
仿佛天与地相交就此继而塌陷,一下子找不到支撑点的风飘絮一个踉跄差点跪倒在地下。口中,喃喃自语:“陈姨,我就知道她是专程来讽刺我的,她就喜欢看着我被踩在脚底的感觉,她一进宫来我就知道目的了。当年作为庶出的我被她在进宫的名额上顶替后,以为我会代替她在宫中老死一生。哪知,自我进宫以后,皇上性情大变,从不触碰女人的原则变成了瞬间广纳嫔妃。这样的机遇让我成为了今天万众瞩目的宠儿,也就是因为这样,所以她就来了吧。”
“苦命的孩子!论心计和手腕,你怎么是她们的对手,皇后不喜争斗才让你可以在后宫为所欲为。哎,你那性子。。。。。。”陈麽麽痛心的摇摇头,“要是你以前能在皇后面前收敛一点,现在仗着皇后撑腰,贵妃也不敢轻易拿您怎样。毕竟皇后在怎么不受宠,身后那骇人的家世连皇上都望而生畏!”
那个曾经不可一世的宫廷宠儿,此刻,却双目呆滞的盯着地面。
多少年了,自己才可以爬上如今的位置。当那满室的不属于自己的绫罗绸缎破天慌的出现在眼前时,她就知道------
踏出那个空有辉煌与气派的门槛,怕要将十几年来的唯唯诺诺抛之脑后了。踏进那个充满血腥和残酷的宫廷,将注定再也做不回以前那个心地纯净的人了吧。有些时候,有些东西,也是注定了要在有些地方被埋葬的。
那匍匐在地上的身子挣扎了几下,又在一瞬间晃晃的站了起来。风飘絮那墨染一般的眸子陡然变得雪亮,“陈姨,她不会放过我的。如果我还是像在宰相府里一味隐忍,那么。。。。。。”
陈姨上前一步扶住风飘絮摇摇欲坠的身体。突然,那决绝的语气令她为之一震。毕竟是当初风丞相特意陪嫁过来的老管家,这样的一个人,即使心中有再多的不忍和心疼,总要遵循着家族利益的自然发展。
“娘娘,您应该知道,清扬小姐是老爷最疼爱最亏欠的女儿。”风飘絮微微转过身,将那紧紧扶着自己的双手推开,神色异常锋利。“怎么?难道觉得我是不能反击的?哦!本宫怎么忘了,陈姨是父亲最信任的管家,自然是不能违背主人家的意思了。”
“当年,二夫人生下您后便再也不见动静。担心当时快要临盆的大夫人会升下男丁,所以以至糊涂犯错差点害死了大夫人。可一杯打算掩人耳目的重量红花还是导致了大夫人在生下清扬小姐后流血不止而去世。老爷在当时抱着刚出生的小女儿时,心疼其出生就体验到了丧母之痛,所以在往后的日子里给予更多的宠爱。”
“可我在那一刻也同样失去了母亲!”撕心裂肺声音冷然尖叫,却在一瞬间变得喃喃自语,“我不是同样也失去了母亲?为什么我却要被冷落十几年呢?就因我母亲是元凶做父亲的就该如此不公平的对待自己另一个女儿?我才两岁。。。。。。两岁的孩子懂什么,我又做错了什么。。。。。。”
看见风飘絮那落魄的神情,陈姨缓缓的叹了一口气。走上前去,伸手拉住目光涣散的她。“可怜的孩子,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突然间觉得,眼前这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被就该拥有那应得的幸福。第一次觉得,是不是。。。。。。不该向宅子里的那人汇报了。”
窗外,依旧是满天星斗。这一刻,已经站起身来走至窗边的风飘絮突然觉得,那往常轻柔的风尽是那样的阴冷。
陈姨心疼的望着那个孤单的身子,微微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