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平不敢相信,怎么连母亲都说这样的话,这还是母亲么?她不是最是疼爱自己的么?
“母亲,你胡说什么?我可是你的亲儿子,你怎么能帮着外人说话呢?祖母糊涂,难道你也跟着糊涂不成?母亲,你别说这样的话……我改就是了,我马上就改,你消消气,我……我可是你的儿子,我不是什么外人啊,你何必这样呢……”虞平着急地走向张蓉,却被张蓉一把推开,张蓉跪在老太太跟前,“母亲,我也离开虞家,虞城修以前给我写过休书,被我好好保存着,现在也是用的时候了,我教育不了自己的儿子,我该死,让我跟着虞平一起离开吧,只要我走了,虞平也无法说什么了。”
张蓉说罢,回头看向身后的虞平:“你也听着了,我也要离开,你现在可以走了吧?”
“母亲,你糊涂啊。你这是在做什么?让外人看我们家笑话么?我不走,我凭什么要走啊,我是堂堂正正的虞家人,我根本没有理由走啊,母亲,你若是糊涂,你别拉上我,我可不糊涂,我不会走的,说什么也不会走,你若是要走,你就走吧。”虞平道。
张蓉真是要被虞平给气死了:“你这是什么孩子啊,我怎么就养了你这么个孽子,我这辈子是犯了什么过错,为何老天爷要如此对待我,若是我做错了事情,老天爷直接惩罚我就是了,何必让这个孽子来折磨我啊!”
老太太咬着唇:“虞平,你真的不知晓自己错在了哪里么?你母亲已经被你气成这样,你真的要不知悔改不成?”
“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母亲,你就原谅我好不好?祖母,您也原谅我?”虞平道,“我答应你们,我再也不敢了,我也再也不敢做出这糊涂事情来,母亲,你就原谅我吧。”
老太太自然是不会相信虞平的,虞平之所以害怕,是因为怕被赶出家门,并非是因为心中真的知错。
“虞平,你真的不走是不是?”张蓉冷声质问道,“你别逼着我做出疯狂的事情来。”
“母亲,我看你现在已经是疯了,好端端的我走什么?我凭什么要走啊,母亲,你再怎么糊涂,你也不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你够了,好,你不走……”张蓉冷笑着看向虞平,“我原本不想如此做,但你已经将我逼入了绝路,我如今也只好如此做了。”张蓉说罢,朝着身旁的红墙狠狠的撞了去,这冲撞,不仅仅是虞姝,连老太太都没有料想到。
“母亲!”虞平大声叫着,抱着额头满是鲜血的张蓉。老太太走上前,痛心疾首的道:“张蓉,你这是做什么?好端端的,为何要做出这种事情来,根本就不值得啊,你是不是傻了?”
张蓉自然是知道不值得,但是自己能有什么法子呢?
“母亲,我今日所受地伤,都是虞平逼着我的,这个不孝之子想要逼死我,母亲,你可要为我做主啊,我要被虞平给逼死了,他不让我这个母亲好过,这样,虞平就有理由离开虞家了吧,虞家总不能养着一个要逼死自己母亲的人吧?”张蓉道。
虞平简直不敢相信,为了逼迫自己离开虞家,母亲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来,难道她真的不爱自己了么?难道自己在这个家真的没有一点立足之地了么?
“母亲,你知不知道,你说这样的话,真真是令人伤心,我真的不愿意相信,你居然能够……”
“虞平!你现在还有什么话好说的,母亲为了让你离开,都愿意用死来对抗,难道你还舔着脸不肯走么?虞平,你不害臊,我都要替你害臊了,你还是人么!”
虞玢怒骂道,虞平想要解释,但一时之间却又不知该如何说起,母亲看来对自己是真的失望了,居然用这样的方法逼迫自己。虞平不愿意面对,他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做错了什么,才能让母亲如此动怒。
“母亲,我知道你恨我,但是……你……”
“母亲还活着,”虞姝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先将母亲带回虞府再说罢。”
“好。”老太太点点头。虞平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又不知晓该如何开口,最后所有的话都咽回了肚子里。回到虞府,虞平一直浑浑噩噩的,他从未想过母亲会用这样的方法逼迫自己,虽然母亲现在一直在教导自己,让自己不要意气用事,自己无论做多少坏事,母亲总是帮着自己,虞平一直都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可是现在,自己还能觉得是理所当然么?不能了,母亲用这样的方法来逼迫自己,不就是对自己彻底失望了么?
虞平难受得厉害,这样的难受比经历任何事情都窒息。
“支呀……”
房门被人推开,虞平抬头看去,见是虞姝朝着自己走来。
“你来做什么?看我笑话么?”虞平问道。
“我只是来看看,你现在还有什么好说的。”虞姝道。
虞平惨笑了一声:“母亲为了逼迫我离开,竟然用到了自尽,我还能说什么,我只能说自己不是个东西,我是个人渣,我若是这样说,你应该就能满意了吧?”虞姝摇摇头:“我满意做什么?你是不是人渣,你自己心中清楚,难道还用得着我来说么?虞平,我只是想要告诉你,母亲一直都在帮你说话,无论我拿出怎样的证据,母亲始终都愿意相信你,面对这样的母亲,你难道就不觉得羞耻么?母亲为你做了这么多的事情,可是你做过什么?
哪怕是让她放心安稳的待着也可以,但是你什么都没有做,我一直都不明白,为何你会是虞家的长子,若虞家的长子不是你,或许虞家有更好的生活,虞平,你根本就担当不起一个大哥的角色。”
“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用得着你来跟我说么?”虞平怒吼道,他赤红着眼睛,“虞姝,你是不是觉得自己什么都懂,什么都明白,是不是在你眼中,我就是一个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