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资格跟本王做交易?又拿什么跟本王赌?”
南宫潇月不屑的看着她,觉得自己已经把她困在手中插翅也难飞,竟然还说这样的大话,简直狂妄的没有边了。
“现在的我确实没什么资本谈判,但是我这里还有康王非常想要的一件东西,那就是我的命,康王若是愿意,我拿这条命跟你赌如何?”
姜堰目光坚定,哪怕看着有些狼狈,但那气势依然冷傲的像还未融化的春江水,寒的刺骨,让人无法小觑。
“不可!”
南宫懿出声阻止,一张脸阴沉沉的怒气难耐。
“你的命不光是你自己的,也是天启的,岂能如此随意。”
姜堰没理会他,视线一直紧盯着面前的人,等着他的答复。
南宫潇月本想拒绝,他的这条腿已经不报任何希望,他只想杀了姜堰泄恨。
但是听到南宫懿的话他却是改变了主意,对啊!她是一国之后,羞辱她便是羞辱南宫浩那个废物,更是在羞辱天启,还有那个下荒唐旨意的先皇。
“好,本王给你半个月的时间,半个月内这双腿若是治不好,那你就去死吧!”
最后一句话说的很直白,直白到姜堰好像能感觉到已经有一把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上,锋利冰冷,不寒而栗。
“既然如此,那康王就让你的属下都退下吧!”
姜堰微微舒了口气,以为稳定住局面缓解了危机,却没想到南宫潇月竟然还是把她关进了特制的监牢里。
这牢房的结实程度,看样子是专门为她特制的,也不知道是该荣幸还是不幸。
“南宫懿,你好歹是他的皇叔,怎么也把你关进来了?”
坐在铺满稻草的床上,姜堰托着下巴看向另一间牢房里的人。
闭目休憩的南宫懿睁开眼侧脸斜睨了她一下,随即又转过去闭上了,显然还在气她冲动鲁莽,跟南宫潇月用自己的性命打赌。
“你这人真是的,跟你说话呢!怎么不理人呢!”
实在是无聊的很,姜堰捡起一块石头朝着南宫懿扔了去,精准的穿过栅栏缝隙砸在了他的后背。
这一下的力道不轻不重,既砸不疼又让人难以忽视,南宫懿黑着脸转过身看她。
“之前明明能逃走,你为何不逃?”
哪怕南宫潇月布下了天罗地网,他们拼力也是可以离开的。
姜堰摸了摸鼻子,没想到被看出来了,不过她却没有承认。
“我是傻子吗?能逃出去不逃,你又不是不知道暗中有上百个弓箭手正对着咱们呢!别说逃了,动一下都给你射成筛子……”
南宫懿眸色暗沉,犀利的盯着她,根本就不信这套说辞。
“你爱信不信,反正我没有故意不走。”
被盯得实在心虚,姜堰背转身去。
咔嚓!
开锁的声音响起,紧接着便是有些凌乱的脚步声。
嗯?谁来了?
姜堰抬眸望去,就见一雍容华贵,气质天成的女子走了进来。
“妾身见过皇后娘娘,见过恭亲王……”
来人是康王妃韩茹溪。
“王妃免礼。”
韩茹溪是韩家的嫡女,大家闺秀,一举一动都带着腹有诗书气自华的淡雅,跟南宫潇月算是一对天造地设的璧人,曾引得无数人羡慕,只是如今……
姜堰看着她眸底有些愧疚,韩家因为受南宫潇月的牵连,从曾经的顶级世家没落到末流,族人从此一蹶不振。
原以为韩茹溪来到牢房,是为了看自己身陷囹圄的狼狈样,却不想她神情平静,没有丝毫的畅快,甚至还带来了饭菜。
“妾身想着皇后娘娘,还有恭亲王应该没用餐,便匆匆忙忙的做了一些,若是不合胃口,还请多包涵一些。”
身后的丫鬟提着食盒过来,将饭菜一一拿出来,通过栏杆的缝隙递了过去,饭菜做的很精致,一看就是用心了。
“多谢王妃。”
“皇后娘娘您客气了,不嫌弃妾身的手艺就好。”
韩茹溪一直给人温温柔柔的感觉,像是柳絮一般,性格内敛没什么尖刺,对着这样的人姜堰也提不上来防备心,所以对着那些色香味俱全的饭菜直接大快朵颐起来,还不忘竖竖大拇指夸赞一句。
“王妃的手艺很不错,堪比宫里的御厨。”
看着这样不设防,甚至还有些憨态可掬的她,韩茹溪秀眉微微拢了拢。
她是有见过姜堰几次的,虽没说过多少话,但她身上始终萦绕着的煞气还是令人印象深刻,好像除了在皇上南宫浩面前时,会收敛住那种让人胆战心惊的锋芒,其他时候都跟一把刚磨过的剑一样,即使面上有可怕的印记,也没人敢在她面前放肆,只有在背后偷偷议论。
可眼前人不仅变得美艳绝伦,连身上骇人的血腥味都没有了,跟以前真的很不一样,她真的是曾经的皇后娘娘吗?
盯着姜堰的目光稍稍往一侧移了移,落在吃相完全不同的南宫懿身上,韩茹溪隐隐约约听她夫君说过,好像皇后娘娘跟恭亲王之间的关系……
怎么可能!
皇后娘娘对皇上的痴心那可是人尽皆知的,更何况恭亲王乃是一谪仙般的人物,京城中那么多世家小姐,名门千金都对他情根深种,也没见谁能如得了他的眼,所以她觉得那些应该都是无稽之谈。
正在慢条斯理吃饭的南宫懿察觉到韩茹溪的目光,犀利的视线倏然射过来,惊的她险些叫出声,赶忙低垂下头,再不敢胡乱看,胡乱想了。
姜堰把所有的饭菜席卷而空,抹了一把嘴,又对着栅栏外面的韩茹溪道了声谢,把空盘子空碗给递了回去。
见她收拾了碗筷还站在外面欲言又止,姜堰会意的一笑。
“王妃是有什么话要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