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步步紧逼的南宫懿,姜堰全身戒备起来,她目光如箭,警惕的看着他。
“你想要做什么?”
南宫懿在姜堰身前一米处的地方停住,珀色的眸子居高临下的凝望着她,仿若刀削斧砍一般冷镌的脸上没有一丝的表情。
“皇后觉得本王要做什么?”
“鬼知道你要做什么?不过南宫懿,我可警告你,虽然这是你的恭亲王府,但我也绝对不会任你欺凌的!”
大不了就鱼死网破,跟他拼了就是,姜堰决绝的想。
因为愤怒,那双瞪人的眼睛越发的明亮,似星河璀璨,又像剪水秋波。
南宫懿盯着姜堰看了片刻,目光下移,落在她紧攥的拳头上,忽的胸腔一震,竟然低声笑了。
“哈哈哈……”
“你特么的有病吧!莫名其妙的又笑什么?”
哪怕他笑的宛如云开雾散,阳光刺目,但姜堰还是气的爆了粗口,她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人如此的神经质。
其实南宫懿也不知自己笑什么,看到眼前人防备他的样子就觉得好笑,尤其是现在,姜堰气呼呼的两颊微鼓,眼睛都瞪大了几分。
止住笑意,他眼中还残留着些许的亮光,往后撤了撤身子,淡声说道
“皇后误会了,本王并不想欺凌你,天色已晚,不管皇后如何彪悍,总归是个女子,且此刻已经宵禁,还是本王亲自送皇后回宫为好。”
大爷的!
姜堰觉得自己被调戏了,那“欺凌”二字从他嘴里出来,好似沾染上了暧昧的色彩,但想着此人的禀性,又觉得想多了。
“不用劳烦恭亲王了,本宫自己可以回宫。”
“皇后确定?此刻国师府的人还在城中四处搜寻呢!”
南宫懿眉梢微挑,看着姜堰面露挣扎的表情。
她的轻功不好,比不过这个男人,若是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从闻府护卫眼皮子底下逃回皇宫去,确实有些艰难。
若是被抓住,那她就跟闻太师成了敌人,她可不想得罪那个老仙尊。
“那就麻烦恭亲王了。”
姜堰还是向残酷的现实低头了,但是绝对不是跟南宫懿妥协。
又深又沉的眸子盯着她看了许久,才用低哑的声音说了一句。
“皇后请稍等片刻。”
不消一会,马车准备好了。
马车内,姜堰在里,南宫懿在外,两人皆是无言,气氛很是沉闷,只听见车外马蹄哒哒声。
空无一人的街道上,不时有禁军巡逻,还有闻府的护卫在搜寻。
突兀的马车声吸引了他们的注意,但当得知马车里是恭亲王时,便又都退下了。
当马车安稳的停在冷宫院墙外时,姜堰一直提着的心终于可以放下了,这时她才发现自己的手心竟然都是汗。
“到了,下车吧!”
南宫懿在外面掀开车帘喊她。
姜堰从马车里出来,无视掉伸到眼前的手,动作利索的跳了下去,并要越过墙去。
“皇后都不知道说一声谢谢的吗?”
收回被冷落在空中的手,南宫懿目光微凉的看向姜堰。
“谢了。”
连头都没回,说完这两个字,就飞身上了墙,消失在了夜色中。
“孺子不可教也!”
摇头叹息,南宫懿上了马车,对着车夫说道
“走吧!”
墙的另一侧,姜堰听到马车离开后,才朝着未央宫而去。
此刻已是寅时,再过一个时辰天就要亮了,此刻是守卫最为松懈的时候,姜堰有惊无险的回到未央宫,将身上的夜行服换了下来。
许是太累了,又或许经历了太多的刺激,一沾到床,便沉沉的睡去,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
简单的洗漱一番,便狼吞虎咽的用餐,姜堰实在是太饿,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了。
吃饱喝足,正忧心阿幼朵,却不想又听到了一个让她很是心情不畅的消息。
陆昭仪挨罚了,不是禁足,也不是罚抄宫规,而是实实在在的被杖责了三十棍。
那三十棍下去,陆昭仪直接昏死过去,而且太医院也没派人过去诊治,她身边的小宫女只能求到姜堰这边来了。
来不及询问陆昭仪为何被罚,姜堰便匆匆忙忙跟着小宫女去看望。
陆昭仪因为不受宠,自入宫后几乎没有侍过寝,哪怕她父亲是从二品的光禄大夫,她所住的宫殿也是又偏又小。
“主子,皇后娘娘来看望您了……”
小宫女过去哭着喊陆昭仪,只是她现在已经昏迷,哪能喊醒。
姜堰来到床前,掀开被子,发现陆昭仪腰部往下,血肉模糊。
行刑的小太监这是下了多重的手,若是不好好医治,人会残废的。
“秋月,去太医院找段老太医,就说是本宫让他来的。”
“是,主子。”
秋月赶紧去了。
姜堰也没闲着,从怀里掏出金疮药,让小宫女还有春花帮忙,给陆昭仪上了药。
做完这一切,段太医提着药箱来了,把完脉查看完伤势,面色凝重的对姜堰说道
“怕是伤了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