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淡月光下,四具破絮一样的尸体,前后分布,直挺挺地躺在门口不远处。在他们的心口,暗色的鲜血还在不住地喷涌,那好似钝物狠狠击打出来的手掌大的血洞,只看地六人触目惊心:“难道这就是少主出手的结果?强横的力量,极快的出手速度,极准确的目标,要换做是我,能幸免么?”
这四个杀手,正是杨戈远出手收割的性命!
眼看要掠出小门,着眼处后院不见雒洛儿母女两人的身影,只见矮墙上站满了手执兵器的人。
人多的一方身着硬甲手挽弓箭瞄着小门,而身着黑衣的人数较少,手中兵器各异。两拨人泾渭分明各据一方,都齐齐瞪向了这扇小门。就在杨戈远一瞥之间而四把利刃向着杨戈远飘落的时候,杨戈远正身处空中而无力可借。
眼看要丧命的少年,那四人心下俱各大喜,手上再加了一把劲,将刀剑的下劈速度生生又加快了一些。正在这时,杨戈远忽然想起娘亲说的一句话:“力是无所不在的,只是就看你能不能找到而已。外界没有供你借的力,就再自己身上找。”火石电光之际,他右脚轻点左脚,同时腰腹用力,极其怪异地再空中拐了一个弯,差之毫厘地避开已经可以感觉到森森寒意的刀剑,堪堪落在了四人的中间。
四人但觉少年诡异的身形穿透了封杀直迫到近前,大骇之下不及细想少年如何躲开四把刀剑的同时夹击,急忙收回挥动兵器的手臂,就要在身边筑造一道保护自己的刀光剑影。但显然已经来不及了,杨戈远两条手臂急速连挥,猛然间看去恰似他生出千百条胳膊一般,重重击碎了四人身前淡淡的月光,撞击在四人的心口处。四人只觉心口一痛,喉咙处有甜腥的液体涌了上来,紧接着眼前一黑,彻底便陷入黑暗之中。
这一下兔起鹘落,矮墙上的两拨人任谁也未能料到少年武艺的精妙,只见他转眼之间击杀四名好手,一瞥之间便身形不停,直直向后院的矮墙扑过来。
杨戈远击杀四个拦路杀手,顺手卸下一人掌中的剑,略一思索,便向着黑衣人群中杀将过来,心下想到:“弓箭擅远,但我杀进黑衣人群中,投鼠忌器之下,两下距离又近的很,他们便不敢放箭。等计较完黑衣人,说不定就能得知姐姐她们在哪儿了。”
黑衣人群见他向这边而来,心下大喜,登时有人高声叫道:“杀了他,大事可成矣!大伙儿并肩齐上啊!”杨戈远闻声看去,见得一蒙面男子,叫完之后便向墙下跃去,以为他嫌墙上人多不能施展,也便不在意。正要双足发力向矮墙上跃起,忽听身后有人厉声骂道:“原来是你这个无义贼子!休走,留下命来!”回头望去,只见小门口已是站了好多人,当先六个,不是飞天又是谁来?
