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乾轩挑眉:“那如果真的是朕做的,你打算如何?”
“虞姝不打算如何,虞姝没有本事与圣上做对,既然圣上承认了此事,虞姝自也什么事情都做不了,若是算来,如今唯一能做地事情,就是想办法救林大夫。”
“朕已将条件与你提出了。”顾乾轩道。
“那永乐公主呢?”虞姝问话道,“如果虞姝不愿意用永乐公主做交换,圣上是不是可以让永乐公主留在南渊?”“不可,永乐公主已经注定了嫁去楚国。”这是不会变的,所以虞姝一直在走着死棋。
她现在总算是明白了,顾乾轩一直以来都只是在捉弄自己罢了,也许是觉得捉弄自己甚是好玩吧。她无奈地笑笑:“那如果虞姝愿意入宫呢,圣上是否能让永乐公主留在南渊?”
“朕……”
“我不愿意!”
顾乾轩的话还未落下,身后传来一道急切的女声。虞姝回头看去,见是顾安宁匆忙地走入宫中。她今日是来给皇后请安的,在门外等待许久,听到的就是自个皇兄与虞姝的一番交谈。她不想让虞姝为了自己而放弃原本的生活,顾乾轩并非是真心喜爱虞姝,只是因为虞姝是王兄喜欢的人罢了。顾安宁怎么舍得让虞姝因为自己而浪费了大好前程。
她抬头,眼中蕴着泪:“皇兄,安宁愿意去楚国。但是请皇兄不要再纠缠虞姝。您就放过虞姝吧,虞姝不是您的玩具,她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您何必要如此对待虞姝。”顾乾轩真的变了,顾安宁依稀记得自己小时候,因为被母妃凶哭,顾乾轩来劝慰自己,还偷偷带着自己去吃糕点。
在顾安宁心中,曾经最爱的皇兄就是顾乾轩,可是自己这个最爱的哥哥却变得好快,变得好像自己真的再也认不得他了一样,是如此的陌生。
顾安宁深吸一口气,抬头望着顾乾轩:“皇兄,安宁什么都愿意,且是真心的,还请皇兄以后,好好对待虞姝。”
“安宁,你不用替我求情,那楚国……”
“虞姝,我已经做好决定了。”顾安宁这些日子也想了许多,她身为公主殿下,国家需要自己,她自是应该义不容辞。且自己的命运并不是能够自己掌握的,曾经她不清楚,仓促的爱上别的男子,如今她什么都清楚,她明白,自己不能再依靠任何人而苟活。
不就是嫁人么,她愿意去做,只要自己嫁人了,没有人还能去威胁自己的朋友,没有人还能去伤害自己的朋友。
虞姝鼻子发酸,刚想说道什么,顾安宁却继续道:“皇兄,你们的话我刚才都听见了。安宁也请求您将千竹雪莲赐予虞姝,只要您赐给虞姝,安宁愿意听您的话,以后安宁去了楚国,也不会忘了皇兄。”
她这番话,是在给顾乾轩明志,自己愿意成为他的木偶。虞姝如何能答应这样的事情,她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朋友最后要去过自己不喜欢的生活。
“千竹雪莲我自己会去寻找地,”虞姝道,“但是……但是你不能嫁去楚国!”
“你们在给朕上演姐妹情深么?”顾乾轩声音低沉下来,质问道。顾安宁真真是不懂事,她以为自己说出这番话,他就能够轻易地放过虞姝。
“自然不是,我没有这样的胆子……”
顾安宁的言语中已经夹杂哭腔。虞姝听罢,深深地叹出一口气来:“圣上,虞姝现在明白了,虞姝一直以来都没有做错。虞姝没有答应圣上是对的。原来圣上是真的不喜欢虞姝,只是将虞姝当做工具。”要是他眼中对自己有半点的喜欢,虞姝如何看不出来。看来都是自己多想了,她果然没有看错,顾乾轩的确是不喜欢自己,他只是想与顾烨寒较劲罢了。
这也好,这样她就可以对他绝情了。
他们之间的所有感情都是假的,是被伪造出来的。
如今想来,从他救自己开始,就是一场精心的骗局,他无非是想与自己走近,然后再狠狠伤害自己罢了。虞姝呼出一口气,轻声道:“圣上,虞姝最后想问您一句话,您是真的不想给虞姝千竹雪莲,要眼睁睁的看着林大夫去死么?”
林大夫救过皇后,也曾在五年前救过太皇太后。虽说不愿入宫只想做过闲人,但是他的功绩,哪里是一株千竹雪莲能够比拟地。为了得到自己,他不惜去害了林淮的性命,以前的虞姝认为圣上是有心的,但现在看来,自己真真是看错了人,若是圣上都有心,那全天下就没一个狠心人了。
“虞姝明白了,从今日开始,虞姝与圣上恩断义绝。从前的恩怨一笔勾销。”虞姝勾唇一笑,“您的确是对虞姝有恩情,但从伤害虞姝最重要的人开始,您与虞姝已无任何关系。”
“你说这话是何意思?”顾乾轩问。
“以后圣上如何看待王爷,就请如何看待虞姝。圣上曾经让虞姝许诺,说您无论做了什么事情,都让虞姝不要去恨您。但是现在,虞姝要食言了。您要是恨虞姝,就请恨吧,虞姝已经不在意您的恨意。”
她冷冷地说,眼中尽是对顾乾轩的失望。她回头,握着顾安宁的手:“咱们走。”
“你们等等!不要走!虞姝!你误会圣上了,圣上并没有对林……”
“住口!”
皇后瞧不下去,再这样下去虞姝真的要误会圣上了。她从屏风后走出,想要替圣上辩解两句,可话还未说出口,便是被圣上打断。
“朕不需要你解释,既然奉亲王妃觉得朕是这样的人,那就如此理解好了,这天底下恨朕的人有许多,并不缺你奉亲王妃这么一个。”
他说罢,嘴角勾起一抹冷肆的笑意,“奉亲王妃,正如您所说的,以后我们二人见面,就是仇人了。也请你好好记住你今日的话,千万不要有任何的后悔。”
“圣上请放心,虞姝绝不会后悔。”虞姝笃定地说,无论他有什么苦衷,他做的事情都是事实。这是无法回避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