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早就在姜堰的意料之中,所以她表现得很淡定。
可南宫懿却觉得有些意外,他没想到南宫潇月当真会放他们离开,既然如此的话,之前为何要费尽心思将他们抓来?
“你当真要放我们离开?”
“呵呵……皇叔,你是了解本王的,既然说了要送你们回冀州,自然就会送你们回去。”
南宫潇月的笑有些意味深长。
南宫懿还是满眼的狐疑,他总感觉事情不会那么简单,但结果就是那么的简单。
次日用过早餐,南宫潇月就找来了两辆马车。
“皇叔,皇后娘娘,本王另外安排了一直军队,会在路上保护你们的安全的。”
“那就多谢王爷了。”
姜堰冲他颔首,然后上了马车。
南宫懿则是迟迟没有动,他看着面前的南宫潇月,欲言又止一番终是开了口。
“如今你的双腿已恢复,就放下前尘过往好生管理凉州,自古以来帝王之争都是残酷的,你也别太不甘心了,其实做个地方王也是很不错的……”
“皇叔是想说成王败寇是吗?放心,本王很清楚,既然在夺位的斗争中没有赢,那就老老实实的做一个失败者。”
南宫潇月面笑眼眸冷,看的南宫懿的内心五味陈杂,轻轻一声叹息。
“康王,不管怎样,本王都希望你能好好的活着,哪怕是为了康王妃肚子里的孩子。”
提起孩子,南宫潇月眼中终于有了些温度,但也只是一瞬便再次被森冷覆盖,唇角越发的上扬。
“皇叔,时候不早了,还是赶紧上车吧!”
南宫懿没有再说什么,只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看着携卷着滚滚尘土而去的马车,南宫潇月嘴角的弧度一点一点的冷硬下来。
好好的活着?
只要在这凉州待着,他就没法好好活着,每一日对他而言都是煎熬。
如今他有了子嗣,就更不能让他们过自己这种憋屈窝囊的日子。
南宫潇月脸上的恨意跟不甘,让他俊郎的五官都狰狞了起来。
马车里,南宫懿眉头紧锁,这一次见到南宫潇月,感觉他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很难想象那个满脸阴鸷,眉眼之间全都是郁色的人曾经是那么的温文尔雅,如沐春风。
皇位当真就那么重要吗?
看着窗外匆匆闪过的戈壁滩荒凉的景色,南宫懿满心的不解。
身为摄政的亲王,他从未对那个位子有任何的企图,哪怕他手里的力量足可以轻而易举的推翻一切,可他唯一想做的只是守护天启,守护南宫家的江山。
从凉州到冀州,不过三日的路程,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冀州知府魏来贤带着众人在交界处等候着。
看着从马车上下来的姜堰跟南宫懿,惶恐的双膝跪地磕头认罪。
“下官愚钝蠢笨,上了恶人的当,害的皇后娘娘恭亲王身陷危险,下官该死,下官该死……”
那头磕的都烂了,还像是觉不着疼似的,在那使劲的磕。
魏来贤很清楚,犯了这么大的错,丢乌纱帽是小事,若是皇后娘娘,恭亲王一震怒,诛他九族都不为过。
“不知者不怪,是那魔尊太过狡猾,且又是练的邪术,此事不能全怪罪在你身上,起来吧!别磕了……”
姜堰没有治魏来贤的罪,这让他感恩戴德,又对着她磕了几个头才爬起来。
只是刚才那一阵磕的太猛了,起来时有些头晕目眩,身边的人赶紧扶住了他。
“皇后娘娘……”
吴兆凯,闻岱乾等人看到姜堰安然无恙,一个个的围着她都红了眼。
“本宫没事,不用担心,只是去旁除欣赏了一下风景而已。”
对着这群哭唧唧的小屁孩,姜堰还得耐下性子安慰他们,不由得心中一叹,看来还得多多训练啊!
天南地北两人来到南宫懿的身边,喊了一声“主子。”
“嗯。”
南宫懿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之后主仆三人再无话可说,跟姜堰那边的温馨感人气氛简直是天差地别。
回到冀州府邸,姜堰关心起真正的吕景星来。
“回皇后娘娘,那真正的吕景星一年多以前就被那冒牌者魔尊给杀了。”
魏来贤回道。
“杀了?倒是挺可惜的……”
姜堰唏嘘了一番,单看外表那吕景星也是翩翩君子类型的。
“他的家人要好生安顿一下。”
“下官记下了。”
魏来贤应道。
金矿虽然塌了,但里面的矿石还在,所以影响并不大,姜堰跟魏来贤商议一番,制定好了每月上交朝廷金量,当然,这些金子必须要经过她的手。
冀州这边的事解决完之后,他们就得回京了,在这里耽误了太长的时间,如今已是四月中旬了,就算紧赶慢赶,回到京城也得六月初。
临走前的一晚,南宫懿却突然出现在了魏来贤的房内,吓得他立马从床上滚下来。
“王……王爷,您有何吩……吩咐?”
“本王问你,皇后娘娘失踪后,可与你传过什么消息?”
有些事情虽已经猜到,但他还是要印证一下。
“回……回王爷,皇后娘娘确实给下官传过一次,说是让下官一直在矿区里搜找,不要去其他地方……”
其实魏来贤怀疑过皇后娘娘有可能被康王掳去了,甚至还想找军队前去查看,但在收到消息后便打消了这个想法。
“果然是这样……”
南宫懿失神的喃喃自语了一句,便转身离开了。
魏来贤确定人真的走了之后,长长的吁了一口气才从地上爬了起来,擦了一把头上的汗,重新回床上躺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