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狐见到来人十分欣喜,向杨戈远介绍道:“少主,平伯是老主人身边最近的人,咱们飞天拿到的密报,都是直接交给平伯,平伯再交给老主人的。”
杨戈远便问道:“那么,现在飞天其他人可是被平伯救出去了?”刘平答道:“少主,飞天其余十一个档头现下俱都平安离开,现下在外面准备接应少主出去!情势紧急,还请少主赶紧随老仆离开!”
杨戈远也知不容他细细问完众人离开的过程,便道:“好,咱们这便去邀了我大哥他们同走!”飞天急忙道:“少主,眼下紧急,还请少主先离开的好!属下愿意前往少主义兄那里分说端详!想来周元之也不会为难他们的吧!”杨戈远笑道:“我虽然年少,但也知道义气二字!要在不知义兄安危的情况下不辞而别,那又和周元之谋逆之流有何分别?”
刘平在一旁答道:“少主义兄一众人等也早早地离开了!”杨戈远心下大奇,又不好细问端详,便道:“要是我走了,这里的乡民会不会被周元之拿来泄愤?”刘平说道:“少主不必担忧,老仆估摸着,官军也快到了!”杨戈远愈发惊讶,见得刘平脸上仿佛苦笑般的模样,心中疑虑重重:“能够摸准我的性子,先悄悄搬走飞天和大哥他们,再弄来官军解决我后顾之忧,这人是谁?要是官军来赶走了周元之,那我岂不是不用走了?”便将疑虑问刘平。
刘平也不多说,只道:“那人么,少主出去自会见到!其它的事情老仆也不知晓,见了那人,少主便会明了!”杨戈远嘿然一笑,点头道:“那么走吧!”紧紧身上的衣服,将短剑和小包裹紧藏在衣内,细细看了一眼朝霞中的小楼,转过身,跟着刘平便顺着一条小巷走了。
一路上,杨戈远只见矮矮齐齐的墙头起起落落,一溜烟杂色纷陈的墙面也不见一扇门,心知刘平带着他走的尽是人家的后墙边,便不虞有人看见,索性加快脚步,不几何时,只觉看到的尽是篱笆院落柴扉门,心下叹道:“穷人总是多啊!”
飞狐眼见杨戈远脸上萧瑟,心知他心所想,说道:“这宁静日子,尚不知他们还能享受多久呢!”杨戈远闻言一怔,旋摇摇头,不再想其它。忽然他又问:“师傅的遗体,可是也早早带出去了么?”刘平摇头说道:“老主人已经下葬,没有带出去!少主切莫担心,周元之还不敢把老主人的遗体怎么样!”当下三人不再说话,闷头只向镇外赶去。
走了莫约一个时辰,前面引路的刘平忽然停了下来。杨戈远放眼一看,只见前面一条河横搁在芦苇丛中。此时天已大亮,眼见得芦苇丛浩浩荡荡,黄色的苇羽起伏间,阳光洒露水中,搅起耀眼的光芒。晨风拂动,飒飒作响,一时间再无它声。
杨戈远细看时,原来河两岸夹山,小山绵延不见尽头。这小镇也便处在山起始点的平坦处。
刘平在旁边顺手折下三根粗长的芦苇,掐去头尾,放在嘴里吹了一口气,转身交给杨戈远和飞狐,又仔细从一边找出一块布,说道:“少主,山上有周元之布出的探子,咱们不能光明正大地走路啦!请少主将身上的东西包进这个蜜蜡刷过的毡布中,咱们口咬苇杆,从水里面逆水游出去吧!”
