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昭是我的师妹,当初我年少游历,偶然遇见她父亲,也就是我的师傅逍遥子,那时他看我天赋异禀,便收我为徒,后来他遭意外身亡,临终前把小昭托付给我,让我好生照顾,只是我没保护好她,辜负了师傅的托付……”
话说的很简洁,三言两语就概括了两人的关系,不过姜堰却还是从这些简单的话语里听出来,南宫懿跟那个叫小昭的姑娘感情很深。
心口像是坠了一块石头,沉沉的,闷闷的,还有些喘不过气来,不过她没在意,以为是马车里烧了炭火,空气稀薄的原因。
“你的那个小师妹她……死了吗?”
虽然这样问很不礼貌,无异于在伤口上撒盐,但姜堰还是想要问清楚。
“算是吧!”
南宫懿眸色一暗,敛下了眼眸,周身都萦绕着悲伤的气息。
算是吧?这是什么回答?姜堰有些懵,但见他如此悲戚,也不忍心再追问,车厢里的气氛便也跟着沉闷下来。
沉浸在自己心事不过片刻,南宫懿就转换了心情,见对面的姜堰好似很无聊一般用指甲扣着车身玩,微微勾了勾唇,他开口道
“你已经问了我一个问题,我可否也问你一个?”
思想不知道飘到哪里去的姜堰被冷不丁的吓了一跳,她倏然抬头,对上南宫懿清冷但却含着些许笑意的眸子,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可以,你问吧!”
“当初你射伤我的武器叫什么?”
南宫懿的眸子多了些许的亮光。
姜堰皱了皱眉,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还在计较自己伤他之事?
“你的伤也好了,并未留下什么后遗症,你问这个做什么?”
瞧她皱眉冷脸的样子,就知道误会了,南宫懿便解释道
“我只是对那件武器感兴趣。”
“抱歉,无可奉告。”
姜堰直接拒绝了。
那可是她的秘密武器,岂能轻易告诉他,若是被他知晓回头再仿造出来,有朝一日两人反目成仇,她就没有绝对让他忌惮的实力了。
这点小九九南宫懿一眼就看穿,不过也没再强求,因为早晚有一天他会知道的,笑了笑,低头把书重新打开。
马车到了宫门口,姜堰道了声谢便要下去。
“皇后……”
南宫懿在身后轻喊了一声。
“何事?”
姜堰停下掀车帘的手回头看他。
她在明,南宫懿在暗,姜堰看不清他的神色,只觉得他似乎犹豫了一番后摇了摇头。
“无事。”
“有病!”
轻骂了一句,姜堰跳下了马车,进了宫门,回头再看,马车已经走远了。
皱了皱眉,她想起来刚才南宫懿叫住她时,手里好像拿着什么东西,绝对不是书,那会是什么呢?
马车已经消失在视线里,姜堰收回了视线,她总感觉今天的南宫懿跟平时不太一样,莫名其妙的。
“阿嚏……”
打了一个喷嚏的南宫懿低头看向手里的锦盒,十二月十二,姜堰的生辰,这是他准备的礼物,却怎么都送不出去。
不合适,没理由……总之不能送!
锦盒拿在手里把玩了片刻,南宫懿收回到了衣袖里。
姜堰回到未央宫,便把宫里所有人都喊出来,教他们堆雪人,不过片刻,未央宫内就成了雪人的世界,秋月等人看着那些胖乎乎,可爱异常的小东西,也忍不住童心泛滥,拉着姜堰玩起了真正的打雪仗。
南宫浩到来时,看到同宫人们完成一团的姜堰,仿若变成了天真活泼的小姑娘,这是第一次见到这样明艳的她,目光不自觉的被吸引,紧随着那道倩影,心柔成了一片。
徐福要高喊“皇上驾到”提醒一下,却被他给阻止了。
“不用,让皇后肆意的耍一会吧!”
嗯?
徐福看了一眼南宫浩,对他的体贴感到有些意外,不过他能如此对待皇后,也是他乐见其成的。
“是,皇上。”
躬身退到了一边。
“呀!主子,是皇上。”
春花第一个注意到南宫浩的到来,惊叫一声赶紧禀告自家主子。
姜堰正气喘吁吁的躲避雪球,一台眼就看到了不远处的南宫浩,一身明黄色的长袍立在白雪之中,本该威严贵气,却因为那微挺的肚子,粗短的脖子,还有双下巴,显得有几分的滑稽。
看着他,姜堰的脑海里却蓦地出现另一道玄色的身影,清风朗月,淡然优雅,神色滞了一瞬,随即将那身影挥散。
“皇上,您怎么来了?”
理了理鬓角的乱发,姜堰过去行礼。
“皇后不想朕来?”
南宫浩似嗔怒的挑了下眉眼,他自己觉得这动作显得邪魅迷人,但姜堰看着却是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太油腻了,讪讪一笑,回道
“哪有,臣妾巴不得皇上日日来。”
忍着恶心感,挽着他的胳膊进了殿里。
“皇上,天寒地冻的,臣妾陪您喝点酒暖暖身子吧!”
命春花秋月去温了酒,准备了点吃食,打算灌醉南宫浩。
“还是皇后贴心。”
美人相陪,美景添趣,不过片刻南宫浩就有了醉意,姜堰还一个劲的给他斟酒往嘴里灌。
“皇上,您再多喝一点,臣妾知道您的酒量最好了。”
男人不经夸,尤其是在喝酒的时候,三分的醉意就变成了十分的烂醉。
“春花,你把皇上扶到寝宫去,秋月伺候本宫去沐浴。”
戳了两下没反应,姜堰勾了勾唇,完美解决。
“是,主子。”
春花跟另一个小太监一起搀扶着南宫浩去了寝宫,将人放到床上时,看着沉醉不醒的人,她眸色波动的厉害,紧紧地咬着下唇,像是在做某种剧烈的挣扎。
须臾,春花对着那个小太监说道
“你先出去吧!我给皇上更衣。”
小太监下去后,春花做了一个深呼吸,缓缓将身上的衣服脱下,爬上床躺在了南宫浩的身边。
“皇后……”
沉醉的人以为身边的人是姜堰,呢喃一句就将人拉过去压在了身子底下,床幔飘飘,锦被翻起了红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