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倪二也被吓了一跳, 直说道:“芸哥你太大胆了, 这要是被人知道了,你也难逃干系的!”
贾芸很是懊恼说道:“我当时也想到了这一层,但实在不好却了林大爷的脸, 才莽撞行了此事。前几日里我把此事说与了小红, 她也怨我不知轻重, 竟然帮着她爹做这等是,太没成算了。”
花自芳道:“这般看来, 小红姑娘倒是个明事理的。芸哥, 这事薛大哥已经帮你压了下来, 除他外, 再没旁人知道的。只一点, 若是林大爷当真…你还需尽早跟他脱清干系, 万一闹了起来,到时你也被牵连进去可就大不妙了。”
贾芸道想了想道:“典当的那些银钱我还没给林大爷,我过后就去薛家铺里把那些物件赎回来, 明日一并还给林大爷,和他说清楚此事,就此丢开手罢。”
花自芳道:“你说话还需婉转些, 别得罪了你这未来岳丈。”
倪二一旁道:“若是那位林大爷为此恼了你, 我看这桩亲事不连也没什么当紧。”
贾芸脸上有些愁苦之色,花自芳忙劝道:“你先被往坏处想, 你和小红姑娘也许还是天定姻缘, 怎么也不会散了的。”
倪二自也悔些, 忙道:“可不是吗,我方才那话说的没道理,呸呸呸。”
贾芸笑了说:“两位哥哥始终为我着想,我能识得两位也是幸事。和小红之事成便成了,不成我也没什么强求的,各听天命罢了。”
这边贾芸自去行事,花自芳同倪二便告辞出来,倪二道:“我说你无事拉着我去芸哥家干什么,闹了半天是为了此事,你竟一点口风不愿透,白拉了我去垫背。”
花自芳忙解释道:“二哥别误会,那时我也是不知内情究竟是如何,想着先去探探再说,幸得芸哥如我所想,不是那等人。”
倪二笑道:“我也想着你八成便是这意思,不过白逗逗你。”
花自芳释然笑道:“就说二哥不会这般小气。我看芸哥似是对那林家姑娘用情颇深,也不知后来会如何。”
倪二道:“这些事,各人有各人的缘法,旁人也只能瞧着。况谁真离了谁就不能过呢?”
花自芳脸色忽的黯然,强笑道:“二哥说的是。谁离了谁,也能过。”
几日里无话,这天花家刚吃罢早饭,冷子兴便兴冲冲的来了花家,口中只说有好事,拉着花自芳便出门上马车,花自芳问究竟是何事,他只卖着关子一脸高深莫测的不肯说。
及待到了地方,花自芳一掀帘子,眼前赫然是北静王府,花自芳诧异道:“王爷府上有何好事?”
冷子兴笑着说:“咱们进去,你就知道了。”
王府门房显是和冷子兴极为熟悉,一瞧见他便喊道:“冷大爷来了?王爷此时正在厅里和大人们说话呢,叫小的告诉大爷一声,若是同花先生一道来了,就先到内里花厅去等着,他忙过一阵就过去见你们。”
冷子兴从怀里摸出几个钱扔给他,那门房欢喜的接了,点头哈腰的送了他们入内。
往日里花自芳鲜少来北静王府,最深一次印象还是初时在街上醉倒被水溶捡回那次,那时天黑,也没瞧清楚王府究竟是个什么模样,此时天光亮堂,只见王府里园林处处精致,花卉草木无一不是精心修剪,连着长长的回廊两旁的雕刻花纹都细致的不得了。
待得走到了花厅,花自芳不由的赞叹道:“王爷府上真是讲究,细小之处都颇为精巧。”
冷子兴道:“王爷与老王爷父子俩均是风雅之人,对这上头自然是极为上心。”
花自芳道:“今日究竟有何好事?我方才听门房那人说王爷正在见一些大人,咱们是否来的不太巧?”
冷子兴笑道:“王爷今天必定忙的很,咱们也甭着急,耐心等着就是了。”说着走到花厅正中那几边道:“你看,王爷估计也是想到了,这几上摆的就是拿来给咱们解闷的。”
只见那几上摆着一个九连环,并一副象棋一副围棋。花自芳也笑道:“王爷还真是考虑周全。老冷你也别卖关子,究竟是什么事,忙忙的一大早赶来王府里?”