杨戈不舍得衣服在水里泡,远索性脱光了身上的衣服,连同短剑小包裹和自己原来的包裹一同放了进去,细细包好,用细芦苇紧紧扎好了,背在身上,道:“好了,走吧!”刘福口含芦苇慢慢潜入水中,杨戈远紧跟上,飞狐四下看看没有人跟来,也便潜了下去。
此时,水上平静如昔,而水下三人依次深潜这,一路向北逆流而去。
杨戈远本**玩,在金菊时候水里也不知闹过多少个滚,自是水性谙熟。由是现下口中虽然含着芦苇,仰面朝天而泳,他也不觉有什么不舒服;刘平和飞狐的水性也是不差,眼看少主水性精熟,便也都放心将他夹在中间,奋力向前游滑。
三人走走停停,每隔一会儿便靠近岸边潜出水面在隐蔽处上去休息一片刻。之间杨戈远不记得走了几个分岔又进了几个干流,只跟着刘平浑浑噩噩地潜在水下一路北游。
杨戈远正觉得口中上次休息时换的芦苇发软时,前面的刘平停了下来。三人小心靠近岸边,只见丛木郁郁青青,虬乱伸出的枝枝丫丫罩住了一边的河面。树荫下灌木高高矮矮参差不齐杂列着,和头顶上的树木将秋日不能笼罩的空间包裹地一片凉快。
三人将头露出水面,细细打量了一番见没有人影,便要从水草丰厚处爬上岸边。忽然有人喝道:“谁?”三人正要再次入水时候,就听得有人叫道:“是平伯回来啦!”
刘平长出一口气,喝道:“飞熊莫高声叫唤,少主也回来了!”杨戈远抬头一看,不正是见过的飞熊么?!三人上岸来,杨戈远在飞熊目瞪口呆的注视中穿上短衣长裤,抹了抹贴在脸上的长发,见飞熊还是注视自己,笑道:“怎么了?”飞熊手指着杨戈远结结巴巴地问道:“少,少主,干嘛,那个光着身子啊?”杨戈远嘻嘻笑道:“这不,舒服的紧么!再说了,怕什么啊?反正就我们三个,又没有女孩子在一起!”
话音方落,就听有人呵呵笑道:“兄弟,你可出来啦!”杨戈远回头一看,正是义兄几人,欢喜叫道:“大哥!”
几人厮下见礼方毕正在说话,林中奔出几十条人来,齐齐叫道:“属下等参见少主!”杨戈远回头看时,里面就飞狐六人自己认识,其余俱是些新面孔,便拱手还礼道:“众位少礼!”众人口称“不敢当少主大礼”再施一礼便都站在一边。
换过干衣服刘平说道:“少主,这些都是飞天的人员。飞狐他们您见过的,这六人是天字队的档头天怒,天煞,天雷,天刃,天燕,天露。”六人踏前一部,躬身道:“少主!”
杨戈远眼尖,一眼瞅见两张俏丽的脸眸,转头问道:“平伯,还有女的啊?”话音刚落,众人忽听“噗”的一声低笑,闻声望去,却是飞熊。杨戈远见他低眉乐不可支,狠狠剜他一眼,想到刚才说的“没有女孩子”,脸上一红,心道:“还好,还好!幸亏穿地快,不然丑就出大了!”飞熊见众人都看向了他,急忙压抑住笑声,将头埋了下去。
刘平情知飞熊是在笑杨戈远光溜溜地从水里冒了出来,眼见杨戈远脸色一红,苍劲的脸庞上也露出一丝笑容来,道:“天燕和天露虽是女子,功夫也不容小视。她们俩人也是江湖中有名的女剑客,剑法很不一般。”
两人听见刘平此言,施礼道:“属下微末之技,不敢入少主平伯法眼!”杨戈远笑道:“想来咱们也有一支女儿军吧?”飞狐笑道:“少主明鉴!正是她两个的小队!”两个女子微微别过头去,挖了笑嘻嘻的飞狐一眼。
杨戈远道:“好了,都别站着啦!坐下合计合计咱们以后怎么走!”刘平迟疑道:“少主,这里恐怕还不是很安全,咱们……”闻言思索半晌,道:“那好吧!咱们就再走上一程再休息!”
众人闻言齐齐动身,飞熊道:“少主,平伯,现在咱们距离清水镇怕是已过百里。属下也都派人四下查看过了,没有发现周元之的人,是不是可以乘小舟走水路?也快一点!”杨戈远闻言看向刘平,道:“平伯,你看怎么办才好?”
