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顿时怦怦直跳,应该没被看出来异样吧?
不能够看出来吧?
像是察觉到我有些紧张,司意靠过来,关心地问我:“小免,你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啊,我挺好的!”我淡淡地笑了一下,余光看到江怀已经进去了休息室,那里面并不大,姜宗玉在里面,应该一眼就被发现了,但是江怀却将外套放下后,就走了出来,没看出任何异常。
姜宗玉呢?
我心头疑惑,顿时也松了口气。
江怀走出来嘱咐接待的小姑娘,将今天的菜单拿出来给我们看。
孙菲菲坐在茶桌对面,司意将大衣脱下来挂在衣架上后,自然地坐到了我身边,我闻到了他身上那股淡淡的香味。
“啊,怎么全是素菜?”无肉不欢的孙菲菲拿着菜单看了一遍以后,有些扫兴的样子。
司意说:“江怀是素食主义者,所以开了这家素食私房菜,虽然没肉,但是食材都是非常考究,保留了食物原本的味道以外,还别有一番风味儿。”
孙菲菲夸奖道:“司少对吃太有研究了!”
“不过,司少你以后也要吃素吗?免免和宗玉哥哥已经让我吃饭很头痛了,我本来觉得我们可以有点共同爱好的。”
司意抿嘴笑了笑,为我们一人倒了一杯新送来的好茶,他淡淡回答:“我干妈是风水师嘛,她一年之中会有一半的时间进行斋戒,我对于荤和素都没有特别的要求。”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说:“如果以后一起生活的人她吃素,我会陪着她一起吃素的。”
孙菲菲听后,捧着双手羡慕地说:“哇,太浪漫了吧,也不知道哪位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的仙女,能让司少为了她,放弃作为食物链顶端生物的特权。”
“咳咳——”这时,姜宗玉从外面走了进来,看来里面的休息室应该有窗户,让他从窗户翻出去了,现在他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原本他坐的位置被司意坐了,心头一定不痛快,但他的脸却还是那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孙菲菲瞧他从外面进来,也没多想,忙拽着他的手腕让他坐到了自己身边,对他说:“宗玉哥哥,我以后也可以为你放弃作为食物链顶端生物的特权哦!”
“少看点玛丽苏小说,别盲目进行自我感动,修身与修心缺一不可,大道自然——”姜宗玉坐下后,就像念经一样念了这么一段,简直不解风情到了极点。
更离谱的是孙菲菲竟然又捧着双手,满眼放着崇拜的光说:“我就喜欢我宗玉哥哥对于修行——这一丝不苟的气质!太迷人了!”
这时,司意起身,为姜宗玉倒了一杯热茶。
姜宗玉坐着一言不发,只觉得司意黄鼠狼给鸡拜年,没按好心。
孙菲菲表面看起来是无脑花痴,可实质做的是避免场面尴尬的调节剂,她忙替姜宗玉感谢道:“谢谢司少。”
司意坐了回来,开口淡淡道:“姜三少的手有些冻红了,江怀这里的姜茶,都是他自己熬制的,姜三少趁热喝些吧!”
听到这句话,面无表情的我,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的手,心头跟着紧了一把。
观察细致如司意,他发现姜宗玉根本不是去上卫生间了,这店里的卫生间就在旁边,而店里暖气开着,还有火炉,如果姜宗玉和我一直都在室内的话,他的手应该和我一样才对。
不过他没有道明,姜宗玉也没有因此而难堪,他端起旁边冷掉的茶喝了一口。
气氛微妙,孙菲菲便主动和司意聊起他们要合作项目的事,原来他们要一起将之前那块地用来,做一个高端楼盘,因为孙菲菲家以前是做这个的,所以拉她一起。
看得出来孙菲菲格外珍惜这次机会,毕竟以司意的财力,他可以有很多选择,虽面上说着孙家就是房地产发家这种漂亮话,可我们都知道,孙家不比当年,孙菲菲对房地产的事儿一窍不通。
司意为什么要拉孙菲菲一起呢?
还有今天本来是我和姜宗玉打着小算盘,特意过来找江怀的,却被司意半路撞见了,真的是巧合吗?
我多疑的毛病,又犯了!
与此同时的姜宗玉可能和我想的一样,这顿饭我们都没有多说什么,只听他们聊合作的事了,司意侃侃而谈,孙菲菲一应一合,我们自然没找到机会和江怀单独说话。
吃完饭以后,我们在门口告别。
外面风很大,姜宗玉自顾自上车去了,司意则将自己的围脖取下来,贴心地圈在了我的脖子上。
我本想拒绝的,还没开口,就听他小声对我说:“你要是现在拒绝我,我多没面子啊。”
我只好作罢了!
孙菲菲见此心照不宣地笑了一下,好心提道:“咱们司少对免免还是一如既往的上心啊!不过司少,您可别忘了,咱们免免可是有未婚夫的人哦。”
司少面无不适,带着微笑,淡淡地说了一句很奇怪的话。
他说:“也许一切,早就有安排了!”
一切早就有安排了?
道别后,我回到姜宗玉车上,他把车里的暖气开得贼高,像是在提醒我什么。
我也没注意,就问他:“你在江怀的休息室里发现了什么?”
他盯着我问:“你不热吗?”
“啊?”我这才反应过来,他说我脖子上司意的围脖,我就取了下来折好放到了一旁。
他这才摸出手机给我看他刚才用手机偷拍到的照片。
一张旧照片,上面是年少时的司意和江怀,照片后面还写着:2004年冬。
他们穿着半月疗养院的藏青色院服,江怀笑用手掌着司意的肩膀,笑得很开心,而司意只是浅淡的神情。
第二张照片是他们在半月疗养院的一张多人合照,上面除了江怀和司意以外,还有六个人,从照片上他们穿的衣服可以判断,已经是春天了,照片的背面分别写着他们的名字:许月娥、陈涛、黄晓晓、江怀、司意、李援朝、筑宇。
照片里的司意还长着稚嫩的脸,与我在梦中看到的白衣少年很像,特别是那神情。
“二零零四年……”我嘴里重复着那个年份。
姜宗玉疑惑问我:“2004年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