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觉告诉她,若是不阻止阿幼朵,情况会很严重,但是还不等她出手,已经有人快了她一步。
是南宫懿!
面对要用蛊虫杀了闻博中的阿幼朵,南宫懿没有丝毫的心慈手软,出手就将人打的重伤,倒飞出去。
姜堰见状,惊骇于他的狠戾,哪怕她早已见识过这个男人的手段。
“阿幼朵!”
此人她得救。
姜堰来不及多想,冒着会被南宫懿认出来的风险,现身将阿幼朵带走。
南宫懿在姜堰一出声时,就已经听出是她来,眸色一凛,飞身上前,将她给拦下了。
“人留下。”
姜堰将帷帽的轻纱撩起,直视着面无表情的南宫懿,说道
“皇叔,是我。”
“本王知道是你,皇后,你又不守规矩乱出宫了。”
南宫懿眼神严厉。
尴尬的讪笑一声,姜堰替阿幼朵求情。
“她没伤着闻大人,还请皇叔放过。”
“现在没伤着,不代表以后不会,南疆的人有多危险,你应该很清楚,”
南宫懿依然铁面冷厉。
南疆皆是山峦密林,层层叠嶂,生活着很多少数民族,他们自成一个个的部落。
这些部落里的人都有自己独特的技艺,有的能救人,有的能杀人。
其中就属苗族最为骇人,他们可以驱使一种蛊虫,可杀人于无形,又无法化解。
南疆的人都在本地生活,很少会外出,每每出来一个,总会引起一场腥风血雨。
如今一个苗族的人来到了京城,还要杀闻老太师的嫡孙,当朝的翰林院修撰,身为恭亲王的南宫懿,岂会手下留情的放过阿幼朵。
“皇叔,本宫可以跟你保证,她绝对不会再伤害闻大人的。”
为了保住阿幼朵,姜堰也只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放低自己的姿态。
“你的保证不可信。”
南宫懿丝毫不给姜堰留面子。
姜堰冷眼看着南宫懿,暗自腹诽,难怪都快三十的人了,王府之中还没有女主人,就这等性子,是个女人都不敢靠近。
“那皇叔就不要怪本宫了。”
话罢,姜堰朝着南宫懿洒了一包迷药,在他扬袖躲避时,夹着阿幼朵,就将轻功施展到了极致。
逃出去很远,原以为能甩掉那个男人了,却不想一回头,南宫就在身后三丈外紧追着。
可恶!
姜堰暗骂了一句,看了眼面色已经惨白的阿幼朵,咬牙继续施展轻功,试图摆脱南宫懿,但还是在一处偏僻的胡同里,被他给追上了。
“皇叔,算我求你可好,就放过这可怜的丫头吧!她才十七岁,花一样的年纪,而且也不是恶人,只是跟闻大人之间有误会。”
索性将头上的帷帽摘下来,姜堰冲着南宫懿可怜兮兮的哀求着,一双眼睛因为长时间的奔逃,布着一层水汽,再加上此刻她气喘吁吁地样子,整个人宛如收起了利爪的小猫,有些许的可人。
南宫懿眸色骤暗,莫名回想起那次朦胧纱布后面,她娇喘的模样,心跳有一瞬间乱了节奏,但很快就平静下来,因为他很清楚,眼前的这个女人有多狡诈,此刻的示弱也不过是想让他放松警惕,好带人逃走而已。
“人,必须杀!”
“杀,杀……你是魔鬼吗?不分好坏就乱杀无辜。”
姜堰被气着了,南宫懿这个男人简直就一根筋,怎么都说不通。
“为了天启的安稳,凡是不利因素都要湮灭。”
南宫懿负手而立,义正言辞,那双凤眸之中,是坚定的信念。
见他如此,姜堰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直接把他杀了算了,这个男人简直就是钢铁直男。
杀意不过一瞬而起,又刹那散去,但还是被南宫懿察觉到了。
她竟然想要杀了他?
心底涌出一股莫名的情绪,让那张本就极冷的脸瞬间被冰霜覆盖,既是如此,那他也没必要不忍心了。
南宫懿双眸微眯,暗暗的把内力汇集到了右手上。
就见姜堰把阿幼朵放到一边,两眼紧盯着南宫懿,而后突然冲到他跟前来。
南宫懿条件反射般的将手抬起,要对姜堰出招,下一刻,整个人却是顿在了那里。
因为姜堰到他跟前后,双手合十,讨好又谄媚的说道
“皇叔,你就卖我个人情,我会记得你的好的,而且还保证,这阿幼朵绝对不会做出任何伤害闻大人,或者别人的事。”
她的话真诚而又恳切,那双仿若揉碎了所有星辰的眸子,含着水汪汪的雾气巴巴的看着眼前人,就差用脑袋在南宫懿的胸口蹭一蹭了。
“……”
南宫懿的瞳孔在发生地震,他似乎有些难以接受前一瞬还对他动了杀气的姜堰,在此刻却又如波斯猫一样的冲他撒娇。
已经抬起的手掌机械的垂下,敛目看向近在咫尺的那张脸,神色忌讳莫深。
“我就知道皇叔是个大好人,谢谢皇叔,人我带走了。”
不等南宫懿的目光在自己脸上多停留片刻,姜堰就带着阿幼朵飞快的逃离了他的视线。
片刻,南宫懿回过神来,脸色阴沉的仿若能滴水,他竟然又被狡猾的姜堰迷惑了神智。
心中的火气无处发泄,那一掌终是拍了出去,身前不远处的一面墙轰然倒塌,掀起阵阵的尘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