刘平细细想了一会儿,说道:“少主,咱们一路走来已有多半日,想是清河镇已经有官兵攻打过去了。乘小舟应该也没什么危险的了!”杨戈远点点头,对飞熊说道:“那就乘小舟走吧!对了,船够不?”飞熊答道:“纪先生走的时候只带了十数个弟兄,两艘小船,现下咱们有四十七个人,五艘船完全够了!”
杨戈远猜想哪位纪先生就是调来官军攻打周元之的人,也不多问,便挥挥手道:“好,那便走吧!”飞熊恨声道:“这次咱们人少,要是人多一点的话,一定要去生擒了周元之这个老匹夫!”刘平见众人闻言面色俱都愤恨,心下叹道:“周元之事发之前为人慷慨豪迈,多得各路英豪的佩服。没想到,他竟然是谋逆老主人的第一人!造化弄人啊!权力,真的就可以让一个人变的天翻地覆么?”
杨戈远见得飞熊一声呼喝,众人登时从岸边水草深处拖出十条船来,便拉上刘平和义兄几人,跃上了前面的一条乌身船。众人见到林外放风的弟兄都上了船,点齐人数,吆喝声中,开船向北行去。
杨戈远打开包裹,将断剑取出放入袖中,正要休息一会儿恢复体力时候,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向旁边的大汉道:“大哥,我记得你说你打得一手好铁,是不是?”大汉笑道:“俺娘祖祖辈辈都是打铁的,俺自是接了俺娘的手艺啦!兄弟,你要打什么武器?你那短剑可是天下一等一的宝贝啦,要打造比那更好的,可就没什么可能!”杨戈远笑道:“不是要再打剑啊!我以后要为娘报仇,看来骑马杀敌是免不了的。所以,想要个好的长兵器。大哥,你帮我做一个好不好?”大汉呵呵笑道:“你要学什么兵器?”杨戈远轻轻吐出一个字:“戟!”
旁边正听两人说话的刘平一愣:“戟?少主,那种兵器现在习者甚少。您,要怎么学啊?”杨戈远转头对刘平说道:“我自己练!”扭头看到大汉愣愣看着自己,不由惊讶道:“大哥,你怎么啦?干嘛这么看着我?”
大汉忽然哈拍手哈大笑,道:“好兄弟,不用哥哥替你做了!现成的就有!”说着一跃而起,四下望了一望,瞅准了目标,脚下突然发力,巨鸟一般横空跨过数丈距离,落在旁边一艘船上。众人见他轻松横空跃过数丈距离,俱都大声喝彩,齐赞他功夫了得。大汉回头朝众人抱拳致谢,然后从那船的船身拎起一个长形的布条包裹的东西来。
大汉跃过水面落在杨戈远面前,船身立时一颤,晃了几晃方才稳住,但明显沉重了一些。大汉将布条撕开,露出一个长长的原木盒子来。大汉将盒子望杨戈远手中一推,道:“呶!”杨戈远捧着沉重的盒子发愣问道:“里面,戟?”
见大汉点头肯定,杨戈远立马掀起盒盖,只觉一阵清冽之气迎面扑来:里面赫然一把方天画戟!鹅蛋般粗细的戟身显然是打磨过的,鱼鳞状的分布更加利于把握。戟尾粗壮一倍有余,铸造成凤尾模样。戟头山峦般起伏托出两轮弯月似的月牙,上面是异于长枪头的三棱刺,寒光闪闪,夺人心魄。
杨戈远打量着这银色的长戟,伸手抚摸它的身体,只觉寒意沁人心脾,心中喜爱至极。他对大汉道:“大哥,这把戟,是你早早就打造好的么?”大汉笑道:“这是俺姥爷,俺娘和俺三个人打的。好兄弟,咱们果然缘分深的很哪!早早地就给你准备好趁手兵器啦!”杨戈远“啊”了一声正要说话,大汉摇手道:“好兄弟,你窃听我讲完这戟的故事!”
