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染惣右介,心绪平和,眼藏静谧,无比安稳的火。
心思细腻,聪敏谨慎,擅长推理,精擅演戏,谦虚忍让,剑术优秀,灵压强大。
有一句话,蓝染始终也没有勇气问出口。
绯,你是不是知道我的计划了?
这样一句话,蓝染在心里翻来覆去了无数遍,终究无法问出口。
尽管不想承认,但是…他的确在害怕。
他害怕这句话一旦出口,就会发生某种难以逆转的变化。
“如果你相信我,我就会相信你。”绯曾经微笑着对小小的蓝染说出的这句话,并不单单是回报他人信赖的意思。它的反面,藏着冷厉的警告。
如果你怀疑我,我也将不再信任你。如果你怀疑我,我就会站到你的对立面上。
蓝染惣右介无数次地看着月亮,克制着自己想要问出口的。
金的月亮,清冷的月光。
和绯无比的相似,同样在不可触摸的地方,空留给身边的人一地清峭泛白的月光。
但是即使这样,有谁能够不抬头看着天边的月亮?
无论人们怎样,月亮始终都在那里。
孤独的,清冷的,悬挂于天际。即使有漫天的繁星,也无法争夺它的光亮。
独一无二的月光。
最开始的相遇,蓝染始终保持着天真的怀疑和不解。
为什么这个人要救自己?为什么她会把自己带出更木区?
但是他微笑着,利用自己小孩子的外表,甜甜地喊着。心里盘算着如何从她身上获得最大的利益。
见过了她的身手之后,蓝染迫切地想要学会,想要变得和她一样厉害,或者更强。
拗不过他的请求,她总算答应教他剑术。
唯一的遗憾是,自己太急于试探,而被她发现了吧?
结果,一直到很久之后,蓝染才知道,绯擅长的是二刀流。
最开始,只是想要利用而已。
什么时候开始发生了变化?
蓝染有时候这样自问,无奈地摇头,发现无法定位出确切的改变点。也许是循序渐进的变化,也许是一朝或者一夕的突变。
也许是习惯了她微笑着叫他右介,然后轻轻地捏捏他的脸颊;也许是因为她毫无芥蒂地对待,她没有试图欺骗他,也没有想要利用他,只是单纯地把他当作亲人照顾而已;也许是一个人挣扎了很久,贪一双微凉而干燥的手;也许,在他第一次因为疲惫而昏倒,被她抱回家时,朦胧中感觉到的温度实在太让人留恋;也许,只是对她清澈的眼睛感悼憬,她的话总是揭露出真实;也许,他只是想要个家人,想要个家而已……
一个人,真的太寂寞了。
于是某一天,小小的蓝染惣右介看着绯平静安稳的睡颜,在心里发誓,他一定会保护好他的。他第一次靠近沉睡中的绯,轻轻地在她额头印上一个吻。
这一次,他迎来的是完全没有见过的冰冷目光,那双黑的眼睛里完全是无神的死寂,绯的右手扼在他喉咙上,左手扣住了他的右手。
他没有见过这样的绯。绯,永远都带着淡淡的似有似无的笑意。
蓝染感觉到害怕,但是更多地感觉到心里揪起来一般的疼痛。脖子一点都不疼,绯完全没有用力,只是单纯地扣着而已。
他的绯,曾经经历过什么样的事情,才会在这样安稳睡着的时候都有着异样的警醒?
