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居天望着所有的人都离开后,视线一下子又转到了那个一脸轻松的主角。此刻的她,眼睛里却丝毫没有暴风雨来临的慌乱。
难道,她真的以为自己会因一幅画而放过她吗?
“现在说说,你究竟是谁?”月居天反身又坐回软塌上。冷眼看着梵歌,看她一脸微笑的看着自己,“怎么?不想说?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说!你怎么会画出这个画像的?”
梵歌心中大叫不妙。自己原本就是打算想个万全之策的,但是,现在的形势好象对自己很不利!
“王爷,上面画的是谁,还要我说吗?自己看呗、想呗!”实在把她逼急了,再说出来吧。
月居天是何等精明的对手,对方那点如意算盘岂能会不知道?她根本不想说,而且根本不会认识画像上的人。这点,他月居天可以马上证实。“画上面的人怎能被你们几个奴才给亵渎了?既然你是和若水一起参与的,那就一起给这幅画陪葬吧。”
梵歌咻的一声,窜到月居天面前,“什么?还要处死我,现在还要多赔上一个人?”这个男人,满脑子都是吸血的冲动吧!梵歌神情紧张,她可不能默默的死在这里。为了她,还要多搭上一个人的性命。这才是梵歌最不想看见的。
急切想要自由。都怪自己的术法被封印了起来,也怪自己淘气惹到那个呆子的身上被迫离府。
“等我不想听的时候,你再说就晚了。来人------”
“---慢!---”梵歌缓缓走到月居天眼前,“那画像是已故的皇后嘛,我以前曾有幸得见皇后娘娘的画像。所以,今天在人命两难的情况下才回忆着神韵献丑的。”
月居天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看着梵歌的眼睛出神。“这样啊!你故意画本王母后的画像,知道无论胜负本王都不会当众公布结果的。因为,自己母亲的画像哪能被人指指点点?所以,你知道,最后的结果是,两人都会平安的。”
“哈哈,王爷您的推理逻辑太强了。我是有那么点小聪明在里面,可不也没瞒得过王爷您吗?”
梵歌勉强陪笑!
以为就能如此放过你吗?月居天想着,快步走到梵歌的面前,咋一看,便惊呆了------
肤如白雪,明眸皓齿,发如青丝。这分明就是一个陶瓷般的娃娃啊!
小小年纪便得如此芙蓉姿,幸好不是女子。否则,真该成了祸国红颜了。
“你干嘛?盯着我看得很不舒服呢。”如女子一般的娇喝,传入月居天的耳朵了。
他一愣,平生第一次在人前失态。“大胆!你有什么资格来呵斥本王。”居然敢说自己盯着她看得不舒服?试问天下间,有多少女子都梦想着能博得一顾!
什么啊,不就是一个王爷吗?梵歌一撇嘴,也只能是心中发下牢骚而已。为了小命着想,她也不敢把在月居仁身上用的词用到眼前这个男子身上。
看着她一脸倔强的样子,月居天心下一冷------
身份来历不明,又能画出这样的画像。此人,留不得!
“来人,将集云轩的若水姑娘带进来吧!”
月居天大声吩咐,守在船舱外的侍卫便迅速将人带到他面前。
当若水听到传召后,神情紧张的跟随着走进来。一眼就看见了梵歌,只不过在她的眼里,梵歌是一个帮她拿画架的好心人而已。
若水走进来,看见月居天铁青色的面孔。心知不妙,“王爷,这位小哥是奴家的丫鬟找来帮忙的。绝非什么居心叵测之人,请王爷高抬贵手。”
好一个至性女子!
梵歌都要忍不住的在内心为她鼓掌了。这种时候,看见她的人还能壮着胆子求情。这份情,莫过于生死大恩了。
“哦?想不到若水会给他求情啊。难道我的水儿看上了这少年的绝世姿容?”
变态!梵歌大骂!
“王爷,奴家宁愿自己去死,也不想让有人为自己枉死而已。并非什么男女的情愫在里面,请王爷不要误会。”若水幽幽的说着,看着梵歌,脸上微红。
月居天嘴角闪过些许残忍的味道,“既然水儿这样情操高尚,本王若不成全,倒显得不配合了。这样吧,这个人------”说着,伸手指向呆在一旁的梵歌,“也是要死的,你就陪着他一起吧!”
梵歌吃惊的看向脸色刷白的若水,心中是无法克制的愤怒与悲哀!
“王爷,您的心,到底是经过了多长时间的打磨呢?您看,从里面冷到外表,那么累,您活着都不容易吧。”收起调皮的神态,换上一副淡漠的样子。冷漠的语气问着高高在上的他。
月居天冷笑,“这天下,谁活着都不容易。”突然语气一转,更加冷漠的看着另一旁的她,“我的水儿?哼,你早该知道啊,这样的称呼,你配吗?”
“王爷,请你自重!是啊,这天下谁都要不容易的活着。既然是如此的不容易,为什么还要给某些人生杀大权呢?天下间,都是只有一条生命的人。公平是如此的模糊,你拿什么来讲生活着不容易呢?王爷您吗?您觉得帝王之家很悲哀,还是很可怜?”
肃杀的气息在四周流动。梵歌知道,这会儿,是她们生命能否延续的转折了。希望这个传问中冷酷的王爷不是一个杀人如麻、是非不分的小肚量之人。
船舱内,静得可以听见彼此的呼吸声了。梵歌、若水,一脸凝重的看着冷冷不发一言的月居天。
就在梵歌以为在劫难逃时,月居天如山洪般的笑声在船舱里回响------
“哈哈!哈哈。。。。。。”月居天好笑的看着眼前那个天不怕地不怕,此刻却被自己笑声吓住的两人,“好!从来没有一个人有如此胆量。本王身边就缺少这样的一个人才,你叫什么?有多大了,成为我竟天王府的一员吧”
啊?。。。。。。
说了半天,原来是想将自己留为他用啊。难怪突然间就也不发火,也不处置她了。
梵歌松了一口气,跑过去拉住若水的手,“姐姐,你心地真好。既然你那么爱王爷,就进府吧。但是,我劝你要考虑清楚了。”说完,话锋一转,看向一脸信心满怀的月居天,“王爷,奴才的贱名就不说了,年龄嘛,16啦!至于去您府上,没这个荣幸哦。奴才的自有奴才的事儿要做,但是,如果今后有缘再遇到,必将回报着不杀之恩!”
说完,趁对方还没有反映过来。梵歌如小鹿一般窜出船舱-----
等到月居天与若水出去看时,那抹俏丽的影子刚刚跳上了前来迎接各位花魁离去的船只。若水看见,梵歌跳上的,正是准备来迎接自己的那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