冷子兴已瞒了这半时,心里也早已忍不住了,笑道:“这好事,可是一年一次,今日是王爷生辰。”
花自芳一愣,忙道:“你怎的不早说,既是王爷生辰,咱们这般空手前来,太失礼了些。”
冷子兴摆摆手道:“因王爷生辰与圣上相隔没几日,故而一直都没大操大办过,他又不缺什么,咱们只管过来陪他耍一阵子就是了,往年里都是这么过的。”
话虽如此说,花自芳终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但此时已在王府里了,也只得无奈安下心来等着水溶忙完过来。
王府会客厅里,几位有些世交的官员带着自家子弟正同水溶说话。
因前日里水汭交代了一事,水溶特特的也请了贾赦贾政过府,贾政知道水溶对宝玉有些青睐,便也带了宝玉同来。
贾政贾赦带着贾珍贾琏宝玉,同向水溶贺了生辰,水溶端坐在上首受了,北静王吩咐太监等让在众戚旧一处好生款待,却单留宝玉在这里说话儿,又赏了坐。宝玉又磕头谢了恩,在挨门边绣墩上侧坐,说了一回读书作文诸事。水溶自然少不了一番夸奖,然后才说到正题道:“昨儿巡抚吴大人来陛见,说起令尊翁前任学政时,秉公办事,凡属生童,俱心服之至。他陛见时,万岁爷也曾问过,他也十分保举,可知是令尊翁的喜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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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红楼之花自飘零水自流请大家收藏:(wuxia.one)红楼之花自飘零水自流武侠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宝玉一听自然也是欢喜非常,忙道:“这是王爷的恩典,吴大人的盛情。”
水溶又同他说了几句闲话,命人送了他也去旁厅,留下众人一同摆饭,自己却抽身去了花厅。
花自芳和冷子兴等的无趣,虽两人棋艺都不精,但却也无奈拿了那象棋来下。
正百无聊赖楚河汉界到处乱走时,花厅的木门忽响动了一声,两人抬头看时,却是进来一位宫装打扮的妙龄女子,后面跟着一个小丫头,手里捧着一个茶盘,茶盘上摆着两个白瓷的汤盅。
冷花两人唬了一跳忙道:“这位可是走错了地方?快快出去。”
那女子却嫣然一笑道:“两位可是冷子兴和花自芳两位掌柜?”
两人对视一眼,又俱都瞧向那女子,点头道:“正是。”
那女子笑道:“那我们可就没走错。”说着袅袅婷婷走了进来,花自芳和冷子兴束手束脚坐着,有些不知所措。
那小丫头把两个汤盅摆在几上,女子道:“这里边是银耳羹,王爷那边留了众位大人摆饭,还要过些时候才能过来,两位且先用些,慢慢等着。”
花自芳同冷子兴忙道:“多谢。”
那女子微微欠身福了一福,便转身领着那小丫头又出去了。
水溶兴冲冲进了花厅,却大吃一惊。
眼前冷子兴同花自芳一个倒在地下,一个伏在几上,俱都脸色灰青,不省人事。
忙喊了府里太医过来,太医一瞧便惊讶道:“这是中了毒了!”
水溶也顾不得别的,一叠声的催促快些治,那太医诊了半时方脸色缓些道:“不大碍事,两人中毒俱都不深,且王爷发现的及时,只消喝些地稔藤配些鸡尾草的汤药约摸便可解了。”
水溶也大松一口气,着人伺候着冷花两人,又命人立时彻查桌上那两盅掺了毒的银耳羹究竟是何人送去的。
虽两人中毒不深,却也睡到了月上梢头才先后醒来。
冷子兴喝了些热茶,眉头拧着道:“我这小草民一个,来你府上给你祝寿都能被人下了毒,我都不知我几时变得这样金贵了。”
水溶道:“此事正查着,你们两人可记得那送羹汤过来的女子模样?”
花自芳头仍有些晕,扶着额头道:“当时她忽然进来,我都没敢仔细瞧她,只记得她穿着件粉色宫装,其他一概不记得了。”
水溶道:“幸得你们俩都不爱吃银耳,否则后果堪忧,我也想不出我这府上何人会想到谋害你们俩,竟是图些什么!”
花自芳忙道:“王爷别着急,我们此事俱都无事,想来也有可能是误会。只为这个,搅了王爷生辰的好日子,我们俩才真是过意不去。”
水溶道:“还说什么生辰,无非就是个日子罢了,你们俩要是在我这府里出了什么事,教我以后怎生安心!”
花自芳正待再说些什么,冷子兴忽道:“那女子…面容与小花略有些相似。”
水溶一愣,蹭的站起,冷声道:“你们歇着罢,我去去就回。”
紫蝶得知冷花两人都无大碍,便已是忐忑,正在房中坐立不安时,水溶黑着脸走进来,盯着她道:“你为何要下毒害人?”
紫蝶万般没想到竟会这么快就查到自己头上,膝盖一软,跪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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