崛起在黑土地 第十二章打虎头蔓

；

一位兄弟禀告：昨天傍晚二人赶到三道关马场，发现马场内人马皆无影踪，不知去向。兄弟二人探遍方圆几十里地范围，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就连马场内的货物都被洗劫一空，不知是何人所为？卢一鸣断定是胡子所为，暗暗自责，太大意了。随即命春波、云龙留守卢家大院，封锁消息，不许任何人知道此事发生，以免发生不必要的混乱。王行伟小队和冈必的人马前往三道关马场，见卢一鸣如此镇定，大家伙紧张的心情稍稍平静下来。临行前，卢一鸣吩咐人从库房抬出三百支崭新的毛瑟步枪，分发给冈必的人马，立即引来一片欢呼声。冈必的人马刚来时，这帮满族爷们抵触情绪非常大，总认为自己身份高贵，不屑与汉人合作，长期形成的生活习惯也令人头疼，无组织、无纪律，桀骜不驯，眼里只有冈必。为此春波多次向卢一鸣抱怨，气的他只能训斥冈必，头脑简单、脾气暴戾的冈必只会用皮鞭说话，效果不大。无奈，卢一鸣组织一场双方单人对抗，结果冈必的人马全军覆没，无一人胜绩、大败，这帮爷们的嚣张气焰被打没了，卢一鸣趁机大讲特讲民族融合、满汉一家，说历史话当今，着重谈到当前共同的敌人，俄国人、日本人，说的满族爷们们热血沸腾，群情激奋，说实话满族人骨子里崇尚森林法则，对于强悍的对手是服气的。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融进卢一鸣的队伍，经过严格的训练，冈必的人马初步显示出现代军队的雏形。为此，卢一鸣要求冈必带头与部下学文识字，他深知，没有文化的军队，是愚蠢的军队，人有了知识，才会明白很多道理，这一点至关重要。

三道关马场一片狼藉，高大俄式风格的木房，房门大开，屋里空空如也。望着眼前的情景，卢一鸣大怒，暗暗发誓从今天开始，在脚下的黑土地上绝不容许一个胡匪横行，不绞杀干尽誓不罢休。临近黄昏，冈必率领游骑四外侦查，没有发现任何情况，一夜无话。

第二天早晨，卢一鸣还在朦胧之中，四弟王行伟匆匆忙忙跑进禀告：“大哥，有情况......。”卢一鸣闻听大吃一惊。草场上一根篱笆墙木柱上，挂着一个血淋淋的猪舌头，一张牛皮纸被匕首钉在下面，卢一鸣上前细看，字迹歪歪扭扭写道：“限三日之内，奉上1000两现银，置于三道岭石砬子底下，见银放人，否则期限到撕票，老虎。”卢一鸣倒吸一口凉气，对冈必大声咆哮：“他妈的你的哨兵哪？昨天晚上是怎样警戒的，如果胡匪发动突然袭击，后果不堪设想。”冈必的冷汗刷的冒出来，急忙呼唤哨兵，一阵混乱手下人禀告：哨兵不见了。四处寻找，在百米外一处草丛里发现两名哨兵，被五花大绑所幸还活着，暴戾的冈必拔出腰刀要砍了他俩，被卢一鸣制止。如此大意，说一千道一万，还是自己没把这帮胡匪放在眼里。

三道岭石砬子对面，王行伟带着马树林、张小山静悄悄地趴在草丛里，见冈必领着人放完银子匆忙离去，四周归于寂静。约莫二个时辰，只见一名胡匪从草丛里钻出来，小心翼翼的打探，接着挥挥手，又钻出几名胡匪，查验完银两后，其中一人打了一声呼哨，几匹马“得得”跑了过来，把银两驮上战马，胡匪呼啸而去，王行伟、马树林、张小山三人立即钻出草丛，骑上战马尾随跟踪。

次日，风尘仆仆的王行伟向卢一鸣禀告：“大哥，东北方向大约六、七十里地，有一座山峰，我们跟踪到此地，胡匪上山后便消失了。此山极其险峻，西南方向只有一条上山的路径。易守难攻。”卢一鸣笑了，他知道那是什么地方，接着挥挥手，大队人马上路。

在老爷岭深处，有一座险峻的山峰，多少年来一直静静的矗立在那里。此山名叫威虎山，历属完达山脉。远古造山运动，铸就了它的与众不同和险峻。威虎山三面绝壁，极其陡峭，难以攀登。西南方向坡度稍缓，约有三、四十米宽，弯弯曲曲长满翠绿的松柏，是上山的唯一路径。不久以前，一群人马不知从何方而来，占据此山，使寂静多年的荒山野岭有了生气。

威虎山顶有一个天然洞穴，口小肚大几十米深，冬暖夏凉。此刻，在洞穴深处，四周燃起松树火把，有一位魁武大汉坐在虎皮椅上，两旁站满小喽?。大汉身材高大，皮肤较白，生的浓眉大眼，四方大脸，敞开的胸脯上坠满疙瘩肉。大汉手捋着胡须，正在美滋滋的盘算近日的收获，一个十五、六岁的小胡匪大呼小叫跑进洞内，说赎身的银子到了。

老虎抓起几块银子爱不释手，连日来的不安和焦虑一扫而空，暗忖道：此地乃落地生根的好地方，以后的日子不愁了，接着吩咐放人。不一会儿，六爷和六名护院被押出来，他们战战兢兢走到老虎面前，老虎抱拳说：“各位老少爷们受惊了，你们的赎身银子到了，我老虎说话算数，立马放人。”六爷他们被送下山。老虎吩咐宰杀牛羊，大摆宴席，众喽罗欢声不绝。