“,是我。是右介。”他竭力露出微笑,语音轻柔地说。
绯漆黑的眼睛看看他,慢慢松开了手,重新闭上眼睛陷入睡眠。
蓝染守在旁边,看着绯安稳的睡颜,露出了孩子不应该有的复杂神情。
希望总有一天,你可以完全安心地休息,可以不用防备任何危险。总有一天,我可以保护你,保护你远离一切伤害,总有一天,你不需要去战斗,我希望,你可以站在安全的地方。
我想要保护你。
蓝染在心里默念着。这不是承诺,也不是誓言,他只是决心如此做。
第二天早上,绯完全没有关于这件事的记忆。
蓝染更加肯定,那时候,绯神志并没有清醒,但是身体却有着防御的本能。可是即使这样,她也没有真的伤到他。
蓝染练剑比以前更加刻苦,更加疯狂。他想变强,他想尽快变强——强到可以保护他的绯。
每天他都会累的倒在地上,但是没关系啊,会抱着他回家。
回家。蓝染闭着眼睛,咀嚼着这个词,心底一阵暖流。如果,可以永远这样生活下去就好了。
当她终于问到他为什么拼命努力的时候,他看着她黑亮的眼睛,想要回答,可是又怕会被她嘲笑。
“我想变得很厉害…可以保护…”
蓝染这样说的时候,的确是全心全意地这样想的。
绯似乎很讶异,但是没有嘲笑,她弯下腰,正视着他的眼睛,“如果右介真的想保护什么人而锻炼的话,那么就一定会变得很厉害的。痈望的人才能变强。”
蓝染觉得呼吸一滞。绯对他还有些微的怀疑,但是没关系,的确是他先心存利用的。总有一天,绯会明白。
“不相信右介吗?”蓝染有些委屈地问。
绯放软了声音,直视着他茶褐的大眼睛,“那么你相信我吗?”
蓝染重重地点头,“当然相信的!右介相信啊!”这种事情,需要犹豫吗?
“只要你相信我,我就会相信你。”绯笑着说,“信赖这种东西,一定要对等才有价值。”
于是蓝染永远地记住了今天的对话。
痈望的人才能变强。所以,他一定可以变得很厉害吧?可以保护绯不受任何伤害。
只要你相信我,我就会相信你。这句话成了蓝染始终悬于心中的记挂。从那时开始,他就一直清楚地记得绯说出这句话时,眼里是怎样的真实的温暖和漠然。既温暖又冰冷的一句话。
如果可以,他想要永远牵着绯的手,遮挡去所有的风雨,让他的绯可以过得安稳而舒适,不需要面对任何烦心的事。
“我很乐意一直照顾的!”当小小的蓝染这样说出来的时候,他满心都是真诚。
“不要欺骗我啊。”绯几乎没有对小时候的蓝染说过任何责怪的话,而这样一句话,就已经是严重的警告了。
我不会欺骗你。蓝染看着绯的笑脸,在心里下定决心。
两个人的生活虽然平淡,蓝染感觉到很满足。
绯的感觉很敏锐,细小的响动都会听到。绯味觉非常敏感,尽管她吃菜时没有皱眉,依然平静地笑着,自从蓝染发现她吃完味道重的菜会多喝一杯水以后,他就始终记得要多烧一壶水。
幼小的蓝染,一度以为这样子的生活可以继续下去。
大虚袭击、死神、四枫院、贵族……
一之间,他就失去了他的绯。他再也无法在人前叫她,因为她和他已经是云泥之别。
四枫院绯。蓝染惣右介。
两个名字怎么可能并邻一起?
四大贵族之一的四枫院家,是幼小的蓝染无法反抗的。即使是有着那样惊人剑技的绯,也无法以一人之力对抗。不,或许绯一个人是可以逃掉的,但是……他实在太弱了啊……
在蓝染被四枫院家的暗卫私十四区前,他死死地看了四枫院家高耸的大门一眼。
总有一天,他会把绯粹个冰冷的地方带出去。
蓝染开始失眠。
脑中总是不断闪过那天大虚的爪子就要抓到自己的画面、绯的手中突然出现斩魄刀的画面、绯拔刀后那电光般迅急而清冷的光华,然后就是绯被四枫院家的老头带走的一幕。
就在不久之前,他还向她保证过,会永远和她在一起。
蓝染对于自己的弱小感到焦躁和绝望。
为什么,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他还没有可以保护她的力量,他反而成了四枫院家威胁她的弱点。
蓝染清楚地知道自己受到监视,他什么都不能说,什么都不能做。
只能一遍一遍地回想,脑海中不断地重复着绯当时那极致丽同时威力惊人的剑技。
也许和这时候一遍一遍把印象刻的极为深刻有关,几百年后,他终于可以用出一样的剑招。而那也是他所掌握的,唯一和绯相同的剑招。
唯一的疑问是,为什么绯的眼睛突然从黑变成了暗金?
