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陈 第九章 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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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随后，许大老板一拍大腿，便笑了!

这雪中送炭，定然要比锦上添花来的恩情更重，既然这位公子明显不知道这些门道，那自己推波助澜一下不就行了！

自家那臭小子不就喜欢往那些花街柳巷跑么，自己不出面，让自家那小子去，不正好一举两得！

这边许大老板欢喜非常，那边林尽这春联生意也是做得如火如荼。

东西好自然不愁卖，一开始还有人质疑张家父子俩，尤其是和老张父子熟识的人，更是觉得这是在故弄玄虚。

但是当林尽的第一幅春联出炉之后，这些人都闭上了嘴。哪怕是不识字的人，那也能看得出颜体的堂皇大气，而稍微略懂一些的人，见识之后更是大惊不已。

林尽也不固定春联的价格，更加没有大批量的书写。

林尽每隔半个时辰，才写三幅颜体春联，看得上的，想要买的，自然是以价高者得，充分发挥了物以稀为贵的精神。

西市之中，虽然大多是一些普通百姓，和底层官商，但是像许老板这种崇拜文墨的人也不在少数，虽然不可能一幅春联卖十两银子，但都还没有低于几十文的情况出现。

尤其是在许大老板助阵之后，林尽这春联生意就更加的好了。

许大老板是谁？那可是西市之中排的上号的大人物，文墨一道更是在西市之中数一数二的存在，人家许大老板虽然只是许家旁系庶出，但也不是普通人可比的。

许大老板都说这字写的好，还能有错？

这不，未到中午，林尽这小摊位周围，便已经是围满了一圈人。买春联的人自然是有，不过看热闹的人就更多了！

短短时间之内，张家爷俩仅靠林尽卖春联就收入了一千多文，这个数字绝对是他们不敢想象的，放在以前，怕是一年都不可能赚这么多钱，毕竟麻布也是需要成本的，不可能像林尽这样，大手一挥，写几个字，钱就源源不断地来了。

于此同时，一老一少也走进了西市之中，这一老一少明显是主仆二人，穿着倒也平常，看上去也很普通。不过那老人时不时显『露』的气质，和红润的面『色』，怎么看都不像是普通人家的老人。

老人在进入西市之后，面『色』平常，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倒是那个小厮模样得年轻人，看着西市污水横流的样子，眉目之中的嫌弃之『色』颇为明显。

“老爷，您跑到西市这腌臜之地来，实在是有些侮辱了您的身份，您要是想要散心，小的陪您去夫子庙逛一趟便是了。虽说离元宵灯会还有段时间，但夫子庙中一切都已经摆设的差不多了。

最近也常有知名之士，和名『妓』优伶入驻落花阁，几位小公子也时常去和各地名士文斗，老爷您去那儿散心，总比西市这吵吵闹闹的要来的文雅得多。”小厮落后半步，恭敬的说道。

老人听了这话，眉『毛』一挑有些不悦道：“放屁！那几个夯货肚子里有多少墨水，我能不清楚？还文斗！呸！能不惹事生非就算我老刘家的万幸了！

元宵灯会也不是办了一年两年了，不说在落花文斗中摘取落花吧！好歹也得凭自己的本事拿到个入门的资格！那几个臭小子，哪年不是凭关系进去的？

儿子们明争暗斗！孙子们全是饭桶！等老夫死了，这偌大的家业还不知道便宜了谁！”

“晦气，晦气！老天莫怪，老爷刚刚说的都是气话！”青年小厮慌忙合手对天道。

“什么晦气！那都是实话！这满朝文武，谁不知道我老刘家尽出败家子！西市怎么了？至少民风淳朴，让老夫看了舒心！”说完这话，老人挥了挥袖袍，加大步子向着西市而去。

张家父子俩平常卖麻布的位置，也即是林尽如今卖春联的位置。这位置提不上多好，毕竟连正常摊位都不算。不过想要进入西市，这儿却是必经之路。

老人隔着老远就看到了西市入口处壮观的一幕，里三层外三层的竟然全都是人，而且不时还传出一阵阵的喝彩之声。

这种情况，不禁让老人想到了当年！当年自己还是个穷小子的时候，不也常常去看那些马戏杂耍么，一晃眼，已经是这么多年过去了。老人伸手『摸』了一下鬓角的白发，不禁感慨万千。

走到近前，并没有听到锣鼓吆喝之声，这倒是让老人感到有些奇怪，难道自己猜错了？眼前这些百姓围观的并不是马戏杂耍？可若不是马戏杂耍，在这西市之中又能是什么如此吸引寻常百姓？

老人不由好奇的加快了脚步，到了近前，渐渐听到竞价之声响起，虽然只不过几十文钱的样子，但也让老人感到更加的好奇。

老人虽然年纪大了，但臂力却非同一般，也没见老人如何动作，便分开了人群，挤进了圈子内。

到了人群之中，老人才看到了真实的情况，原来是一少年正在售卖自己书写的春联，喝彩和竞价之声都是因此而来。

老人起初也没有在意，毕竟在这西市之中，也难得看到如此文雅之事，引起围观也属正常。但当老人将眼神放在了那春联之上时，不禁难得的『露』出了吃惊之『色』。

老人一生见识过的东西太多，却唯独没见过这种独特，却又堂皇大气的字体，老人心里非常的清楚，书法一道玩的转的人不在少数，当今朝廷之中就有不少擅长书法的官员。

但能够独创一种字体的，自古以来千年之久，都没有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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