他站在杨戈远身边,沉湎一般缓缓说道:“俺娘的祖先,有一个使戟的将军。一次,他上战场的时候,给敌人锋利的兵器连人带戟砍作两半。后来,他的儿子就辞了官作了打铁匠,发誓要铸造一把锋利的戟来告慰先祖。可他没有能搜集到很多精铁陨铁,在死的时候就要儿子继续搜集。一直到了俺娘的爷爷那会儿,好不容易才收集到了足够的精铁陨铁。于是,俺姥爷花了五十年时间,铸造出了这把戟的胚胎。可他没儿子,就让俺娘接着铸造。俺娘又一共花了二十五年,将戟终于铸造成。到了俺手里,俺就只能打磨了一回,花不了五年时间。这把戟里面,是用金丝缠绕做成的骨架,要使好了,就是一把能化作绕指柔的软兵器。俺只道你要说这是俺的家传宝贝,你不愿意接受。可是俺娘说了,反正你不会使唤这玩意儿,要碰到用戟的,你看着顺眼就塞给他吧!好兄弟,你武功那么好,肯定能使唤好这把长戟,这也就好了!再说,大哥脑子笨,娘说会吃亏。现在跟着兄弟你了,不知以后还要怎么麻烦你呢。所以,咱们算是谁也没有吃亏啊!”
杨戈远闻言凝语不发,片刻之后决然从盒子里取出戟来,握在手中对大汉说道:“大哥,大恩不言谢!改日,你要带我去伯母的墓前,我定要给她老人家磕三个头才好!”大汉见杨戈远不推辞了,便呵呵一笑,点头答应下来道:“好兄弟你不说俺也要带你去俺娘坟前,好让她看见俺在这世上有一个聪明绝顶的好兄弟!”
杨戈远双目含泪,眼望夕阳下水天一色的江山,心中波涛起伏,久久不能言语。长戟立在他身边,映着如画江山,仿佛颤动一般。身后众人凝立,各个面色肃穆,眼看着少年、长戟、江山仿佛融和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俱都想到:“要是到了他纵马扬鞭手持画戟为这江山增色添娇的时候,不知是怎样一番情景?”
傍晚时分,十条船行驶到山深处,刘平便吩咐众人靠岸休息一会。
天燕天露见得众人歇息下来,便带了几个人去船上收拾吃食,杨戈远和刘平、飞狐等人在岸边林中坐了,杨戈远便问及飞熊等人是怎么出来的。
性急的飞熊道:“昨晚飞天一回来就又去找您,属下几个正要来找您和飞天去老主人墓前祭拜时,平伯便来了,告诉属下等刺杀是周元之搞的,要属下等人赶紧离开清水镇在外边接应少主。属下们出了清水镇,就见纪先生和天怒他们匆匆赶来。不过,纪先生猜到了周元之要刺杀少主,所以才赶来相救的。后来,纪先生说周元之那厮人多势众,直接杀进镇子不会有结果,便要想办法偷偷解救出少主。再后来,纪先生看到清水河后笑着说平伯肯定会带着少主和飞狐从河里面逃走。于是详细问了少主的情况,派遣了属下们潜进镇里先接走了张兄弟三个,让人去铁轮郡守处密报。完了和属下们选了接应少主的地方,纪先生说是要回总山寨去约束群众,然后纪先生走了,少主和平伯你们就来了啊!”
大汉也说道:“兄弟你睡过去以后,俺们三个就回到了俺的屋里啦!过了一天,俺们去看你,雒小姐说你还在睡觉,俺们便没打扰。到了晚上,有贼人来俺家里,给俺们三个杀散了去。而后听见你那边乱哄哄的还没闹完,俺们要来看的时候,给一群官兵冲散了去。后来好容易俺们三出了门,就给飞熊他们挡住了,说是有人要刺杀你,俺们不走的话你也就不会走,于是俺们就收拾收拾东西,跟飞熊走啦!再后来就是现在了,你都知道的!”
