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
苏婉儿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她在不知不觉间就已经入了局,成为了一名蒙在鼓里的局内人。
可,她有些不明白,我和张胖子为何会大张旗鼓地演这么一出,能从中得到什么呢?
“苏同学,给你看个好玩的东西。”
我看出了她眼神中的疑惑,微微一笑后从兜里掏出一张白纸,有条不紊地折叠起来。
苏婉儿不明所以,好奇地望着眼前的这一幕,不知道我要做什么。
很快,我折叠好了一只千纸鹤,放在手心后轻轻冲着其吹了一口气。
“天呀!”
下一刻,苏婉儿以手掩口,一脸的震惊。
原来,那只千纸鹤竟然像活了似的,抖了抖身子后开始振动翅膀,缓缓从我的手掌飞了起来。
绕着餐桌飞了一圈后,千纸鹤悬停在了苏婉儿的身旁。
“这是魔术吗?”
苏婉儿伸手轻轻抚摸了一下千纸鹤,她并没有看见千纸鹤身上有悬吊的丝线,不无惊讶地望向我,想知道是如何做到的。
“这是一只传讯鸟的母鸟,将接受子鸟传来的讯息。”
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微笑着说道,“等翻译完了那些讯息,你的工作就正式结束。”
“传讯鸟?”
苏婉儿再度望向了面前的千纸鹤,她现在完全听不明白我所说的话,一只千纸鹤又能传递什么样的信息呢?
“两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也想跟我斗,简直自不量力!”
话音刚落,惊人的一幕发生了,那只千纸鹤忽然开了口,说了一句倭语出来。
“它……它说话了。”
没有丝毫心理准备的苏婉儿顿时吓了一跳,嗖地就把抚摸着千纸鹤的手扯了回来,一脸的惊恐。
虽然处于惊吓中,但她还是敏锐地分辨出,这个说话的人正是先前在豫城大酒店见的岸本三郎。
“岸本先生,你这次打了小的,想必他们身后的老的很快就会出面。”
没等苏婉儿回过神,千纸鹤再度开口。
这次它换了一个声音,说的也是倭语,是井边隆川。
“苏同学,请认真聆听这些话后向我们翻译。”
见苏婉儿有些发懵,我郑重其事地叮嘱道。
子母传讯鸟之间的讯息交流只有一次,所以一旦错过其中的重要消息,那损失可就大了。
“嗯。”
苏婉儿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压抑着心中的震惊,屏气凝神,仔细听着千纸鹤说出的内容,并实时向我和张胖子翻译,正是岸本三郎和井边隆川之间的对话。。
岸边三郎和井边隆川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我会在房间里留下一只传讯鸟,而张胖子完美地配合我引开了井边隆川的注意。
“《秦明上河图》?”
忽然,苏婉儿听见了一个词汇,禁不住微微一个愣神,不清楚为何忽然之间冒出一张举世瞩目的名画来。
虽然心中无比疑惑,但她还是忠实地进行了翻译,暗中观察我和张胖子的反应。
我和张胖子面色喜色,看来今晚这一趟没白去,井边隆川终于向岸边三郎提起了《清明上河图》。
“难道他们说的那个东西就是《清明上河图》?”
从我和张胖子的表现上,苏婉儿猛然间意识到了一件事情。
她觉得自己的这个猜测太过匪夷所思,没听说《清明上河图》失窃呀,像如此劲爆的新闻根本就没办法隐瞒住。
对于苏婉儿来说,《清明上河图》的真迹就在博物馆里,小学时她就学过关于《清明上河图》的课文。
殊不知,存世的《清明上河图》不仅不值一幅,而且包括博物馆里的那一幅,皆为摹本。
“山木?墓!”
从苏婉儿接下来的翻译中,我和张胖子得到了两个重要的讯息。
一是《清明上河图》已经被一个叫“山木”的人掌控,听上去很可能是岸本三郎的后台。
另外,岸本三郎这次之所以回来豫省,是要从一个墓里拿什么东西,只是不清楚是哪个墓,更不知道是何物。
井边隆川走后,岸边三郎和两名艺伎喝酒调笑,乃至翻云覆雨的声音都被千纸鹤惟妙惟肖地重现出来。
苏婉儿的脸颊逐渐变得红润,翻译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索性闭口不语。
其实,后来屋里发生了什么根本就不用羞涩的苏婉儿翻译,这种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
虽然我知道这很尴尬,但为了避免遗漏什么重要信息,还是硬着头皮听完了后面的内容,全都是岸本三郎的风流韵事。
“这个老色鬼,这么大年纪了还这么花心,也不怕马上风死在女人的肚皮上!”
等千纸鹤闭上嘴巴陷入沉默后,张胖子忍不住骂了一句,白白浪费了他这么长时间。
轰!
话音刚落,悬浮着的千纸鹤忽然着了火,很快就烧成了灰烬,四处飘散。
“苏同学,今晚的事儿希望你能保密,不要告诉任何人。”
我望着惊讶地看着那些灰烬的苏婉儿,郑重其事地叮嘱道。
“你能告诉我,你们说的东西真的是《清明上河图》吗?”
苏婉儿没有立刻回答我,迟疑了一下后问道。
“是。”
我微微颔首,给出了肯定的答复。
反正苏婉儿已经知道这事儿,没必要隐瞒。
“是你们从博物馆偷的吗?”
苏婉儿有所犹豫,最后还是鼓足了勇气,咬着嘴唇问道,除此之外她实在想不出来那幅《清明上河图》是哪儿来的。
“不,是我们家祖传的。”
我看出她的紧张,似乎把我和张胖子当成了窃贼,于是摇了摇头,开口解释道,“博物馆的那幅还好好地在那里。”
“哪一幅是真迹?”
苏婉儿闻言松了一口气,然后疑惑地问道。
“当然是我们的了!”
不等我回答,张胖子已经傲然说道,“告诉你,市面上其他的《清明上河图》都是摹本,我们的那一幅才是货真价实的真迹!”
“其他的?”
苏婉儿这才意识到,存世的《清明上河图》似乎有好几幅,并不像她以前所认为的那样,只有博物馆的一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