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澈一直在旁边听着,听到沈歌说不要自己这个哥哥,气得直跺脚,真是白疼她了。
“哼,回头自己走到花轿上去。”沈澈转身回了自己房间生闷气。
“新娘子的脚是不能沾土的,这可怎么办?”寒露一副很愁的样子。
“那……我……”沈歌放开了寒露,委屈地眨巴着眼睛看着寒露。
“就算是嫁到别人家,万一被人欺负了,没哥哥帮忙怎么办?”寒露别开眼睛,她怕自己看到小丫头的那张脸,会受不了。
“还有,还有大哥。”沈歌小脸儿紧绷地看着寒露。
“可你刚刚说的是不要哥哥啊,而且我是你娘,也是大哥的娘,如果大哥知道你只准娘做你一个人的娘,他也会生气的哦。”寒露看着沈歌。
“那,娘会帮我的吧?”沈歌勉强挤出这几个字,小肉手却纠结成一团了。
“娘尽量吧,可是娘那时候应该也老了,他们会连娘一块儿揍的。”寒露叹了口气,摸了摸沈歌的小脸儿,“歌儿放心,娘就算拼出命去也要保护你。”
“不要,不要娘拼命!”沈歌抱着寒露哇地一声哭了,“我……我要哥哥。”
“那怎么办呢?”寒露轻拍着沈歌的后背。
沈歌想了想,又看了一眼里面的屋子,小声道:“我去向二哥道歉,可是……”
寒露看着沈歌:“可是什么呢?”
沈歌咬了咬嘴唇:“二哥不理我怎么办?”
寒露点了点头:“有可能哦,但你只能决定自己要不要道歉,至于二哥会不会理你,是二哥的事情,如果非得二哥原谅你,你才道歉,这是假道歉!”
沈歌眼睛又闪烁了一下,但想想还是有哥哥这件事比较重要,最后还是叹了口气道:“我还是先去道歉吧。”
寒露在心里都笑翻了,但脸上却一点儿不显,还一本正经地鼓励沈歌:“那去吧,娘跟在你后面。”
有寒露跟着,沈歌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但进门后,沈歌还是扭捏了一阵才道:“二哥,我错了,娘是我们三个人的娘!”
沈澈张着嘴看着沈歌,完全没想到这个娇得不得了的妹妹居然会向自己道歉。
“澈儿,你要不要原谅妹妹呢?”寒露笑看着沈澈。
她当然希望沈澈可以原谅沈歌,但是却也不能强求。
“我……”沈澈竟有些手足无措,随后在桌上拿了块蛋糕卷塞到沈歌的手里,“给你吃。”
沈歌是个小吃货,有了吃立即眉开眼笑,但还是不忘初心。
“二哥,你原谅我了吗?”沈歌一边吃着蛋糕卷,一边眨着眼睛看着沈澈。
“真麻烦,原谅你了!”沈澈没好气地回,耳根子却悄悄地红了。
看着这两个孩子,寒露咧开嘴笑了,真好!
而这时,却听到门外有人拍着门喊:“寒露在家吗?”
是个男人!寒露不禁好奇,自己才搬到镇上没多久,除了魏老板,没和别人有什么来往啊。
而这很明显不是魏老板的声音。
薛嬷嬷已经从灶屋恶声恶气地应声道:“谁啊?”
门外那人高傲地说:“我是张天师的弟子,有话要说,寒露到底在不在家?”
薛嬷嬷听着这声音也来气了,正要开口,却听寒露道:“去开门叫他进来。”
薛嬷嬷不大乐意,但还是气喘喘地把门打开了。
只见门外站着一个穿着道袍,看上去二十来岁,肤色黝黑的年轻人。
薛嬷嬷也没说什么,只是自那道士进门的那一刻,便盯着他。
渐渐,那道士原先的趾高气昂竟然一点点地没了。
寒露看着不禁想笑,薛嬷嬷真正的身份可是个杀手,她刻意释放出来的气息,普通老百姓有几个人受得了。
“何事?”寒露走出门外口气冷淡地问。
“我是张天师的弟子,姓魏。”那道士对寒露的态度有些不满意,但看了薛嬷嬷一眼,却不敢表露出来。
“嗯,何事?”寒露又问题。
“我师父今晚要去坟山捉鬼,问你要不要跟着一块儿去。”魏道士两只手搭在一起,昂着脖子道。
“我们家娘子不去。”薛嬷嬷替寒露先回了,她之前就听寒露说那不是鬼是人,又听说张天师要烧人便很是不爽。
作为一个杀手,她做事都是有章法的,这张天师居然如此草菅人命。
“我师父是给寒露面子才叫我过来说一声的,爱去不去……”魏道士越说,在薛嬷嬷的怒视下,声音越小。
“回去告诉张天师,我去!”寒露道。
“啊?”薛嬷嬷和魏道士都愣了。
“娘子,真去啊?”薛嬷嬷不解地看着寒露。
“去!”寒露回得很干脆。
“成,那寒娘子就准备一下吧,今晚戊时三刻去坟山。”魏道士拱了拱手,转身小跑地出了院子。
“娘子,您为什么跟那张天师一起啊?看着也不像是个好人啊。”薛嬷嬷有些急了。
“你觉得我是好人?”寒露故意冷冷地问薛嬷嬷。
这倒把薛嬷嬷给问住了,她原本是想说寒露肯定是个好人啊。
只是这人真是经不起琢磨,越琢磨,薛嬷嬷觉得寒露似乎也不那么好,有的时候还挺坏的。
想了想,薛嬷嬷便有些泄气:“看对什么人吧,对有的人好,对有的人那也够坏的。”
寒露满意地笑了,人生在世,可不就要活得爱恨分明,对所有的人都好,那是对对自己好的人的不公。
“不跟着张天师去,你带我去呀?”寒露说出这句就后悔了。
果然,薛嬷嬷一副特别不在乎的样子说:“我带娘子去啊,这有什么的。”
寒露无语,你不觉得有什么,我觉得有啊。
虽然不信鬼神,但坟地那块儿想着都叫人渗得慌,至少张天师那边跟着的人会多一些,火把会点得亮一些。
只是这些,寒露是不会跟薛嬷嬷讲的,她也要面子啊。
“事情就这样定了,你在家里陪着孩子们,怀扬跟着我去。”寒露看了一下外面的天色,便进了屋,她得想一下今晚的事。
寒露在窗前置了一个榻,这是她白天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