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候武顺的婢女也是有的,只是入了正厅,就站在门外听候。虽说担心自家娘子被那幼女狂魔欺辱,但程家三郎和李家大郎也在,当无事。于是婢女就一半忐忑一半安心,十分复杂地在门外站着。
“妹妹能来怀远,当真是蓬荜生辉。”
张德微微一笑,然后喊道,“阿奴,还站着作甚,去拿些物事来消遣。”
“哥哥仗义任侠,闻名长安,震动洛阳,便是荆襄,也听尉迟家哥哥说起过。”武顺戴着面纱,微微行礼,盈盈入座。
老张因为不喜欢跪坐,索性就全力打造家具。什么八仙桌太师椅搁几脚蹬圆台,怎么舒服怎么来。
倒也是因为舒服,李董最近在改造太极宫,本来也是盘坐的皇位,如今也是改成了龙椅。
武士彠虽然利州忙完忙荆州,但老董事长还是很挂记他的,于是就让人送了几套合适的家具过去。因此武顺虽然不在长安,倒也用过。
“这都是兄弟们的吹捧,妹妹莫要当真,吾乃俗人,做些俗事尔。
“仁孝大义,武公对贤姐妹的期许,真是令人钦佩。”
“小娘若非要跟宾王先生习算学,定是也要来塞上见识见识哥哥的风采。哥哥言谈举止待人诚恳,令人丝毫生不出厌烦。”武顺有些小心地眨了眨眼,瞄了张德一眼,才又柔声道,“妾自觉哥哥待人甚是平等,这般体会,还是头一次呢。”
哈哈哈哈……你的第一次啊,老衲很荣幸啊。
老张嘴角一抽:什么鬼?!老子和你才第一次见面,你特么就跟老子说你对我感觉不错?
“顺娘实在是谬赞,吾乃江东野人,粗鄙武夫,何来风采?平素也只是与些夯货无赖厮混,实在是苦不堪言……”
说着,老张的眼神瞟着程处弼。
程小三心说哥哥你特么不厚道,武大娘这么漂亮伶俐的小姑娘,你弄到手了居然就翻脸不认人了?
哥哥不爱我了!
程处弼眼神顿时幽怨起来。
“满招损,谦受益。哥哥诚乃君子。”
小姑娘忽闪忽闪着大眼睛,跟会说话一样的,浅浅一笑,浮起片刻面纱,震的老张虎躯一震:哎哟卧槽,小时候就这么妖,长大了还得了?
那眼睛跟戴了美瞳似的,面纱微动,小嘴儿鲜红欲滴,皮肤白皙光滑。放一千五百年后,这要是不拍广告,导演和供应商都应该被枪毙啊。
“顺娘在怀远,不必拘束,此间护卫,多是老辣劲卒,且根脚清白,都是良家。若是想要远行采风,前任崇岗镇镇将王祖贤开了一家福威镖局,乃是新设的行当,做些看家护院行商保卫的事体。只消说一声,便有各种应对,十分便利。”
“谢谢哥哥。”
“若是想要消遣,也只管来找阿奴,若觉得她太过古怪,找我也是一样的。”张德又从怀中摸出一枚玉子,上头刻着持弓小人,乃是象形张字,“拿着这个,怀远城中吃喝随意,妹妹只管玩耍就是。”
武顺眼眸闪着光,显然是欣喜,只是因为家教,还是克制了下来,低声道:“哥哥厚爱,妾……”
“嗳,自家人,说甚么生分话。”
张德说罢,唤道,“阿奴,还不过来给武家娘子?”
“噢。”
阿奴不情不愿地过来,接过玉扣,塞在了武顺的手中。
安顿好了武家的人,阿奴在那里给武顺介绍住处,武顺也是高兴,便对薛招奴道:“阿奴,吾与你一见如故,当真欢喜。吾也未有甚么礼物,只是捎带了一些长安特产,恐阿奴嫌弃……”
薛招奴一听,有礼物?是不是吃哒?好啊好啊好啊。
她一脸的欣喜,却见武顺摸出一只瓶子,看着阿奴,温润道:“阿奴,你听说过安利吗?”(未完待续。)
ps:这两天重感冒,出去要债冻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