但是蓝染永远失去了询问的机会,当绯走进四枫院的大门之后,一直到她离开尸魂界,都冠以四枫院的姓氏。
蓝染相信绯的能力,同时也担心着四枫院家的阴谋。他以某种奇异的直觉,感觉到绯所卷进的阴谋会是难以预料的复杂。
为了一年后的见面,蓝染费尽了心思。为了不让监视的人疑心,不管天气怎么样,他总是往河边跑,到了初十左右,他更是整天整天地逗留在河边,营造出一种自己对河有着异常执念的错觉。
他还记得,在那个七月初十,绯平静地说,今天是我的忌日。
绯,我现在还太弱小,无法光明正大地陪在你身边。但是总有一天,我会变得很强,比任何人都强——让所有人都无法抢走他的。
约定的见面之日,蓝染终于见到了他担忧了一年想念了一年的绯。
看起劳以前一样,对呀,无论在哪里,绯都可以过得很好。
蓝染有着没有来由的确信。
绯说着自己的事情,真央、四枫院……当浮竹这个名字出现第三遍的时候,蓝染发现自己对这个名字的主人有了本能的厌恶。绯说满喜欢他的。也许这才是蓝染愤怒的由来。但是他没有说。还有一个叫做京乐的,虽然也经常提到他,但是神情不一样,口气不一样。蓝染更加肯定了一点,他不喜欢那个浮竹。蓝染没有把这种情绪表现出来,经过了一年被几方监视的生活,他在控制自己的言行神态上有了长足的进步。
如果可以一直这样听着绯说话该多好。
“,我下一次要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你呢?”
“不会太久的。”绯这么回答。所以蓝染深信着他们很快就能再次见面。
蓝染把自己身边的事情一件件地告诉绯,当他说到经常多烧了水的时候,绯眼里噙着温柔的笑意。
这一次,他得到了绯送给他的第一个礼物。
一只手套。
而且正是他迫切需要的东西,幻术的结界——他早就知道绯有着一些奇妙的力量。
是什么力量都无关紧要,最重要的是,他可以随时随地锻炼自己了,他可以再次拼命努力。
当绯叮嘱他两百年内不要进灵术院时,他非常清楚地知道,这两百年一定会是腥风血雨的两百年。在他还不够强的时候,他不想增添她的麻烦。
每个月只能见一面。即使这样,蓝染也非常地快乐。总有一天,可以一直在一起的,蓝染这样对自己说。
每次得到绯的指点之后,蓝染都会拼命的练习,力求在最短的时间内熟悉动作。
这样的生活一直到绯进入二番队之后。
在那一次的见面时,绯的眼睛甚至变成了金褐。
蓝染直觉到一定有什密高兴得事情。
当他问的时候,绯笑了笑说,“也许…我们能在一起的时间,会比我原先想象的还要长。”
蓝染莫名地感觉到一股危机,难道四枫院家或者山本要伤害吗?她为什么突然这么说?蓝染紧紧地攥着她的手,“,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不是说过不会丢下我吗?”
