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牛逼不解释,虽然我听不太懂,但是感觉好厉害的样子。
俩小朋友啃着馒头片,眼睛里的小星星都快溢出,总得来说,他们觉得自己这个义薄云天赛尉迟的哥哥,跟加了特技一样,“duang”的一下很炫很厉害。
张公谨觉得自己酒可能喝的有点多,晕晕乎乎地回去消化着张德刚才的话。坦叔一脸的无奈,毫无疑问,自家郎君他真的一点都不熟啊。
“二郎,您刚才说什么好事儿?”
“啊,噢,都差点忘了。”
张大素胡乱地双手在身上抹了抹,然后眼睛放着光,“哥哥,程处弼说了,要摆宴青云馆,给哥哥压惊!”
我去他大爷的!
不提程处弼还好,一提到这名字,张德整个人两辈子的小宇宙都在燃烧。
“走!去找这小子算总账!”
张德箭步出门,打了个唿哨,黑风骝自个儿从别院跑了出来。
双手按着马背,跨马就走,张德回头道:“坦叔,晚上我就不回来吃了。”
“郎君,青云馆在平康坊。”
老爷子站那里毫无表情,很显然,来长安的时候,族老们千叮咛万嘱咐,小宗长绝对不能去勾栏里过夜!
“钱,是小事。重要的是,叔父前路漫长,吾却不知如何表达心意。”
张德四十五度朝天开始装逼,整条街都被他感动了。
“哥哥,明日一早,灞桥之上,吾辈折柳相送定远郡公!”
“没错,一定要去!”
“我也去,我和先生请假,一早就去灞桥!”
“程三郎,你倒是说句话呀。”
“对啊处弼,火是你烧的,虽说是为哥哥报仇,但这七万贯,如何都轮不到他出,哥哥出了这钱,是仁义,你却要表一番心迹的。”
熊孩子们七嘴八舌,程处弼脸更黑了,仿佛掉锅里一般,他瞄了一眼张德,忽然发现张家哥哥的眼神似乎很凶残。
“我……我当然去,谁说不去了!哥哥一句话,我做什么都愿意!”
老张眼皮低垂,心说你个小王八蛋终于落老子手里了。于是低声道:“三郎,不必勉强自己的。”
“谁勉强了?谁勉强了!我程处弼说话算话,人尽皆知!哥哥,你说吧,只要能让定远郡公走的安详……”
“你爹才走的安详!”
张大素跳了起来,暴怒吼道。
张德嗯了一声,然后起身,众熊孩子都站了起来。张德抱拳,众熊孩子抱拳还礼。
“诸位兄弟,叔父此去代州,吾曾闻一首代州童谣,名曰《送别》,正须雄壮男儿清唱。明日,就辛苦三郎了。”
“程三郎,唱个歌而已,你没问题吧?”
李奉诫瞬间补了一刀。
“我……我……”
程处弼吞了一口口水,眼神跟鹌鹑一样地看着张德:“哥哥,一定要唱吗?”
“三郎,不用勉强的,你要是不行,我再拜托别人。”
好啊好啊好啊……
程处弼内心当然像这样说喽,但他刚才那叫一个义薄云天,那叫一个两肋插刀。
装了逼还想跑?
“嗯,我不勉强,哥哥宽心,我一定……一定好好唱……灞桥折柳,定然会是一段佳话,佳话……”
张德呵呵一笑,拿起酒盅,举杯邀道:“众位兄弟,满饮。”
“哥哥请!”
程处弼觉得自个儿绝对是掉哪个锅里了,他喝了一杯酒,葡萄酒,以前觉得挺好喝的呀。
难道我要改名字,不叫程处弼,而是程处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