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姑……哎,你怎么了?”
刚走近,还没来得及跟她说话,人就昏了过去,姜堰赶紧扶住。
刚才没注意看,这下才瞧清楚,这姑娘也就十七八岁,容貌秀美,唇红齿白,看着不像活不过三十岁的样子。
右手边就是一家客栈,姜堰将人带进去,并开了一间房。
不到半个时辰,这姑娘就醒了。
睁眼时迷茫的环顾了一下四周,等看到站在窗口的姜堰时,猛的起身,警惕的盯着她,手摸上腰间的一个瓶子,那里面装着蛊虫。
“你是谁?”
口音努力的在字正腔圆,但还是带着浓浓的南疆苗族的味,听着有些有趣。
“你昏倒了,我把你带到客栈里休息。”
姜堰转过身,简单的陈述了一下,为了让她有安全感,便站在那里没动。
仔细想了想,自己确实走着走着昏了过去,迷迷糊糊中,是有一个人扶住了她才没有倒在地上。
“多谢。”
姑娘放开瓶子,从床上下来,却不想双脚刚一落地,肚子就咕噜咕噜的唱起了空城计,她昏倒的原因是因为已经三天没吃饭了。
姜堰假装没听到,渡步走过来,看着她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
“阿幼朵。”
这人是她的恩人,所以阿幼朵没有任何犹豫的就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这名字真好听,阿幼朵,我因为在这里等着你醒来,还没有吃饭,作为报答,你陪我用餐如何?”
十七八岁的姑娘脸皮薄,姜堰选了个委婉的说法。
“好。”
阿幼朵不傻,知道姜堰是好心,脸微微发红,感激的应下。
楼下,姜堰目瞪口呆的看着对面已经吃了三碗饭,还想要打算吃第四碗的阿幼朵,这姑娘身子骨不大,但也太能吃了吧!
“我吃饱了。”
放下吃的一粒米都不剩的空碗,阿幼朵打了个饱嗝,拍拍滚远的肚子,对姜堰咧嘴一笑。
见她性格如此爽朗,姜堰十分不解,照无字天书的说法,在娘胎里就开始食蛊虫,成长为一个蛊人,承受过如此大的痛苦,难免会带着阴暗,可眼前的阿幼朵怎么看也看不出任何一丝的阴郁来。
“阿幼朵,你为何来……”
姜堰想问问阿幼朵为何会从南疆千里迢迢赶来京城,但话才说了一半,就见她眼睛陡的一亮,如一阵狂风般冲了出去。
“阿郎,阿郎……”
阿幼朵追在一个白衣公子的身后,不断的呼喊,惹得街上不少人在驻足侧目。
姜堰看到那白衣公子的模样,登时就觉得事情不妙,因为那是闻老太师最重视最疼爱的嫡孙闻博中。
闻博中双十年华,饱览群书,学富五车,曾是去年的登科状元,现任翰林院修撰,是个很有才华的翩翩佳公子。
阿幼朵怎么会认识他?
姜堰心中不解,而那闻博中也停下了脚步,转身蹙眉看向阿幼朵。
“姑娘,请问你是在喊我吗?”
这陌生的神态,疏离的语气,还是那个跟她同床共枕了三个月的阿郎吗?
阿幼朵双眼噙着泪光,似是受到打击般的怔怔看着闻博中。
“阿郎,你把我给忘了?你不是说回京城禀告父母后,就去娶我的吗?我已经等了你一年了,你不去,我便来,可你为何又要装作不认识我?”
看到阿幼朵受伤的表情,闻博中心口莫名的锥痛了一下,可他确实不认识眼前人,便耐着性子解释道
“姑娘,你可能是认错人了,我不是你口中所说的那个阿郎。”
“你难道不是姓闻名博中,字天赐?”
阿幼朵准确的说出他的名字,还有外人不得知的字,这让闻博中有些意外,但更疑惑。
“在……在下确实是,姑娘,你是如何得知的?”
“如何得知?不是你告诉我的吗?”
阿幼朵的欣喜激动,全都化成了冰冷,那双眸子似刀剑一般狠狠地盯着闻博中。
“阿爹,阿娘说,中原的人都是骗子,无情无义,我还不信,现在才知原来都是真的。
阿郎,你无心娶我,当初为何要与我立下誓约,你既然如此薄情寡义,那就遵照约定,把你的心给我吧!”
随着此番话语,阿幼朵面目森冷,五指化爪,朝着闻博中的胸口抓去。
“不可!”
姜堰大惊,冲过去挡住了阿幼朵。
“恩人,你让开。”
阿幼朵是爱憎分明的,姜堰救她,所以她不会伤她,但这个忘恩负义的男人不行,今日她一定要把他的心给掏出来。
“你先不要冲动,咱们有什么话可以坐下来慢慢说。”
阿幼朵千里迢迢从苗疆来到京城,定然不会将人错认,可闻博中也不似撒谎,所以姜堰觉得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
“没什么好说的,他就是个负心汉。”
为了找自己的情郎,这一路上吃了多少苦,只有阿幼朵自己知道,现在见闻博中如此绝情,恨意像是滔天的洪水,已经把她的理智全都给淹没了。
根本不听姜堰的劝解,阿幼朵忽然从腰间拿出一根竖笛,放在嘴边吹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