“嗯。”绯笑着安抚他,“只是有的时候,并不是有希望,就会实现的。”她抵着他的额头,“我们能做的只是尽力让自己的愿望成真而已。”
蓝染点了点头。对,我一定会竭尽全力让我的愿望成真。不管是四枫院也好,山本也好,所有伤害的人,我全都不会放过的。尤其是四枫院景人——从我身边抢走了我的。
蓝染无端地感觉到了危机,一种非常没有根据的想法,他总觉得绯会突然消失,就像辉姬回到月亮上一样。他送出了自己刻了很久才完成的吊坠,在这之前,他刻坏了无数个。那上面的图形,他每天都会摩挲着,终于到了烂熟于心的地步。
他才刚刚学会灵压的感知运用。他害怕她发现他送出吊坠的真实用意。
并不是为了监视她的,也不是不相信她,只是…他只是不想她突然消失,不想她没婴兆地消失不见。
绯笑着把吊坠挂在浅打上。
蓝染感觉到这一个生日对绯有着非比寻常的意义。
那一天他一直没有休息,不断地感觉着吊坠上的灵压所在位置。
一直都在尸魂界——绯没有消失不见。
绯似乎很忙,一直都在静灵廷内。
蓝染收集着和绯有关的。
四枫院家的当上了三席,四枫院家的当上副队长了,四枫院绯成为了二番队队长,四枫院绯和十三番队的浮竹队长很亲密。(听到这一条的时候,蓝染压抑着想掐死酒馆里说话的死神的。)
四枫院家主夫人怀孕了,四枫院一出生了,四枫院一进了真央,四枫院一进了二番队,四枫院一当上了副队长。
根本的变化发生在那一次的事件。
二番队的队长进了四番队急救,昏迷不醒。
当蓝染听到这个的时候,他的心脏差点停掉。他猛然察觉到,如果没有绯,只有他一个人活在尸魂界,他一定会想尽方法毁灭四枫院家,毁灭静灵廷,甚至是整个尸魂界——都是他们让她失去了她。
蓝染终于意识到,他对绯的感情,不仅仅是对于亲人的感情。一直以来,除了绯,他的世界里只有“可以利用的人”和“没有利用价值的人”,他温贺对待每个人,但是,全部都只是假象而已。他真正想要全心对待的,真正想要用心照顾和保护的人,从始至终只有一个。他全部的感情都放在一个人身上,而那个人,现在却因为这个腐朽的尸魂界陷入了不知何时才能醒来的长眠。
在这一天,蓝染惣右介第一次萌生了摧毁整个腐朽的尸魂界的想法。他想要在这里掀起一场全新的变革,他想要拥有最高的位置——只有这样,才能无所顾忌地保护她。
蓝染惣右介,粹时候开始,再也不想叫绯“”,尽管他已经失去了光明正大这样称呼她的时光很久了。
两百年的时间终于到了。
当蓝染进入真央以后,发现这里的学生完全没有什么力量,不但远不能和绯相比,比起他来,也差的太远。蓝染开始压抑着自己的灵压,把自己伪装成普通的好学生。见到绯的时候,他感觉到异常的激动。为了这一场重逢,他已经等了太久太久。
办公室里,看着很久不见但是依然维持着当年样貌的绯,他温贺笑着,就像和陌生人见面一样行礼,“绯老师,我是蓝染惣右介。”
这的确是重新作自我介绍。他不会再叫她。但是绯似乎没有察觉到他的用意。
绯的灵压比以前弱了很多,旧伤没有恢复?蓝染在右手背划了一下,借以提醒她,有人在监视。
绯似乎并没有察觉到,眼里惊讶和了然一闪而过,做出了完全得体的应叮
完全符合四枫院绯和蓝染惣右介的第一次正式见面。
临走的时候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是不是旧伤没有痊愈。
绯笑着说谢谢,蓝染在这时已经开始计划如何让四枫院家败落,杀掉那个四枫院景人。
当蓝染看到绯和四枫院一亲密熟稔的互动时,尤其是听到了一那一声熟练无比的“”,他毅然决定把四枫院一列入清除名单。
四枫院一整天粘着绯,每一次她叫的时候,都仿佛有刀锋从蓝染脖子旁边划过。
他盯着四枫院家的公主,脸上依然是温耗微笑,眼里尽是冰冷的杀意——如果不是你的父亲,能够一直呆在她身边的人就是我。你们已经抢走了她太久的时间。总有一天,我会全部夺回来。
在他的计划平稳地进行时,他发现绯身边的人越来越多。
一、京乐、浮竹、朽木。
那个朽木家的小鬼头居然和绯有过婚约!幸夯有作数,不然他一定会想办法杀了朽木白哉。
而据他的观察,四枫院家的一似乎也不喜欢朽木,总是想办法恶整他。
蓝染微笑了,看来果然是一样的。绯就像毒品一样,凡是接触过的人,都会慢慢上瘾,在自己没有发现的时候,就没有办法离开她了,甚至于想要除掉她身边其他的人。
高悬于天际的月亮。
想要摘下月亮的人,是不是痴心妄想?
