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我把它们先放在刘兄那,你缺钱了管他要。”
霍渡上马告别,宋今心底无端升起一股不安,似乎这一眼就是诀别。
呸呸呸,宋今在心里暗骂自己,霍渡出征他在这里想什么晦气的话。
……
霍渡出征一个月,宋今答应等霍渡,就没有心思到处经商,眼巴巴留在京城等消息。他不是明面上的家属,也接触不到军事,什么消息都传不到他这里,只能掰着指头干着急。
他想过去问问那个刘将军,一想他和霍渡的关系不能见人,最终还是歇了心思。
霍渡能让他去找刘将军,说明他不会介意这些事,但宋今觉得,霍渡和自己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再半个月,宋今收拾行囊,准备出远门,他想通了,与其在京城想东想西,不如给自己找点事做。若是霍渡战胜回来,向陛下提了那等要求,霍家把他赶出门了怎么办?他要赚很多钱,才能养得起一顿要吃四碗的霍渡。
临行前,长公主突然再次病发,派人去庄子接宋今回去照顾。
宋今一头雾水,他是男的,上次自己主动回去做个样子,长公主府的人也很嫌弃他,这回长公主怎么指明要他回去?
第13章
在京城大街上,宋今还能听到路人关于他的议论,仿佛一桩津津乐道的美谈。
就在马车经过那座贞洁牌坊时,变故陡生,牌坊从顶部开始崩裂,大量砖块砸下来,两匹马受惊高蹿,宋今在车里处处碰壁。
幸好有惊无险。
两圈圆圆的手镯子在慌忙中滚了下来,宋今急忙把它拾起,吹了吹灰尘。
霍渡给的镯子,宋今用细细的红线严密地缠了两层,上面缀着几颗金珠子,再看不出原来的模样。
他摸着镯子,若有所感,掀开马车的后帘,看见崩塌的贞洁牌坊,刻着“贞烈”二字砖块掉在地上,四分五裂。
这绝对是他最喜闻乐见的豆腐渣工程!
宋今嘴角勾了勾,这是不是上天在暗示他能够摆脱桎梏?
宋今下了马车,仰头望着长公主府的匾额,想起和霍渡重逢时,也是在这里,他轻笑出声,如今那人为了将来在战场拼杀,也不知是缘是孽。
宋今到的时候,恰好遇见霍夫人从屋里出来,两人点头示意,并无多的话可说。
霍夫人行色匆匆,面容整肃,似乎长公主此次有些凶险。
宋今不由得担忧,霍渡现在在战场上,他自是希望京城家眷一切安好,方能不分心。
长公主年事已高,两鬓斑白,却不是卧病在床,而是整衣坐在主位上,看起来气色不错。
旁边跟着三个丫鬟和两名大汉。
宋今眼皮一跳,长公主根本没病。
“宋今,我长公主府待你如何?”
“恩重如山。”宋今谨慎回答。
“安儿去世,婚事作罢,你两度寻死,老身才厚着脸皮去求了一道圣上的旨意,御赐贞烈二字。”
“男女之防,虽然没让你住在府里,在庄子上也是丫鬟仆役配备,吃穿不愁。”
长公主没说一句,宋今的心便往下沉一分。
他和霍渡的事,大概是泄露了。
“霍渡还未娶妻,年少轻狂,你也跟着他胡闹!让祖宗蒙羞!让长公主府和霍家沦为京城笑柄!”长公主声色俱厉,“宋今,我长公主府养了一头白眼狼吗!”
两个大汉上前搜身,先扯起他的袖子,没找到,又把其他口袋一通搜查,找到了两只红绳镯子。
宋今硬着头皮:“这是我在小摊子上看得新鲜的……”
长公主支着手镯往蜡烛火焰上一过,哔嚗几声,红绳断裂,露出里头的银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