杨戈远心下稍定,明白自此可以专心眼前矮墙上的敌人。不过心下又是不解:“难道他们和劫走姐姐她们的贼人认识?”凝神望去,只见刚才喊话那人疾步要向着墙外跃去,行动间只将墙上数百人视若无物。但见他苍鬓银发,灰衣猎猎,虽是年纪将老,但一股睥睨众人的豪迈气概却是少人能及。
正在此时,忽听飞狐惊声叫道:“少主当心!”杨戈远只觉右侧一股气流直冲面颊而来,左侧有人“嘿嘿”一笑,紧接着又有一股更加强大的气流涌来。而脑后警觉更是有不下数十道强劲的气流破空而至,径直向自己的身后罩来。
众人惊呼之间,那老者怒喝:“卑鄙至极!好不要脸!”说话间反身就向杨戈远那边扑过去。然而距离毕竟不近,情急之下他也不能解救杨戈远。
就在众人心胆将裂,或者欣喜欲狂之际,杨戈远不躲不避,手中剑向右狠狠劈出,将先到的箭支劈了开来,紧接着身子一转,要向左边的来袭者刺出手中的长剑。长剑在“血化白膏练”机力的催动下,剑尖蓦然暴涨几尺,发出淡淡的光华,扯动周遭空气,发出令人骇然的“嗤嗤”的响声。那老者瞬间双目开阖之间,低声喃喃说道:“剑机!竟然是剑机!他小小年纪,怎生如此了得?”他心里明白,剑气可以练就,大成之日便能杀人于无形。而剑机之力,是为有形,那是持剑者以内力将剑芒硬生生拉大拉长劲力加强,便是以剑气之力,不过是剑芒里面透出的内劲而已。刚才他看到四个杀手心口的大洞时,就发现是为剑气所伤。虽非以剑发气,但化臂为剑使出剑气更为恐怖。当时听飞狐将四人为少主所杀,自己心里不屑暗笑:“一个孩子,纵使天纵英姿之才,在娘肚子里就开始习武,也不能年纪轻轻就有这般修为。”现在看来,这少年的一身修为,还真是自己不能想象的。
其实,当日杨戈远被雷电劈中的一刹那,自身的八体之机便急速轮转开来,紧紧护住他的经脉不受伤害。凑巧之下,电光进入杨戈远的身体之后,可能也是给八体之机的能量所带动,便混入了八体之机里面,沿着杨戈远的经脉运转起来。其时,杨戈远浑身八体之间的通道尚未打开,于是大量霸道而强横的电流便涌入了这些通道并强行打开他们。但是这些闪电带来的能量没有固定的运转轨迹,于是就胡乱的冲撞开来。偏偏巧得很,就是这些乱撞的能量,居然替杨戈远的八体之机,顺利地提前冲开了浑身不能连接在一起的经脉通道,八体之机由是贯穿全身,渐渐和闪电的能量混合,最后融和在了一起,于是终于完成了“血化白膏练”洗骨的大成境界。这一改造,其中的凶险,自是不用赘述,但看杨戈远当时感觉浑身骨头几乎都要化掉,就可知晓二三。要不是他当时也不在乎自己的生命,并且又强烈的信念支撑他的意志,恐怕......
单说院里杨戈远左侧那人正要跃身击杀杨戈远,忽见他劈手斩箭,而后急速催动剑机向自己刺来,心下大骇,恐惧喝道:“你是谁?干么易容少年郎模样来戏耍我等众人?”对手也不答话,只向他轻笑一声。他见那少年眉目似画,一笑间如同一道魔咒般夺人心魄,赶忙低头去不看他。猛然间心头警觉大起,抬眼间剑芒耀眼,徐徐向自己脸面挑来,而自己手中长剑还差敌人好远,急忙深吸一口气,使出一招“千斤坠”来,落在了地上。杨戈远见他几乎跌了下来,虽落在地上但也狼狈不堪,便微微一笑,向前踏足两步,然后猛然挥动手中长剑,向左侧再次扫去。
那人见他手臂轻扬,以为杨戈远长剑要指自己,骇然之下也不顾脸面,就地来了一个“十八滚”,向着一边滚去!心中暗暗思索:“那一笑当真是个绝世的美人,怎生都不会是易容来的。难道是个女扮男装的?也没听说哪个这般年轻的美貌女子练就了这等功夫啊!”一时间千般疑虑涌上心头,那人竟然忘记了要上前厮杀。
杨戈远这一剑却不是要杀他,只是刚才自己向着那人刺剑,脑后的袭击便成了左侧的袭击。其时,受杨戈远催动剑机的影响,那些人明显呆了一呆,但数十把兵器还是来到了杨戈远的身前。
这一次,杨戈远没有催动“血化白膏练”,只是将剑用力挥出。只听“叮,叮”的几声脆响,当先攻向杨戈远的几人无功而返,而杨戈远手中的长剑,也禁受不住没有内力催动的全力一劈而碎成几截。
杨戈远一愣,而后正要反身捡起一支长剑时,那些人又攻了上来。而右边的风声也同时响起---是一支强弓射出的箭!