杨戈远笑着拱手道:“给三位哥哥添恁多麻烦,还请哥哥们海涵则个!”那两人一起笑道:“我们就是走江湖的,最不怕麻烦!如今跟着大伙儿混吃混喝,倒要大伙儿不骂咱们厚脸皮哪!”另一个接口道:“是极,是极!还要给大伙儿多添麻烦哪!”
旁边张铁匠对杨戈远说道:“俺飘零天下,从今好兄弟到哪里,哥哥便也跟着到那里!”杨戈远心下感动,望着三人笑了一笑。
和那三人嬉笑一会,坐在杨戈远下首刘平接口道:“老主人在时,召唤飞天到来便是为了对付周元之的!”杨戈远和飞天等人愕然相顾,前者问道:“这么说,师傅早知周元之要反,而周元之也早有反心了?”刘平点都道:“是!”见杨戈远怔然片刻点头示意继续说,刘平道:“这事儿就老主人和老仆知晓,由是见到周元之的人马,老仆便知不妙,催促众人赶紧将老主人下葬以断绝周元之用老主人遗体要挟少主。之后周元之将老仆看的紧,直至昨日半夜,老仆才得以趁乱跑出告诉飞熊他们。由于老主人平日里对周围的环境较多关注,所以老仆也对周遭了如指掌,这才计划好了和少主从水里逃走。纪先生果真是玲珑心,将这三位请出来以安少主心思老仆料到了,却没想到他居然连老仆计算好的潜走路线和上岸地点都能算到,真真了得!老仆原计划等周元之走了,就和少主再回清水镇等待大家,现下看来不用啦!”
飞狐笑道:“纪先生不愧咱们几十万人马的军师呢!”刘平叹道:“是啊!现下回总寨收拾动荡乱局,除了纪先生,真没别人能办到啦!”张铁匠大声说道:“好兄弟长大了,也绝能做到!”飞狐飞熊等人等和杨戈远相聚时日稍长的,俱都点头应是。
杨戈远叹道:“纪先生这样的人才师傅能收归属下,师傅才是最厉害的啊!现下我也能猜测到一点师傅的原来,大概是皇亲国戚吧!可惜波澜壮阔的一生,终究还是化作黄土一堆!”众人听说老主人含笑而逝,心内并无怨恨,也便不再想着找雒夫人报仇。现下见到杨戈远感叹,都不只道该说什么好。
忽然杨戈远笑道:“师傅完全运用权谋治理属下二十年,这一点周元之或许能够做到!呵呵,周元之再这方面可比我强啊!”
飞狐恐怕他又生出不干的心思来,连忙插话问道:“少主,现在咱们该怎么办?回总寨么?”杨戈远摇头道:“不,有纪先生坐镇总寨,虽无谋面,我也相信他!我家你们应该有人已经去过了吧?还有人守着没?”飞蛾脸上尴尬,说道:“少主,属下去过金菊郡了。您家里一切安好,就是周围人多了些。属下暗自查探了一番,周围不下百人的明暗人马!”
杨戈远低头暗声叹道:“娘都不在了,还能安好么?”众人见他神色黯然,不只道该说什么的好。片刻,杨戈远抬头笑道:“百多人!呵呵,现下看来,三年两载我是不能回去陪娘亲了。好了,我闻到香味儿了!先填饱肚子吧!完了我们去京城,我要看看洛儿姐姐去!走的时候来不急分别,那么我就跑去她家和她道别!”
刘平眉头一皱刚要说话门忽然又想起什么,便也笑道:“也好,咱们在京城里的暗点和生意不少呢,现下也应该让他们见见少主了!”
杨戈远笑着大叫一声:“饱餐之后,兵发京城!”飞狐等人闻言哈哈大笑,跟着吆喝道:“饱餐之后,兵发京城!饱餐之后,兵发京城!”这声音传出去很远很远,最后淡淡飘散在温柔的河水中。
倦极晚归林的鸟儿们,霎时间惊飞一片,岸边顿时一片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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