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ment.wri“旬,一个人为什么会幻听,甚至幻觉?”琳状似无意,轻轻问着。
旬狐疑地看着琳许久,“比如?”
“最近呢?”琳歪着脑袋,浅浅的酒窝若隐若现,“经常听见一个声音,说着???”一副幽幽的样子,琳凝视着旬的眼睛。旬被瞪得,不自觉咽了口口水。
“某人欠了我一顿大餐???”
旬几乎绝倒,“不是说好记账的吗?”
“可是我不喜欢赊债???”轻轻的声音,不过旬没有忽略,横在他面前的那只攥得紧紧的拳头。
“大小姐???我是中下层阶级,你重要让我在通货膨胀的现在,有喘口气的时间,不是吗?”一脸诚恳的旬,谄媚。
“你的经济状况,只是因为你身边的花朵的多少无关。只是在于,你想要摘取的花朵而已。”琳不屑。
“对了。”旬忽然击拳,“小晶最喜欢水仙,我要去买盆。”
刺溜地,一个身影骤然消失。
琳看着那风尘,眼睛瞪得老大,无声咳嗽几声。
好听的说法,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不好听,就是某种动物改不了某种习惯。
十几年朋友,左右寻思,还是选择前者。
看看时间,午餐时间已然结束。收拾了心情,琳步入电梯。
眼皮忽然一跳,直觉地,琳转身。
从落地窗上,琳看到了那熟悉的身影。这一次,琳清晰地看到了,那张脸。那侧脸,琳抚上自己的脸颊,竟是和自己一般模样。
摇逸的身姿,翩然。
琳的心,开始无法遏制地狂躁,跳动越发地没有节奏。
一只手,从身后悄然搭上琳的肩膀。琳一个战栗,脸色苍白,转过身子,竟是旬。
旬原本嬉笑的脸,在看到琳的不妥之后,尽数褪下。
“怎么了?”将手从琳的肩膀退下,“平时也没这么胆小啊?”
“你???”琳垂下眸子半晌,像是在积蓄什么力量似的,许久,抬头,“旬,你刚才看到了吗?”
“看到什么?”旬莫名,朝着琳的身后探去。张望半晌,看着琳,“什么都没有啊。”
不知道为什么,琳不想将自己看到的告诉旬。
故作轻松地摇了摇头,向旬摆了摆手,“没什么,我要回去了。你也该回去了,午餐时间已经结束了。”
轻松的脚步,凝重的心情。
那个女子,原只是梦中的无意识的声音,然后是瞬间的惊鸿,接着便是街道上匆匆过往,现在,已经清晰地看见了那张脸。
有些什么事情正在发生,无法遏制得。琳的心中清晰地出现了这个念头。
垂在腿侧的手指,温度全无,脑子中,只是嗡嗡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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琐碎的事情,即使是间断有来,但是那份精力,总是消耗,次次更甚。脑子中不断回旋着种种念头,忽然一个灵光,也许,父亲知道什么。
下班之后,回到家中,依旧清净。
径直走到父亲的房间,轻轻一旋,果然是锁着的。
退后一步,掀开铺在地上的地毯,一枚银色的钥匙,安静成列。
琳在心中苦笑,这样的习惯,是当初因为极其想要亲近父亲,才静静观察的结果。而现在,却发觉父亲没有改变,而自己的心思早已面目全非。
人,如果心中装着的,是一个人,那么倾覆的机会???除非心中的那个人是自己。
爱自己,想要保护自己,即使不能幸福,至少,不会那么难过。
钥匙钻入孔中,咔嚓一声,紧接着,门便被琳推开。
夜幕已然降临,没有灯光的房间,散发着一种冰冷的气息,琳微微战栗。
摸向墙边,暗黄的灯光,瞬间盈满整个房间。
原本以为自己的房间最是清冷,却没想到,父亲的房间更是。几副简洁的家具,稀稀落落地落在房间各处,白色的墙壁,在灯光下,有些泛黄,是苍白的岁月的颜色。一眼扫去,看不到任何照片的痕迹。
照片,是记录,是过去,是历史。一个将所有照片隐藏的人,是想要隐藏过去,还是不想被过去所牵引?
空落落的房间???
几番搜索,找到了。
在那张照片上,一家三口。襁褓中的琳,微笑着抱着琳的母亲,还有,拧着眉头望着镜头的父亲。隐约能从中看出曾经的温馨,但是一件熟悉的饰物,却轻易打破了那温馨。
在母亲的胸前,挂着一块形状奇特的石头或者木块。因为襁褓中的琳将那块东西半含在嘴里的缘故,看地不是很清楚。但是那块东西,琳知道自己绝对见过。在梦中,曾经清晰地看见,曾经清楚地触及,甚至琳还记得它的每一个弧线,每一个划痕,但是却丝毫不能组织那图案。
还有,那个女子,那个穿着鹅黄色连衣裙的女子,腰间别着的,也是相同的一块东西。
看着照片,岁月甚至于更早地在照片上留下痕迹,多于照片上的人。模糊的画面,经常摩挲的痕迹。全家福,那样讥讽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