看到眼前几人眼中的喜色,杨戈远一眯眼,将手中半截长剑横着掷出。半截断剑带动了强劲的风,旋转着向迎面扑来的几人杀去。这几人顿时色变,或跃或坠,要闪开这势不可挡的一剑。而身后紧跟的几人什么都没看见,就只见前面几人匆忙躲避开去,正不解时,寒色的断剑已经来到身前,抹过了一人的脖子,突然就变了方向,抹向了另外一人。顿时人群一片人仰马翻,四下尽是躲避诡异飞行的断剑。
杨戈远看着鸡飞狗跳的众人,心下暗道:“这是娘教我十二式杀人剑里面的剑招,能躲得开才怪!”原来这招叫做“三千青丝”,施展开了,便似女子用微不可见的青丝系着兵器指挥它与人交手一般。
其实这招是以精妙的运力方法掷出刀剑,使其碰着阻挡便改变方向的一路剑法。没有力量去碰到飞行的兵器,那么过不了许久它就会坠落;但现下众人看到断剑向自己扑来,不是吓得发呆无动于衷就是用自己的兵器格挡开它,由是断剑在众人之间总不落下。
这边眼看那支狼牙箭就要没入杨戈远的身体,好个杨戈远!只见他身子后仰,右脚抬起朝着箭支狠狠一踏,那箭支就乖乖地没入了杨戈远脚下的土地了。杨戈远借着一踏之力,左脚发力,身子便如同倒着射出去的一支箭,直直向着身后二楼的窗台射去。
借着稍稍的喘息之机,杨戈远偏头向左方的矮墙上望去,只见一名顶盔贯甲将军模样的青年,手挽一支大弓,保持着射箭的姿态,正愕然地望着自己。忽听“噗噗”两声沉闷的声音传来,闻声望去,只见两支狼牙箭没入途中,雕翎颤动处,可不正是自己杀掉的那四名杀手处?!
原来那人见杨戈远掷剑,以为他是要返身去捡起地上的兵器,便发箭阻了一下。见得杨戈远轻松卸去那一箭的威胁,急忙便向四具尸体处连发两箭,心下只道:“这一次看你怎么躲?!”岂料杨戈远根本就不理会那三把兵器,他要到二楼去取自己的短剑。于是那人愕然看着杨戈远三两下跃上了窗台,翻身进了屋子。
眨眼的功夫,杨戈远再次从小门转了出来,手中提了一把闭月羞光似的短剑,戟指喝道:“兵贼勾结,夜掳寡民,今日不能讨个说法来,便是一个杀字!”话音方落,墙上那青年便讥笑道:“我们是官兵不假,可没有和你们这帮马贼勾结!”
杨戈远不解,旁边飞狐恨声解释道:“穿黑衣服的原是咱们的人,不过现在是咱们的叛徒了!”见杨戈远仍有疑色,尴尬解释道:“听说咱们要举少主为尊,他们便来刺杀了!”杨戈远大怒,虽不知究竟何在,也不愿多想,实在对这勾心斗角不快至极。一时间只觉心头气结愈发浓重,心中只是有一个声音说道:“杀!只有杀才能让我平静下来!”
当下大喝一声:“都是你们逼我的!”“唰”的一声,匹练似的剑影便向着墙上的人罩去!飞狐等人骇然之下,发觉杨戈远泪流双颊,咬牙切齿地便朝敌人杀去,心下一惊,连忙跟在了他的左右。
忽然那青年忽然大声叫道:“且慢!”
杨戈远不理,劈波斩浪杀开一众军士来到青年面前,挥剑就向他头顶洒下。杀气盈顶,他只觉心神颤动,末日仿佛到来。
大骇之中,那青年急忙叫道:“是雒小姐的父亲让我们来接雒小姐回去的!”感觉头顶萧瑟的杀气渐渐淡去,他才缓缓抬起颤抖的手臂擦了把冷汗,便听杨戈远问道:“既然是来接雒姐姐和姨姨的,你们干嘛要劫持?”他吞了口口水,定定神答道:“我等自是不敢劫持雒小姐和雒夫人……”话音未落,便听得杨戈远怒声喝道:“难不成是你规规矩矩恭恭敬敬请了她们回去么?”他一个哆嗦,颤声答道:“临行前,雒大人说夫人和小姐定然不会跟随我等回去,没奈何就,就......”说着看看杨戈远的脸色,低声说道:“就绑了回去!”
