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属请让开,病人需要休息。”言敏说。
“啊?”言鹤次红着双眼睛看向姑姑。
“啊什么啊?我说他要休息,你给我也去休息!”
“我爸......没死吗?”
“谁跟你说他死了?!”
言鹤次站起来,耳朵贴到言雄安的胸膛上听心跳,又把手指放在他鼻子试呼吸。
被言敏一巴掌打开了。
言鹤次立马就开心坏了,抱着卫柒:“我爸没死,我爸救回来了。”
“嗯。”
“咳咳,”言敏让其他医师把言雄安先推到病房,“你哥呢?”
“我哥?”他看着卫柒,卫柒也摇头。
“那你姐呢?”言敏又问。
“在在二楼,睡着。”
随后言敏便跟上言雄安那边。
...
早上八点,言敏才有空见到自己儿子,才弄明白之前发生的事。
余笙也是在这个医院,由另一名医生取出的子弹和玻璃碎片。
他只能趴在床上。
言敏和连夜赶过来的余梁到他病房时,主刀的医生厉哲还在,她问了问情况。
其实也不用问,她自己都清楚,却还想抱一点侥幸心理,他儿子,对报考军校没有太大问题。
可厉哲把她们拉到门外说:“余哥,如果一定要走当兵这条路,军校是不可能了,还有半年就高考,他背上的伤口经不起折腾,要么打算考考别的院校,或者等一年后,再去参军。”
言敏忍着哭意,却还是忍不住,余梁跟她都知道,余笙受他姥爷的影响,从小就有个当兵拿枪,保家卫国的念头,为了有朝一日成为一名出色的军人,以前都没少起早贪黑地锻炼身体,练拳,练射击等等。
虽然他的成绩完全可以考别的高等院校,此前也跟他沟通过,他心中的梦,就是陆军特种作战指挥学院。
而国家规定,军校只能收应届毕业生,这届,听说在渝庆只招两个人,淘汰制,取最优的两个。
而余笙,肩上中这一枪,机会就没了,是成为军人的希望都没了。
“阿姨。”方策西杵着拐杖,卫柒搀扶着另一边。
刚才的话,她听到的。
言敏回头一见到她就上前一巴掌扇在她脸上。
余梁和厉哲连忙拦下她。
言敏冲余梁说:“我是不是跟你说过,余笙跟她接触太多,会出事!”
“你干什么啊,这里是医院,你还是这里的医生,打病人,合适吗?你理智点!”余梁撑着她的肩。
言敏却把白色工作服脱了:“我儿子就是因为她,因为她才受伤,
你知不知道,是她让余笙去找那什么林欢的,是她让他去的,
余笙遇到她,脑子就没好使过,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她要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还有,自从摊上她们两个麻烦,我跟儿子什么时候消停过?啊?我打她一巴掌怎么了,她有什么损失?
我哥,差点就死了,我儿子,现在连想考的学校都不能考,你让我怎么理智?!”
方策西忽地跪了下来。
“姐。”卫柒扯她。
她把卫柒也扯下:“跪着。”
她说:“阿姨,对不起,是我们连累了言叔和余笙,求命之恩,无以为报。”
她当众给言敏磕了三个响头,卫柒一起。
余笙拔了输液管,开门跑了出来,他是听见外面的吵闹声醒的,听声音像是自己妈妈。
听见方策西的声音后才彻底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