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常晓荷的侍候下,咽下那苦涩的中药,然后就继续休息。
毕竟我在这个地方,曾经有着最久的亲密接触的,出了我躺着的床,我枕着的枕头,就是我身上盖的棉被了。就算是年轻,骨头也早酥了。
悄悄起身,在这个房间走了几步。
房间,小而雅致。一张书桌,上面依稀还有些凌乱。走近一看,上面铺开的一张宣纸上,那秀美的字迹。心中暗叹,原来这七小姐还是个才女。
窗口,正对着花圃。姹紫嫣红的花,竞相开放着,煞是美丽。
床头点着檀香,那若有似无的气味,在昏迷的时候,确实宁神。仔细一闻,原来竟是(查下什么味道宁神再修改???)。
眼光一转,被化妆桌上的铜镜掠夺了思绪。轻拍着脸颊,那有些陌生的触感,有些感叹。
坐定之后,望入铜镜。一瞬间,呆滞在那了。
看到那镜中人,脑子中马上浮现一个四字成语。不是沉鱼落雁,不是闭月羞花,而是红颜祸水。
美丽,却不精致,带着些许的虚浮,带着一丝娇弱。也许,在现代,总是需要独立,很多时候,失去了撒娇的意愿,眉目间,也就刚毅起来。眉头轻瞥,眼波流动,不需一个言语,就已经动人心魄。
不禁叹了口气,这样的样貌,是危险的。所以,七小姐才会溺水吧,虽然记忆模糊,但是依稀感觉当时有人在背后退了一把。
“小姐,怎么起来了?”不觉,晓荷竟已经推门进来了,“快回床上休息。”说着,便不容分说地扶着我。
我在心里一阵苦笑,但是依旧顺着晓荷。
躺好,盖上被子,继续猪的快乐生活。
终于得到晓荷的应允,可以下床的时候,我的骨架,都已经散了。毕竟,对于真正关心我的人,总是不忍心忤逆。虽然这小丫头和我不熟,但是看到她眼底的关切,总是心软。像是自己不是邵恬的话,到了嘴边,却又咽下去了。
我正和晓荷闲聊,门忽然吱的一声被打开了。
我很好奇地透过晓荷站立的身影,看向门口。毕竟这么几天来,从来没有人来探访过我。心中总是好奇,也为这七小姐觉得悲凉。
大家族的悲哀,血缘的作用,只是最后相争的时候,更粘稠吗?人心,在那个时代,都是疮痍。
一个丫头推门进来了。看起来约莫17,18岁,脸上依旧带着些许稚气,但是依稀看得见孤高的影子。明晃晃的衣饰,耀眼,却也刺眼。
脑子里搜刮了半天,还是怯生生的叫出声,“六姐???”
那小丫头的眼睛,对着我,扫描了许久,然后撂下一句话,“父亲要见你,说是你大病初愈,想看看。”
我心中困惑。这么简单?不可能。古代男尊女卑就算了,我大病初愈,还要我去拜访,这点就有点怪异。感觉这两父女应该关系不佳,但是???
心中还是没什么主意,就带上晓荷匆匆去了。
低头顺眉地进了大厅,娇娇喊了句“父亲”。
微微抬头,端详眼前这个人,却发觉对方也正在看着我,不禁一窘,盈盈一笑,“女儿已无大碍,劳父亲关心。”
“嗯???”端坐的男人抿了口茶,默然应道,终于将眼光从我的身上移开。
厅上的男人,40岁左右,眼神锐利,但是却不是那种霸气,但是被他盯着的时候,总是极不舒服。仔细一想,那眼神像商人,物尽其用,站在他面前,就直接被估价的感觉,极其不舒服。身上的衣服,看似简洁,但却不能忽略那极佳的丝绸光泽。
我不喜欢这个人。
左右一看,这不是家庭聚会吗?
话说,我在着府中,并没有多少地位。而七小姐之前也尽量避开这类站在人前的机会,所以忽然看到这么多人的目光扫在我身上,心中渐渐升起一种不安的感觉。
“恬,你今年已经15了。”邵老爷讲话的时候,目光并没有落在我身上,这让我心中一寒。他顿了顿,“我已经为你许了个人家,是???”
后面的话,我都没有听进去。心中却在打定主意,这个家,也许不适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