杨戈远脸色刹那变得铁青,沉默了一会儿,淡淡问道:“这么着紧要姐姐回去,可是有什么事情么?”青年偷偷观察杨戈远的神情,见他脸上作色,心里立时便发苦。待得杨戈远这么一问,他激灵灵打了一个颤,支吾着不肯说。杨戈远瞥了他一眼,道:“可是给姐姐找到了好婆家么?这有什么不可说的?”那人只道他必定怒极,岂料他说出“有什么不可说的”这句话来,愕然看向杨戈远,但见他神色平淡,也不禁大为好奇。
这青年不过一个纨绔子弟,纵有些许功夫,也是锦衣玉食中得来,哪里知道历经苦难的杨戈远心里蓦然酸楚,心下念道:“姐姐也要去了!真心对我好的人,娘亲不在了,姐姐也要嫁人了,从此我又要没人疼了!”耳朵里忽然听那青年说道:“雒小姐本来就是和三王子殿下两情相悦的,现在雒小姐出来散心也够了,是该回去和三王子殿下成婚了!”茫然点头,“唔”了一声,便挥手道:“好了,你走吧!一路上小心照顾姐,哦,雒小姐。”那青年闻言如听见仙乐一般,急忙乐呵呵冲杨戈远行了一礼,蹦跳着走了。
身后,飞狐正要上前说点什么,忽然感觉有人轻扯自己的袖子,转身看去,正是最受老主人重视、武功最好,也是最忠心的老人周元之。见他微微摇头,便不好再说,只躬身一礼:“周叔!”老人点头“嗯”了一声,便上前去侧站在杨戈远身旁,低声禀报道:“少主,一众谋逆叛贼已全数拿下,该如何处置,还请少主示下!”
此时众人也都或心甘或不情愿承认杨戈远继承老主人地位的事实,闻言也不动颜色,只飞天的六个人心下大喜,暗道有了这位周大将军的支持,杨戈远的位子就会更加稳固,十万兵马和数十万的从众也就会安稳下来。在他们六人的心里,还是觉得大家都安稳下来是再好不过的。
正暗自伤神的杨戈远,没有听到周元之的问话,只是心下模糊感觉到很痛。那种痛,不像是娘亲离去给他带来的那种撕心裂肺的痛,只是隐隐约约的,就像睡梦中做了噩梦,想呼喊却不能呼喊出来的那种闷闷的、千斤巨石压在胸口般感觉的痛。这痛好像只有一丝,但却慢慢抽拨着心头一般,让人在麻木中越来越痛。
念及方才还在楼上笑靥如花的姐姐,现在却别时连一句话也没能说得上,蓦然喉头一甜,接着“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来。
众人慌忙围上,飞狐扶住杨戈远,脸上一片恻然,心头暗暗发酸,眼睛就要掉下泪来。
周元之见飞狐神情,知道他在想什么,急忙上前从他怀里接过杨戈远,说道:“飞天你们先下去休息吧!少主的安危自此便由老夫负责!”
飞狐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去。
杨戈远一口鲜血喷出,觉心里稍稍好点。感觉自己身在别人怀里,抬头看时,见到一张苍劲的脸庞。他认识这就是厉声喝骂的那老人,也不知道怎样称呼,只微微一笑,算是致谢了。
众人只见月光之下,少年那微微一笑,似乎破灭了红尘,将一朵倾城倾国的花儿放在了轮回漩涡,直有说不清的凄婉,道不明的萧楚,本来有那么一丝丝的温暖,好像都给深深隐藏了一般。大家便在心里暗暗叹气:“世上若无倾国倾城之男子,这少年却又是谁来?”周元之一愣神,忽然一皱眉毛,不豫神色出现在眼角。顿了顿,他下决心似的点点头,转身正要吩咐旁边人去准备东西,忽然怀中的杨戈远问道:“那帮叛徒,可都抓住了么?”周元之只好转过头来,说道:“少主,人不多,都抓住了!还有去少主义兄家的一伙,现在都已擒获!”
杨戈远皱眉问道:“我义兄他们没事儿吧?”“那伙人刚一露面就给擒获了!”