老虎名叫王义武，回民出身，此人颇有来历，据说其父是左宝贵帐下的一员大将。甲午战争时，其父带儿出征以表决心，与左宝贵驻守汉城，汉城大战誓于汉城共存亡，英勇无比，最后与左宝贵双双战死，成就一世英明。十岁的王义武逃离汉城后，开始四处流浪。他想回到甘肃老家，寻找老娘和妹子，无奈十岁的孩童，想千里迢迢返回老家谈何容易。为此，曾经探寻官府帮忙，这年头人情淡如水，没有人会相信一个十岁孩子的话。四处流浪期间，王义武受尽了欺压和凌辱，幼小的心灵便播下反抗的种子。后来被胡匪收留，这支胡匪名声不错，极少祸害老百姓，专门跟官府作对，很对王义武的心思，从此他如鱼得水。由于他不怕死、作战勇敢，深受大头目赏识，几年以后便坐上第二把交椅。日、俄战争爆发，受日人挑唆与俄人作战，大头目被炮弹炸死，三百多人的队伍只剩下一百五十来人。王义武率领残余人马，一路向北逃窜，翻山越岭，历经艰辛，来到人迹罕至的威虎山落草。

老虎率领人马来到威虎山已有月余，山穷水尽，本来想在铁路线上打主意，没想到由于盗马风波，俄国人加强戒备，提高警惕，并且增加了人手，凭着老虎现在的本事，哪敢下手。眼瞅着快揭不开锅了，老虎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一百多号人没吃没喝怎么活呀。思前想后，老虎决定冒险，打旧街镇的注意。夜黑星暗，众胡匪呼呼啦啦下山，直奔旧街镇。当路过三道关时，发现前面有灯光，众人诧异莫非前面有人家，大家伙围上去一看乐了......。马场被洗劫一空，当天晚上，离旧街镇不远一座村庄也遭到抢劫，大量牛羊，粮食及家禽被掠去，老虎这趟买卖收获颇丰。；

众胡匪推杯换盏，一直喝到深夜，老虎喝的酩汀大醉。临晨，突然一阵炮卒般的枪声从山脚下传来，把众人惊醒，大伙醉眼朦胧，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这时一个小喽罗连滚带爬跑进来禀告：“大王，不好了，官军打上来了。”老虎大喊一声：“弟兄们，拿家伙跟我上。”随后众人乱哄哄冲出山洞。

卢一鸣率领人马到威虎山附近时，手下人发现六爷他们。卢一鸣见到六爷无恙，顿时放心，看样子这伙胡匪挺讲信用。安慰六爷几句，随即六爷告知，威虎山易守难攻，打威虎山时千万要小心，卢一鸣拍着胸脯保证，明日拂晓，威虎山必破。六爷欣慰的瞅着卢一鸣小声地说：“侄孙子，我观那位山大王，此人挺仁义，不要取他性命，就算卖给六爷一个面子。”

破晓，卢一鸣人马分成三路，一路由冈必率领百余人正面佯攻，动静弄得越大越好，只许放枪不许强攻，卢一鸣在王行伟小队里挑选五名身手好、枪法好的队员，加上马树林、张小山哥俩作为一路，其余人马由王行伟率领分三面包围威虎山，不许放走一名胡匪。

卢一鸣带领几名兄弟摸进威虎山东则石砬子，他们端着步枪，行动敏捷，左跳右窜，进入一个天然洞穴，点燃松树火把走到尽头。卢一鸣仔细观察前面的石壁，而后吩咐兄弟们把一块凹进石壁、缸口粗细的石头撬开，哥几个费了很大的劲才撬开石头，露出一个洞口，卢一鸣伸手一试，一股冷风扑打手面，此时，外面枪声大作。

冈必带着人摸到半山腰，被站岗的小喽罗发现，冈必立即命令卧倒、射击，并且摇旗呐喊，大造声势，冈必可不敢把事办砸了，哨兵的事至今还在心口窝堵得慌。一时“啪啪”的枪声像炒豆似的。

老虎率领众兄弟冲向前沿，布好阵势，等着“官兵”来犯，可是等了半天，只听见枪声、喊叫声，就是不见人影冲上来，老虎“哈哈”大笑说：“他妈的这帮怕死的官兵，兄弟们不要害怕，他们不敢上来，都给我把眼睛睁大，身子藏好，我叫他来一个灭一个，，来一对灭一双。”众胡匪大声呼应，嗷嗷暴叫。

卢一鸣带着兄弟们，沿着矮小、狭窄的山洞向上攀登，洞尽头一块大石嵌在洞口，四周缝隙露出微弱的亮光，卢一鸣判断此洞胡匪还没有发现。几人陆续爬出洞口，见洞内空无一人，接着马不停蹄冲向洞外。此刻，胡匪精力全集中在前方，每个人都隐蔽的很好，见此情景卢一鸣对空开了一枪，接着大声喊道：“放下武器，缴械不杀。”众胡匪愣住了，一名胡匪调转枪口试图抵抗，其中一名队员抬手一枪，胡匪仰面倒地，众胡匪立刻炸了窝，大呼小叫，四处乱窜，乱成一团，冈必见机率领人马冲上山。卢一鸣等始终没动地方，密切监视妄图顽抗的胡匪。战斗进行的很顺利，请点人数没有发现老虎，卢一鸣命令立即查找。

听到山上打得热闹，王行伟正郁闷着，一名队员前来禀告，说峭壁上放下一条大绳，有人试图从上面下来。众人来到大绳前，只见一个魁武大汉从上面出溜下来，队员一拥而上，七手八脚摁住五花大绑，大汉恶狠狠的瞅着王行伟，脸憋得通红，不一会儿又有一个半大小子出溜下来。

卢一鸣以零伤亡大获全胜，打死打伤十五名胡匪，抓获一百四十名，王行伟事后得知，他抓获的大汉是山大王－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