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太医,您一定要想办法救治陆昭仪,她还年轻……”
后面的话姜堰说不下去了,她红了双眼。
陆昭仪是那么的活泼开朗,善良可爱,老天爷怎能忍心让她变成一个残废。
段太医没敢保证,只是说了一句“微臣尽力”,因为陆昭仪的情况实在是太严重,筋脉尽断,骨头也都碎了。
“本宫替陆昭仪谢过段太医了。”
“娘娘客气了,这是微臣该做的。”
打开盒子,从里面掏出银针,段太医在给陆昭仪将碎掉的骨头复位之后,便开始给她针灸。
趁此时间,姜堰问那个小宫女,到底是怎么回事,小宫女抽抽噎噎的给她复述了一遍。
秋意渐浓,御花园里的菊花都盛开了,陆昭仪自小便喜欢这种淡雅的花儿,今儿个一大早用过早膳后,便去赏花。
谁知在路上撞见了淑妃莫如春,陆昭仪便匆匆忙忙行了一礼。
可淑妃嫌她行礼不端,是在藐视她,便要让她在布满鹅卵石的小径上跪两个时辰。
陆昭仪觉得她是故意刁难,不愿下跪。
恼羞成怒的淑妃就命人拿住了她,杖责了三十棍。
“皇后娘娘,奴婢当时就在主子身边,主子给淑妃行礼时,明明是恭恭敬敬的……”
复述完事情的经过之后,小宫女哭着给她家主子喊冤。
姜堰听完陷入了沉思,淑妃之所以刁难针对陆昭仪,她已经猜出些许的原因了,不过还是要去翠玉轩证实一下。
“好生照看你家主子,段太医,本宫先行一步了。”
段太医回头应了一句。
“皇后娘娘慢走。”
看着前去翠玉轩兴师问罪的姜堰的背影,他矍铄的眸子里有些许的无奈。
后宫之中,妃嫔间的斗争是最腌臜,也是最残忍的,一辈子待在宫里当太医的他看的实在是太多了。
哪怕看不过眼,也管不过来的。
一番唏嘘过后,段老太医继续为陆昭仪针灸,争取不让这年纪轻轻的姑娘落下残疾。
翠玉轩。
狠狠的收拾了一顿陆昭仪,莫如春心情明朗了许多,她坐在院子里的躺椅上,一面吃着水果,一面享受着贴身奴婢给她揉肩按腿。
“淑妃娘娘好悠闲啊!”
姜堰冷笑着出现在莫如春的跟前。
“皇……皇后娘娘!您怎么来了?妾身见过皇后娘娘……”
莫如春慌了一瞬,赶紧起身给她行礼,心中懊恼,她宫里的人都是死的吗?为何没人禀告她。
礼毕之后,莫如春想要直起身子,但刚抬起头,就感觉一阵疾风袭来,紧接着脸上便被狠狠的打了一巴掌。
这一巴掌的力道很大,她被打的趔趄了好几步。
“皇后娘娘,您为何要打妾身?”
莫如春捂着红肿的脸,悲愤的质问。
“啪!”
回答她的是姜堰的另一巴掌。
这一下比刚才的更狠,莫如春天旋地转直接摔倒在地,头嗡嗡的像是钻进了一千只蜜蜂。
“咳咳咳……”
嘴里一阵腥甜,竟然咳出血来,看着那些嫣红的血,莫如春咬牙看向姜堰。
“皇后娘娘,您就算是要打死妾身,也要给妾身一个理由。”
到了这一步,还给她装糊涂,姜堰俯下身,捏着莫如春的下巴,冷冷的说道
“要理由吗?好,本宫给你,行礼不端,藐视本宫,这个理由可行?”
“呵呵……原来皇后娘娘是给陆昭仪出气来了,可您别忘了,妾身也是您的人,您不能偏心,只向着陆昭仪。”
即使被姜堰钳制住下巴,即使那张脸红肿的不堪入目,莫如春的眼神亦是满满的不服气。
“本宫谁都不会偏向,淑妃,你敢说今早你命人毒打陆昭仪,不是因为这些日子皇上没来你这翠玉轩而心中有气,恰巧碰到陆昭仪拿她撒气?”
手上加大了些力道,姜堰又凑近了几分,双眸直直的看着莫如春,眼中的寒光似是冰刃一般,直插她的心口。
“妾身……妾身没有……”
虽然矢口否认,但话却是说的无比心虚。
这还有什么好问的,事实无比清晰,莫如春就是拿陆昭仪当出气筒呢!
前些个日子她去未央宫找过姜堰,向她抱怨自从贤妃入宫后,皇上一次也没去过翠玉轩,总是这样受冷落,她何时才能怀上龙子。
姜堰便劝她先耐心等待一段时间,贤妃刚入宫,正是盛宠之时,等皇上新鲜劲过了,自然会去让她侍寝的。
原想着自己耐心劝说,能让莫如春安分一些,不成想她竟然恶毒的将陆昭仪打成那样。
“哼。”
松开手,姜堰站直了身子,接过秋月递过来的帕子,好生擦了擦,而后丢到一旁,目光凉凉的看着莫如春。
“你最好祈祷陆昭仪别落下什么残疾,否则本宫定然会让你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