杨戈远闻言从他怀里站起,淡淡看了他一眼,“哦”了一声便不再说话。周元之正分心其它,没注意到杨戈远的这一瞥。
过了许久,周元之抬头问道:“少主,这帮人,该如何处置?”“师傅在的时候,会怎样处置谋逆者?”仍然是淡淡的问话,周元之却似乎闻到别样的味道。他思索片刻,答道:“杀!不过……”杨戈远打断他的不过,继续淡淡地说道:“那就是了!按师傅的处理办法处理吧!”周元之大惊,急忙说道:“这样不妥吧,少主?还是从长计议的为好!毕竟……”
杨戈远转过身,向小门里面缓缓走去,只留下淡淡的话飘散在空中:“现在不杀他们,将来他们就要杀我!我只希望真心待我的人好,谁要对对我真心好的人不好,我只能杀了他们!这个世道,该有情的时候不能无情,有时候,不要有情,就只能无情!好了,我很累了,想休息了。剩下的事情你们看着办吧!”话音刚落,背影便消失在小门里面。
周元之细细思索半晌,忽然嘿嘿笑了,低声道:“有情无情?这便由不得你了!”转身看了看目瞪口呆的众人,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杨戈远回到二楼,眼看着熟悉的景物,双手轻轻抚摸清洗缝补过的外袍,鼻端萦绕着淡淡的香味,泪水霎时间夺眶而出。忽然之间,一盏明烛爆出一个火花,接着瞬间熄灭了。他望了过去,发觉那盏蜡烛已燃尽。再向另外几支蜡烛看去,只见烛台里清泪涟涟,眼看着也就要燃尽了。
杨戈远暗暗叹了口气,低声说道:“灭了就灭了吧,省得看着难受!”便将外袍细细折叠好,放在了床头。呆坐良久,忽然想起一件事儿来,将胸口紧藏的包裹拿出来,正要打开细细看时,一人推门进来,行礼道:“少主!”
杨戈远抬头看去,见是飞狐,便将包裹顺手塞进怀里,说:“坐!”
哪知飞狐抢前几步“噗通”一声便跪再他面前,道:“少主,属下等飞天几个档头刚才商议过了,无论如何,从今外后,飞天只惟少主命是从!请少主明鉴!”言毕长拜不起。
杨戈远大吃一惊,赶忙要扶他起来,哪知飞狐推开他的手,泣道:“我等也知欲成大事,应当放弃一些感情。但少主受煎熬,我等做属下的,心里也不好受!毕竟,少主才不过十岁啊!今夜见得少主机智过人,武艺精熟,但心智尚还是已个孩子。非是属下背地里说周长老的不好,可他那样做,简直要生生扼杀少主的天性啊!”
杨戈远心下感动,虽不解后面的话语,但还是上前扶起飞狐让他坐在桌几前,笑道:“你们可是把我看做小孩儿,由是我当你们的少主你们便心中喜欢啦?”飞狐道:“不知为什么,只是见到少主后,属下等心里便下意识不想要少主痛苦,心甘情愿为少主驱使。”杨戈远讶然笑道:“这样?”见飞狐点头,他仰首叹道:“人的天性啊!”
过了一会儿,飞狐支支吾吾说道:“那个,少主,这次,呃,属下,嗯……”杨戈远笑道:“有什么事情你直说啊!”飞狐组织了一下语言,小心翼翼地说道:“雒小姐这次回去,恐怕不对劲儿!”
听了这话,杨戈远第一个反应就是“难道是那些人冒名顶替来劫走姐姐的?”正要发问,忽地想起飞狐只说“雒小姐这次回去,恐怕不对劲儿!”而没说雒夫人如何如何。便皱眉略一思索,心下恍然,道:“皇帝老儿的那个什么三儿子是个什么货色?”
飞狐心下暗暗赞赏,自己只一句话少主便反应到那个三王子的身上并且大略判断出那人的人品,这等心思,少人能及。嘴上说道:“淫而不色,猪狗不如!”
杨戈远大吃一惊,而后大怒:“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当下起身就要穿上外袍去追赶。飞狐嗫嚅道:“是,是有人不让我提醒少主的!”杨戈远怒声喝道:“是谁?”
门口一个声音大声答道:“我!”
接着一道剑光向着飞狐扑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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