四枫院景人竟然派人暗杀绯。
蓝染在斩杀刺磕时候,忽然无比地想要再次见到绯的剑技——那样清丽无双的剑技他已经很净有看过了。
他握着自己斩魄刀镜水月,可以催眠的斩魄刀——灵感完全得自那只手套,幻术可以欺骗人,他一直都想拥有这样的力量,然后某一天,他终于找到了自己的斩魄刀。
于是,大虚意外入侵静灵廷的事情发生了。
原本以为那个朽木家的小鬼难逃一劫了。
远远地看着这里的蓝染微笑了。
没有想到的是,绯始解了斩魄刀——这是蓝染第一次知道,绯擅长二刀流。
比起以前,还要更加华丽而强大的剑术。看着她凌空挥刀的姿态,蓝染眨眨眼睛,怀疑绯本身就像镜水月一样——太轻易就可以迷惑住人。
之后的发展顺理成章。
朽木家请了绯去做礼仪老师。朽木白哉对绯忽然变得异常尊就崇拜。
蓝染握着窗棂,感叹着真可惜,上次那小子居然没死。
绯的名声大涨。
如果不是她本人的希望,不可能这样迅速地崭露头角。
蓝染知道,这多半符合她的愿望。
四枫院家监视自己的暗卫都已经在镜水月的支配之下了,四枫院景人,你好好珍惜你省下的时间吧。
尸魂界剑术第一。
对于绯的这个名号,蓝染打从心底里赞同。
四枫院一非常聪明,而且谨慎。蓝染找不到对她下手的余地,而且,他的势力,还远远不足够。
所以,最先死掉的,是四枫院景人。
对于这个老人,蓝染没有一丝的好感。
抢走了绯,又差点让绯死去。
在四枫院家举行丧礼的时候,蓝染还没有去参加的资格。他坐在八番队的办公室里,自斟自酌。非常值得庆祝的一天啊。
唯一奇怪的是,丧礼过后,绯似乎并没有显得高兴。
难道她并不希望那老头去世吗?不,如果是这样,她一定会阻止自己。绯什么都没说,可是蓝染奇异地感觉到,她应该清楚所有的始末吧。
可是他无法开口去问。
如果你相信我,我就会相信你。绯的这句话,始终在他心里牢记着。
不能怀疑,不能询问,一旦开口,就变成敌人。
尸魂界的时间平稳地流逝着。
蓝染积累着力量,慢慢地发展着自己的势力。八番队,席位慢慢上升,等到他成为四席的时候,他忽然感觉到京乐队长悠闲中暗藏锐利的目光。
恐怕继续呆在这里并不好。
绯的同期,山本的弟子,没有那应付。
蓝染于是申请了调队,理由是想要锻炼自己——五番队比八番队更常上战场。
他开始研究药物。
经过了五年的研究,他把一幅毒药掺杂在十三番队队长每月都会去拿的药里。是通过了四番队的队员辗转送去的,镜水月的确好用。
浮竹果然毒发,情况非常危险。原本蓝染预计他应该活不了多久,没想到卯之队长竟然可以开出稳定他病情的药物。但是身体到底变差了。
蓝染对此次试验结果不太满意,于是着手改良。
令他不满的是,自从病秧子浮竹体质变差以后,绯比以前频繁地多的来往于十三番队和一番队,每次都是她去四番队取的药。
蓝染不想被她察觉到什么,于是也没淤次投毒。
又过了一些年,绯捡了个孩子。如果不是因为他知道六十二区的屋子被那孩住过三天,也许他还没想过要除掉那个孩子。
他对自己解释,这是因为可能被发现以前绯在六十二区住过,一切的危险都要消灭在萌芽中。绯和他曾经是弟的事情,已经是尸魂界的绝密之一。无论出于何种理由,他都不希望有人知道这一点。
绯真住进了四枫院家,蓝染一时找不到机会下手。
等到绯真和朽木结婚,蓝染简直想仰天长啸,这两个人居然凑到了一起!
朽木家的白哉,这些年对绯的追逐,蓝染看在眼里记在心头,时刻想着要算清楚这笔帐。
现在,真是一个天大的好机会。
朽木白哉固然正直而固守规则,是个优秀的贵族(要不是绯教他,这个火爆脾气的小鬼能成长到现在的样子?蓝染握紧了拳头),但是说到阴谋斗争,他根本就不擅长,也不懂得如何应叮在这一方面,绯没有教过他,或者说,从来没打算教任何人吧?
