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时间里,任笑天又陪着易芷寒跳了一曲舞。。只是徐静柳不答应,说是刚才只跳了一半就被孙大伟给打断,那不能算数。还好在易芷寒不是一个计较的人,也帮着劝说了一下。
有了第一曲,就会有第二曲。任笑天就这么轮流陪着这两个美女跳着舞。怀中是软玉温香,耳中是轻声密语,呵气如兰的香味也是不停地在往鼻子里钻。
在场的人看到如此情景,当然是各有怀抱。朱建军自然是一肚子的醋意,搂抱着陶莉莉说:“莉莉,你看那家伙,标准的是一个花心大萝卜。”“嗯,还是我的建军军哥好,感情最专一。不过,你的眼睛可不准往易芷寒那狐狸jīng身上瞅哦。”
袁达明既不唱歌,也不跳舞,只是默默地坐在那儿抽烟,有一句没一句的陪着几个围拢在自己身边的同学说话。这番情景看在赵人迈 和扬东生眼中,当然会引起了注意。
“没有想得到,我们的袁大秘书也会对芷寒妹子动了心。啧啧,这事可有点不大地道。朋友妻,不可戏。这种割兄弟靴子的事,嗨,可不咋的。”赵人迈的xìng格属于是豪爽型,加上原来同宿舍时就对任笑天特别的佩服,说话时当然是直来直去的不转弯子。
‘咳、咳’扬东生被他这么过激的话给一下子呛住了喉咙,咳了两声之后才回答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有人对芷寒妹子动心,说明芷寒妹子长得明艳动人。再说,芷寒妹子如果真的会这么经不住考验,也不会拖到现在还一直等待着小天喽。”
“嘿嘿,扬大哥,不过你还就别说,连我都有点眼红小天这家伙的艳福。你瞧瞧这左拥右抱的样子,一网就把我们学校的两大校花都给收拢到其中了。”赵人迈一脸的坏笑着说。
扬东生做了这么几年的生意,哪儿会听不出赵人迈的话音,咐合着笑道:“你就别眼红小天喽。我看呵,小天正头疼着哩。hūn兰秋菊,各擅胜场,也难取舍噢。”
“天哥,这一次能在省城住几天?”易芷寒的声音不象平时那样平白无味,而是犹如黄莺出谷般的婉转悠扬。听在任笑天的耳中,倍感舒适。他心旷神怡地回答说:“呃,要看那孩子的身体恢复情况。如果情况一好转,我就要立即赶回去。我连假都没有请,就急着来了省城。你是知道我的情况的,如果时间一拖长,肯定会有人要找麻烦的。”
易芷寒本来还想要帮任笑天打个电话请假,只是话到嘴边还又咽了回去。按照一般情况来说,省厅政治部的一般办事员,打个电话到基层去也是很有效果的。如果是易芷寒这种科级办事员出面说话,帮助请个假那更是灵光。
只是易芷寒想到刚才孙大伟说的话,就明白这种电话打了也没有效果。徐静柳的家境,易芷寒是知道的。不用细加介绍,就凭着孙大伟是徐静柳的表哥,还有刚才说话的张狂劲儿,再加上能āo纵任笑天的毕业分配,也能知道这是一个很有来头的家伙。
有了这样的人在对任笑天进行打压,任笑天的rì子能好过得起来吗?难怪小天哥会成了‘杯具先生’。在这种情况下,基层jǐng方的那些领导当然会是站在孙大伟这一边。自己帮助打电话,那是什么效果也不会有的。
易芷寒这么一想,也就立即转换话题问道:“小天哥,那你晚上住在什么地方呢?”任笑天没有多考虑,张口就答道:“就住在刚才吃饭的那一个饭店。”
昨天夜里,任笑天是在病房里陪小海过夜的。水素琴来了之后,再加上小海的身体也已经明显好转,用不着任笑天再去陪床。吴雷知道之后,就帮着他在饭店这儿安排了一个房间。说是任笑天为小海治病付出太大,让他好好恢复一下身体。
听到任笑天说晚上就住在‘帝豪饭店’,易芷寒也是心中一惊。能请大家在这个‘天字一号包厢’唱歌,晚上又在‘帝豪饭店’住宿,小天哥可不是一般的有能耐呀。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到了深夜十二点的时候,一班同学也算得上是尽兴而归。到了最后,站在任笑天身边的人,只剩下了易芷寒和徐静柳两个大美女。急得任笑天朝着赵人迈和扬东生直使眼sè,可是没有什么效果。
赵人迈和扬东生当然知道任笑天给自己连打眼sè的意思,只是心知爱莫能助,也只能打了个呵呵走人了之。他们的账也算得滑清,要是不赶快走人,就会把自己也给陷在其中。这两个小姑nǎinǎi发起脾气来,那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再说,人家小男女之间的事,自己也犯不着搅和到里边去呀。
看到别人都已经离去,就只剩下自己这么三个人站在夜总会门前,易芷寒主动提议说。“小柳儿,我们先送你回家。”
徐静柳一听,本来倒是一口答应下来。话到了嘴边又改口道:“小天哥,你晚上住在哪儿,我和易姐姐一起到你房间去玩一会再回去,你说好不好?”
