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姝叹出一口气来,握住沐清幽的手,不再多言什么。德妃在此时入了房间,见着一脸憔悴的沐清幽,她扬了扬下巴,道:“姐姐这是怎么回事,这几日瞧上去为何如此疲惫,不会是因为小公主的事情心中还是耿耿于怀吧?我都劝姐姐您了,您要好好保重身子啊……”
“本宫……”
“德妃娘娘,您就别说了,皇后娘娘这些日子已经足够难受了……”虞姝道,“皇后娘娘这些日子一直都梦见小公主,她已经好久没有睡上一个好觉了。”
听虞姝口气正常,德妃缓缓呼出一口气来。看来张环还没有对虞姝说什么。
“听人说,王妃不是已经抓住了真凶么?”德妃娘娘道。
虞姝一愣:“德妃娘娘是在说什么?什么真凶?”
“听人说,你不是抓了张环审问么?”德妃一咽,难不成是宫人听错了?不,应该不可能,这种事情他们自是不敢糊弄自己。虞姝冷冷一笑:“德妃娘娘这话说的,我的确是抓了一个人,但我可没有说那人就是真凶,德妃娘娘如此肯定的口气,搞得你像是知晓我抓地人就是真凶一样。”
德妃的心重重一沉,随即换上干巴巴的笑:“本宫不过是胡说罢了,若没有这件事就罢了。”
虞姝摸了摸自己的脸,扁了扁唇瓣笑笑。德妃见虞姝荣光满面,脸颊瞧上去像是剥了壳的鸡蛋一样,轻声道:“王妃的皮肤是真真的好,果然是年轻啊,就是有好处的,看看这脸蛋子,像是一块美玉一样。”她的语气酸酸的,她听人说起过,虞姝很是得圣上看重,一个女人拿什么得到一个男人的看重,还不是因为美貌么。虞姝愣了一下,道:“德妃娘娘这件事倒是提醒虞姝了,我今日来是给皇后娘娘带美颜膏的。”
她说罢,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玉瓶子递给皇后:“娘娘,我知晓你因为小公主的事情夜不能寐,这肌肤状态也是越来越差了,但您总归是皇后啊,你总不能时时刻刻都用这样疲惫的状态去面对圣上啊。这美颜膏是我自己做的,用上去能让皮肤很光滑,你快些试试。”
德妃咽下一口唾沫,她好歹也是女子,自也是爱美地,瞧见虞姝有这等好物,自是心动了。她沉了沉声儿,道:“这东西本宫可以用么?”
“怀孕了也能用的,”虞姝道,“只是今日我准备的只有一瓶,若是德妃娘娘想要,就下一次吧,等我做多一点,再给德妃娘娘您。”
德妃咽下一口气来,她可不相信虞姝真的会多准备一瓶。她说的话自己什么都不相信。沐清幽轻笑一声:“罢了,我瞧上去德妃妹妹似乎很是喜欢的样子,既然妹妹喜欢,我便是将这个给妹妹好了。”
她说罢,直接将美颜膏递给德妃。
“皇后娘娘这是什么意思,这可是我送给你的,你就这么转送……”虞姝扁了扁小嘴,狠狠嗔了皇后一眼。沐清幽笑笑:“本宫现在已经城了这个模样,还用这些东西做什么?反正用了都是浪费,谁愿意用谁用便是了。”
“可是……”虞姝还想说什么,却听德妃道:“好王妃,你就将这个舍给本宫吧,你的好本宫会记住地。”她说罢,也不等虞姝又任何反应,直接将美颜膏揣入怀中。
沐清幽在此时倏地落下泪来,虞姝瞧见,连忙道:“皇后娘娘,好端端的,你又怎么哭了?”
“这两日,本宫宫里总是能听到小公主的哭声,本宫想她了……”
“能听见小公主的哭声?”虞姝顿了顿,“今儿个是小公主的头七,你能听见小公主的哭声也是正常的,唉,小公主也真真是可怜,怎么就遇上这件事了呢……”
“想必姐姐太想小公主了吧,这也能理解,要是我腹中的孩子遇到这件事情,我也会想念的。”德妃说罢,抚了抚自己的小腹。
“这不是思念……”宫人在此时道,“婢子们也听见了,昨儿个真的有听见小公主的哭声,虽然已经到了冬天,但内室都是烤着火的,但昨儿个房中是真的冷,给皇后娘娘添了好多炭火,可是房中还是很冷。”
德妃听到此处,变了一个脸色:“你在胡说什么?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情,你的意思是小公主化成鬼魂了么?”
“若是真的化成了鬼魂,本宫倒是想要见一见……”沐清幽哭着道,“本宫真的太想小公主了,无时无刻不都是在思念之中,若是孩子真的在,本宫真想要她告诉本宫,到底是谁害了她,到底是谁……”
虞姝抱住沐清幽:“皇后娘娘,您也别多想了,若是小公主真的在,瞧见您哭,小公主也会很伤心的,所以……您就别……”“伤心?”德妃冷冷地笑,“你们在胡说什么,这里可是宫中,不是你们胡说的地方,你们若是这样妖言惑众的,小心本宫去给太后娘娘说……”
虞姝冷冷地看了德妃一眼:“德妃娘娘,你这话就不对了,我们说我们的,你为何要去告诉,再者说了,皇后娘娘思念小公主,听见小公主的声音又能如何?皇后娘娘可没有说其他什么……”
“王妃,这真的不是皇后娘娘的错觉,我们都听到了,”宫人道,“这真的是真的……”
德妃听着他们几人说话,只觉圣上瘆得慌,她打了一个寒颤:“你们胡说什么?这种事情不要胡乱说出来,若真的觉得有什么不对……”
“德妃娘娘为何会这么害怕?小公主也不会来找你啊,皇后娘娘如此爱着小公主,自然是期望能够见着小公主了,您又何必在这里胡乱说话呢?”虞姝轻呵一声,“若真有小公主在,我倒是想要问问小公主,这宫中是否有杀害她的人……”
“呼……”
风倏然吹开了窗户,房中的火炉在这一刻熄灭了。虞姝几人吓得站起身来,宫人打着寒颤道:“这……这是什么回事?婢子马上去关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