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都不来看望姐姐的么?这是为何?”念姝疑惑道,“往日我身上有个小病小痛的圣上都会来看望我的,为何姐姐有孕了这么大的事儿圣上都不来看望姐姐呢?”
沐清幽垂下眼眸,并未回答。
“姐姐,是不是你惹了圣上不高兴了,所以圣上才不来看望姐姐?”念姝问道。沐清幽把玩着大拇指上的扳指,轻轻地转动着,似乎是在深思着什么。念姝见沐清幽不说话,唤来自己的宫人,将宫人手中的锦盒递入沐清幽的手中:“姐姐,我买了些礼,想要送给姐姐,还望姐姐不嫌弃,能接受我的好。”
沐清幽冷冷地抬头,望着念姝,轻声道:“念婕妤,其实本宫一点也不明白,你并不喜欢本宫,为何要一个劲的对本宫示好,你这样对自己有什么好处?你以为本宫需要你的示好么?”“姐姐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关心姐姐,所以想要对姐姐好,难道臣妾这也有错么?”念姝委屈道,“难道姐姐还在想着昨日那件事?我已经与姐姐解释过了不是么?妹妹真的不是故意的,姐姐,你就别怪罪我了。”
“是不是故意的,又有什么关系呢?”沐清幽淡淡地挑起唇瓣,“你是怎样的人,我心中的确是不清楚,只是……”沐清幽垂下眼眸,“只是我不明白,你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说出伤人心的话来,圣上的确是不喜欢本宫,从你没有出现的时候本宫就清楚了,用不着你来一个劲的提醒本宫……”
“姐姐……我没有……”念姝想要解释,却被沐清幽拦下,“你不用说什么了,你有没有你自己心头知晓,用不着我在这里提醒你不是么?”
念姝咬着唇瓣,不敢再多言语什么。沐清幽叹出一口气来:“念姝,你其实对本宫根本就不需要有什么危机感。本宫并非是你的敌人。像是你这样的妃子本宫见多了,他们都将本宫当做了敌人,但其实他们都不知晓,本宫最羡慕的人其实是他们……”沐清幽嘴角勾起无奈的笑,眼中有泪花在闪烁着。念姝跪下身:“姐姐,是我错了,我不该做这样的事情让姐姐伤心,以后我再也不敢了。”
“你先回去吧,”沐清幽罢手道,“你不是傻子,我也不是傻子,你想做什么其实我心中都是明白清楚的,也请你不要将我当做傻子,好么?”
“我……”念姝着急了,她想要解释,却又不知该如何解释。沐清幽摇摇头,将身子偏向一旁,不愿再搭理她什么。见她这副模样,念姝叹出一口气,也不再多言语什么,转身而去。
晌午后,顾乾轩来了自个的房中。他神色微微匆忙,却在见着沐清幽的一瞬,眼中的匆忙瞬时隐藏了下来。顾乾轩走到沐清幽的床榻前,温声道:“听皇祖母说,你有身孕了?”
“是。”沐清幽颔首。
“你要好好保重身子。”顾乾轩道。沐清幽声线略微沙哑:“保重身子?圣上现在还说这样的话,臣妾不明白,臣妾该如何保重身子?臣妾甚至有些害怕,圣上会如同当初那样,想要迫害臣妾腹中的孩子。”
“朕从未想过要迫害你腹中的孩子,你为何要说出这样的话来!”顾乾轩冷声质问。沐清幽就是这样看待自己的?是不是在她的心中,自己都是这样一个冷血之人。沐清幽轻笑一声:“圣上,小公主是怎么死的,不知圣上是否还记得?臣妾心中也是害怕,担忧臣妾腹中的孩子,会不会成为第二个小公主呢。”
“朕会保护好他。”顾乾轩说。
沐清幽听着此话,心下很是动容。明明被顾乾轩伤害得千疮百孔,可是为什么,他说话的时候,自己还是能这般心动?沐清幽不明所以,却又道不出个所以然来。可能是自己犯贱吧。
“若是皇子呢?”沐清幽问,“圣上也会保护他么?”
“是,”顾乾轩笃定道,他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若是皇子,朕会好好保护他,不会让他受到任何伤害。朕知晓,你一直都没有走出小公主的阴影。朕承认,小公主的事情是朕一直对不起你,但你没有必要在朕的面前一直提着小公主的事情,你明明清楚,当初小公主的事情,朕也很无奈。”
她也不想提小公主的事情。
当初自己也答应过顾乾轩,不会再提小公主的事情,可不知为何,自己控制不住。每当想起小公主冰冷的躺在摇篮中的模样,她的心就无比的心痛,好像是有一道道冰刃,在穿透自己的心脏。
很痛……是真的很痛……
痛得好像根本就无法呼吸一般……
“你到底在想什么?”沐清幽捂住自己的脸,“圣上,为何你的想法臣妾都看不明白?臣妾就想知晓,在圣上您心头,您到底是在想什么?”
“朕从未想过什么,若是真的想,那也是朕想着,要补偿你吧。”顾乾轩说。
这根本就不是沐清幽想得知的答案,她真正想知道的是,为何这个男人明明不喜欢自己,却总是让自己如此难过。这才是她想要知道的答案啊。
“圣上,您别再说补偿臣妾这样的话了,这些话臣妾不想再听下去……”沐清幽吸了吸一口气,缓缓道,“圣上,臣妾知道臣妾一直以来都不是什么好母亲,也不是什么好夫人。您真正在想什么,臣妾也总是不了解。臣妾想试探着了解圣上,可都是失败的。其实,臣妾才是真正对不起圣上的人。身为圣上的妻子,臣妾总是不知晓圣上您心中究竟最想要的东西是什么。”
她不是他的知音,所以他们二人之间不会产生爱情。
这是一件很残忍的事情,却也是一件无可奈何的事情。
沐清幽想要明白顾乾轩的心,可顾乾轩总是将心隐藏着,不让自己察觉,她永远都进入不了他的内心,也永远不会知晓他的真正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