蓝染想办法认识了朽木家的仕。作为五番队的副队长,要博得别人的信赖并不困难,或者说,有镜水月在手,信赖这种东西根本无关紧要。
他下大力气改进过的毒药,绝对不会像当年那样,能让中毒的人捡回一条命。
蓝染预计绯真可以活上十年,但是实际上绯真五年后就死了。
蓝染有了一丝危机感,从他的计划进行以来,他从来没有这种事情脱出掌握的情况。即使绯真是整,也应该可以撑上七八年,怎么会这么快?
蓝染忽然想起什么,拿出当年用在浮竹身上的毒药,在番队里的死神身上做试验。结果令他惊讶,这种他认为没有多大作用的毒,轻松地夺走了那个试验品的命。
为什么浮竹一直没有事?
蓝染心里蓦然一惊,一直以来,都是绯从四番队取药送给浮竹。
他想办法拿了一份四番队配的药,根本不能缓解多少毒。
绯……绯她知道了……
在绯真的葬礼上,绯看他的眼神,依然很平静,但是曾经有过的不加掩饰的真诚已经没有了。绯客气地称呼他蓝染副队长。
蓝染的手心一片冰凉。
也许他不必去问,绯什么都知道的。绯早就知道是他动的手脚。
因为他没有说,她也就什么都没说。只是这样静静地旁观着。不妨碍阻止他的事情进行,但是也不会帮助他。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或者,她从一开始就知道?从两人相遇的时候?
蓝染不敢继续想下去。
一直到现在,没有被任何人发现过的完的计划,一点一滴地颠覆着尸魂界的计划,被一个人全部看得清楚……他不敢想象,如果绯要为了绯真或者浮竹的事复的话,自己会怎么样。
不会的…一直以来,这么多年,她都没有说。
蓝染很快镇定下来。
只要他不问,她就会一直站在旁观的位置。
蓝染忽然醒悟或者说确定了这一点。
一句话束缚的是两个人。只要他不问,她就会秉承当初的话,相信他。即使不是帮助,至少不会妨碍。
蓝染微笑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单纯的想要保护变成了更加强烈的愿望。
紧接着,他想要握有更高的权力,想要掌握更强的力量,不单单是因为她,更是为了自己内心的渴求。权力二字,从古至今,就吸引着无数人。
蓝染惣右介,要成为万人之上的人。而那时候,他希望,她可以站在他身牛
时间继续推移着。
当他在增强力量的道路上碰到了奇怪的障碍,无论怎样锻炼灵压都不会上升时,他想到了虚化。
虚化比他预想的复杂。而开发出瞬间打破死神和虚界限的物质的,不是他,而是浦原喜助,四枫院一的青梅竹马。
蓝染有了一个大胆而完的计划。
一次除掉所有碍事的人。
平子队长也好,一直没有丝毫破绽的四枫院一也好,其他多事的队长副队长们,至于朽木白哉,自从绯真死后,他就和去了半条命一样,暂时不理也罢。
蓝染找到了一个非常优秀的助手。
带着一脸奇怪笑意的市丸银。
蓝染不想去探究他为什么这么笑,也不需要知道,只要他可以为自己做事,其他的事情,蓝染并不计较。
于是,震惊了整个尸魂界的“浦原事件”发生了。
如果说,有什么出乎预料的,就只有最后绯的出现。
记忆里,这是她第一次站在他的对立面上,为了掩护四枫院一。
真正令他愤怒的,是她的回答。
一是我的。
那么我是什么呢?!你告诉我啊!
蓝染只是这么想了想,没有问出口。
右介难道忘了,你的剑术是谁教的?
这句话榷染有了无法言明的情绪,相隔几百年再一次被称为右介,这让他很高兴,可是……剑术?如果说到剑术,你教京乐和浮竹的更多吧?!还有那个白哉!
