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也想跟我斗,简直自不量力!”
望着消失在门外的我和张胖子,拄着拐杖坐在沙发上的岸本三郎冷笑一声,言语中满是鄙夷。
“岸本先生,你这次打了小的,想必他们身后的老的很快就会出面。”
中年阴阳师收回折扇,沉声提醒岸本三郎,“这次的事儿恐怕不会善了。”
“怕什么,他们有句老话,叫‘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反正东西在咱们这儿,就不信他们能翻了天!”
岸本三郎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根本就没把我和张胖子放在眼里。
毕竟,在马家集竞拍青铜爵的时候,连一亿竞价都出不起的人,身后能有多大的势力?
倘若真的是那种势力雄厚的人家,现在找上他的又岂会是两个毛头小子?
尤为重要的是,前来跟岸本三郎联系的竟然是老五一方的人,如果对方真的是什么名门望族,根本就不屑这样做,早就找上层关系疏通。
所以,岸本三郎认为我和张胖子没什么大不了的,根本就没把我们俩放在眼里。
“岸本先生,那幅《清明上河图》是真迹吗?”
见岸本三郎一副胸有成竹的架势,中年阴阳师没有在多言,而是提起了另外一件事情。
《清明上河图》可谓名满天下,现在倭国还有几幅摹本,皆价值不菲。
对于《清明上河图》真迹的出世,他自然也非常感兴趣,如果有机会的话肯定要观摩一番,体验一下画境中的玄妙。
“虽然很难相信,但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应该是真的。”
岸本三郎闻言顿时来了精神,兴致勃勃地说道,“山木先生已经找专家查看了发过去的照片,无论画风、画工还是意境都超凡脱俗,呈现了古之盛世的风华!”
“说实话,即便是我,现在也不知道它在哪里,由此可见山木先生对它的重视。”
他清楚中年阴阳师的意图,笑着说道:
“井边君,只要咱们这次能得到墓里的东西,那么山木先生高兴之下,肯定会让咱们一睹《清明上河图》的真容。”
“我一定尽力而为,帮山木先生拿到那些东西。”
中年阴阳师是井边裕太的叔叔井边隆川,冲着岸本三郎一躬身,沉声说道。
这时,两名穿着倭服的艺伎端着酒进来。
井边隆川见状起身告辞,岸本三郎将两名艺伎搂在了怀里,房间里随后春光旖旎。
与此同时,去豫城大学的路上。
张胖子面无表情地坐在副驾驶座,似乎还没从刚才的愤怒中平息心情。
这让后座的苏婉儿提心吊胆,心中祈祷着尽快抵达学校,然后跟我和张胖子划清界限。
行驶中谁也没开口说话,车里一派寂静,气氛沉闷压抑。
终于,轿车来到了豫城大学附近。
望着窗外熟悉的街道,苏婉儿终于松了一口气,再过几分钟她就能告别今晚的这个噩梦。
“路边停一下。”
忽然,我开口向司机说道。
“谢谢,我先回去了。”
司机闻言立刻靠边停下,刚停稳苏婉儿就迫不及待地打开车门,想要第一时间逃离。
反正这里距离学校也不远,十来分钟的路程就能到学校。
“苏同学,今晚麻烦你了,我想请你吃个宵夜。”
我见状眼疾手快,一把就拉住了她,微笑着说道。
“我不饿,宵夜就算了。”
苏婉儿现在哪儿有吃饭的心思,毫不犹豫地就婉拒了。
不过,让她感到意外的是,我微笑着拉着她的手,没有松开的意思。
“苏同学,这个面子你都不给我们?”
正疑惑间,副驾驶的张胖子转过身,闷声闷气地说道,同时右手朝着腰上摸去。
“好好好,我去,我去。”
苏婉儿见状吓了一跳,她可是知道张胖子的身上有枪的,脸色一变后连忙改口。
“你回去吧。”
我吩咐了司机一句,领着苏婉儿去了路边的一家酒楼,在二楼要了一个包间。
由于现在就餐的人不多,服务生很快就端来了我们所点的菜肴,然后关门离去。
我特意交待,没有我们的招呼,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一直在那里低头玩手机的苏婉儿听到这里,抬头瞅了我一眼,眼神中充满了警惕,似乎我要对她做什么似的。
“你都把我们的照片拍了发给你同学了,还有什么好紧张的。”
我知道她心理在想什么,笑了笑后打开一瓶啤酒,往苏婉儿那边一推,酒瓶就滑到了她的面前。
“哪……哪儿有。”
苏婉儿吃了一惊,脸颊一红,连忙矢口否认。
刚一进包间,她就暗中拍了我和张胖子的照片,很显然是发给了同学,万一有事儿的话也好用来威胁我和张胖子。
“发就发了,女孩子出门在外就要心存警惕,否则可是要吃大亏的。”
这时,张胖子也开了瓶啤酒,大咧咧地说道。
“咦?”
苏婉儿闻言感到意外,狐疑地望向张胖子,发现此时的他轻松淡然,完全没有了先前的懊悔阴冷。
“来,为了咱们今晚默契的配合,走一个!”
我又打开了一瓶啤酒,冲着张胖子和苏婉儿一举,笑着说道。
“走一个!”
张胖子端起啤酒,笑眯眯地望向苏婉儿。
苏婉儿一头雾水,有些不明所以地举起酒瓶,机械系死虚空碰了一下,然后咕嘟咕嘟喝了几口。
她现在脑子里有些乱,搞不清楚我和张胖子在搞什么鬼,不会是气疯了吧?以至于精神错乱。
“苏同学,有时候眼见未必为实。”
我喝了一半的啤酒,笑着将酒瓶放在了桌上。
“咱们老祖宗有句话,兵者,诡道也!”
张胖子则一口气把啤酒喝完,擦了擦嘴角的酒水后不无得意地望向苏婉儿。
“你们……你们在演戏?”
直到这时,苏婉儿终于回过神,瞪大了眼睛,有些难以置信地问道。
“不仅我们俩,还有你,也表现得非常好。”
我笑了笑,冲着苏婉儿伸出了大拇指。
“我……我没演戏呀!”
苏婉儿有些发懵,喃喃自语地辩解着。
“人生如戏,戏如人生,你刚才的自然反应就是演戏的最高境界。”
张胖子见其依旧处于迷糊的状态,于是笑着解释道。
倘若让苏婉儿刻意掩饰的话,反而会让岸本三郎这个老狐狸看出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