任笑天一听这话,脑袋顿时就大了好几倍,当即开口拒绝说:“小柳儿,你看看现在已经是几点钟喽。再不回家的话,你妈妈就要打上门来找我人啦。”
易芷寒一听也觉好笑,跟在后面凑趣道:“到了那时候,小柳儿的妈妈就要千上jǐng察厅去,非得治你一个拐卖人口不可。”
“我的妈哟,照你这么说来,我岂不是成了人口贩子吗?小柳儿,你可要帮我做见证,小天哥我是一个大大的良民噢。”任笑天连忙装出了一副可怜相。脸上是苦兮兮的样子,差一点就要流眼泪了。
徐静柳被他们两人这种装神弄鬼的样子给哄得‘格格’直笑,也就打消了想再玩一会的念头。三个人打了一辆的士,一直开到了省委宿舍大院门前。
“小天哥,明天如果不走的话,记住给我打电话呀。”临别时,徐静柳拉着任笑天的手再三嘱咐说。面对这个生长在花圃之中,不知人生之艰辛的小妹妹,任笑天疼爱地抚摸着她的头发,连连点头说:“行,你放心。只要我人在省城,就一定会打电话给你的。”
看着徐静柳一蹦一跳地进了省委宿舍大院以后,任笑天和易芷寒这才放心地离去。他们也没有打的,就这么漫无目标的在大街上跑着。过了好大一会,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弯弯的月亮挂在半空,无数的小星星也在调皮地眨动着眼睛,关切地看着这一对金童玉女能沉默到什么时间。到了最后,还是易芷寒先打破了沉默:“小天哥,难道你就没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这一路上,任笑天也知道易芷寒的意思,是想要自己能对相互之间的关系能有一个明确的说法。从道理上来说,往rì的障碍已经随着李若菡的那封绝交信而消失。
之所以一直没有开口说话,则是因为任笑天又多了一重心理负担。自己只是小所长,还是一个遭人打压的小所长,而易芷寒已经成了科级干部。级别差距大不谈,一在省城,一在海滨市,相距也太远。从老特务流露的只言片语中,任笑天也能估摸得出自己身上牵连着重大的秘密,自己今后的路,也将是崎岖不平,充满艰辛。
想到人家默默等待这么几年,刚才在饭店和夜总会的时候,更是将一片深情表露无遗。说不感动那是假话,说没有爱更是白痴的思维。唯有真爱,任笑天才不想拖累别人。
易芷寒已经为自己牺牲了六个hūn秋,人生能有几个六年?人家为自己浪费了如花似玉的大好年华,难道自己还能再这样拖下去?要想不伤害易芷寒,唯有将真情告之,此时听得易芷寒主动询问,任笑天也知道无法再装聋作哑。
这么一想,他也就畅开心扉,从自己与李若菡相识、相知和相恋的过程说起,谈到自己考场门前恋人移情别恋和六年等待的心路历程,一直说到自己前不久遭人刺杀的经历与李若菡递交绝交信的结局。
任笑天的声音不高,一直是处于平淡的状态,就象是在叙述生活中的一件小事一般。虽然只是平铺直叙,却让人听得是起伏跌宕。不是梦幻般的故事,却让人感觉到惊天动地。没有刻意的加工修饰,却让人心似狂háo的想要呐喊。
似惊雷,如巨浪,任笑天的往事不停地冲击着易芷寒的jīng神世界。每一次触动,都使易芷寒的心灵在震撼。起伏的心情,让她为当初那无助的小天哥而叹息。随着易芷寒一声声压抑的、痛苦的唏嘘,路边的灯光仿佛也变得朦胧浅淡,织出了一幅暗蓝的悲哀。
易芷寒在为小天哥难受,也在为李若菡悲哀。这么好的男人,老天爷为什么要如此折磨他。还有那个没有见过面的菡姐姐,苍天把小天哥送到了你的身边,却又因为那无良的家长而不得不放弃。
泪珠,一粒一粒地从易芷寒的眼眶里掉落出来。她不愿擦干,也不愿停止哭泣。很快,连衣裙的胸口处就湿润了一大片。到了最后, 易芷寒突然扑入任笑天的怀中哭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