但是他还是没有说出来。如果他这样说,也许一切就不能挽回了。
市丸银突然的打岔缓和了气氛。
绯绝然转身的背影,榷染心口感到疼痛。
两个人之间,终于有什么,划出了一道鸿沟。再也回不去了吧……曾经的那种温馨的日子……
审查,释放,继任家主,担任队长。
绯把所有人井然有序地处理好,然后再一次回到了一番队担任副队长。
蓝染不明白,他始终不明白,为什么她一直坚持站在旁观的位置。明明已经对立过,可是她还是回到了旁观的位置。
两人几乎没有什么说话的机会,除了公事的交流。
蓝染知道绯在回避他。
可是他没有任何办法。
时候还不到…还不到时间,我希望你可以站在我身边,只看着我一个人,只对我一个人笑……蓝染这样想着,同时他也非常清楚,如果他现在这么说,绯一定会成为他头号敌人,一个他无法战胜的敌人。
一走了,浦原走了,绯的身边还是有着其他人。
她和十三番的死神们关系都不错。十一番队更是她的忠诚拥护者,八千流和她的熟悉就不必说了。协当初也是她提议创办的,名誉会长的头衔人人都知道。
为什么呢?以前什么都不在乎的绯,突然间融入了这个世界。
能榷染感觉到疑惑的事情屈指可数。
其中的一样就是,他忠实的副市丸银对绯的态度非常奇怪。两个人的接触并不少,但是也谈不上很多,市丸银却仿佛对绯有着天然的熟悉和景仰一般。蓝染几度怀疑,如果绯对银说跟我走吧,银会毫不犹豫地跟她走。
绯又教别人剑术了。
日番谷冬狮郎——你迟早得为此付出代价。
蓝染听到银的报告时,右手攥得紧紧的。还差一点点而已。所有的计划,就快完成了。不能功亏一篑。
因为日番谷的关系,绯和雏森、吉良、阿散井他们也熟悉起来,唯独避开了露琪亚。
露琪亚是绯真的,这一点蓝染早就知道了。所以对于绯避开露琪亚的举动,他更加生气。如果不是为了保护,何必刻意避开?但是露琪亚对绯却有着奇异的崇拜和亲切感,看着绯的目光,和她的倒是相似。
当所有的一切都完成之后,蓝染知道,他离开尸魂界的时间就要到了。
很多年以前,他曾经决定好的事情,彻底地改变这个腐朽的尸魂界,现在就要实现了。
中央四十六室原本倒也可以不杀,但是他们太多事了,竟然拿出了一千年前的记录。
关于绯和蓝染在六十二区的事情。
蓝染于是不再犹豫,把他们全部杀掉。
他现在只想知道一件事,如果最后,他揭穿这件事,尸魂界会如何呢?绯呢?
蓝染知道她不可能加入自己一方,但是…他也不想看到她继续安静地站在旁边了。他有着这样的预感,她很快就要离开尸魂界了。从她的身体突然开始成长时,他就有了这样的感觉。
那么,在最后,让我看看你会怎么做吧?
北斗七星的力量究竟是什么呢?
当绯笑着这么说的时候,蓝染也不自觉地笑起来。
如果有镜水月骗不了的人,一定包括眼前的这一位。
目光清澈而暗藏犀利,可以轻易地看到真实。
一千年前是这样,一千年后当然也是如此。
如果会被骗过,那就不是绯了吧?蓝染这么想的时候,笑容愈发扩大。
“解除一切幻象暗示,将所有的真实呈现出来,这就是北斗七星真正的力量。”绯微微傲然的神情榷染着茫
就应该是这样的人。清冷孤高,即使站在人群中,也永远处于高于他们的境界俯视着大地。
“原来真的是这样。”蓝染开口说道。没有绝对的事情,他一直都知道,尸魂界可能存在克制镜水月的刀,只是不知道到底在谁手中。隐约猜测过,甚至可以说是期盼过,如果真的存在这样的刀,他希望那是在她的手中。
我会离开尸魂界。而你也无法继续留在这里,即使你依然不愿意加入我这一方。
蓝染站在天际,看着绯消失,并没有惊慌,绯不会这么死去,她一定躲藏在什么地方。
我一定会找到你。
蓝染坐在虚宫顶部,仰望着天空。
虚圈的天空太广阔,太寂寞了。还欠缺一轮月亮。
蓝染微笑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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