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前。
余笙和两名警察闯入林欢家时,没料到里面的两人有枪。
其中一个朝冲在前面的一名警察开了枪,促使余笙他们不敢轻举妄动,被逼交了手机和一切有威胁的工具。
而林欢双手双脚被绑着,昏迷在电视柜前。
好在,余笙跟另一名警察的格斗实力都不差,找准时机对两人反抗,只是,对方有枪,毕竟占优势,余笙肩膀中了一枪,而另一名警察也伤了腿。
余笙用椅子当工具,砸在其中一人头上,那人当场昏了过去,而他也被另一个人踹到茶几上,茶几碎了一地,碎片扎进了他的背。
这人见已动静不小,把晕倒的同伙抗起来就撤了出去。
当警方第二次破门而入时,余笙和两名警察因失血过多呈昏迷状态。
...
当晚十点四十分左右,言雄安被送到军医院,是言敏所在的单位。
“爸,爸,你别睡,你别睡啊爸。”言鹤次跟着担架跑,手不停地拍打着言雄安的脸。
卫柒跟了方策西这边,她腿上的子弹也必须马上取出来。
言敏从接到电话起,就给他们安排了紧急通道,一切措施都很快。
而她,亲自负责自己哥哥的手术。
到手术时,她也表现得很沉着,仿佛这个人不是哥哥,只是自己的病人。
她把言鹤次推到手术室门外:“家属请在外等候。”
便关了手术室的门。
卫柒在一名警察的陪同下,也将打了麻醉的方策西送进了手术室。
可言敏一直没问,也没敢问,自己儿子在哪儿。
言雄安所在的手术室,红灯一直亮着。
方策西的手术要简单许多,在凌晨两点就完成了。
卫柒忙完了她这边,便赶到言鹤次处。
只不过几个小时没见,言鹤次疲惫好多。
她走到言鹤次面前蹲下,握着他紧交缠在一起的双手,好像有很多话说,却不知从何说起,也在想他可能现在不想听,听不进去。
言鹤次没有看她,视线没有聚焦在任何地方,没人任何表情,只有十指交织得紧紧地。
卫柒抬头看他,他没有任何哭过的痕迹。
“言鹤次,你哭出来。”
卫柒的眼里润起了水珠,他依然无动于衷。
也不说话。
她就坐到他旁边。
手术室外只有他们两个人,和两三名警察,钟旭和楚尧已被带到警局做笔录。
周围只有医院独特的气息,窗外已黑烬天,前方的灯光忽明忽暗。
这一处的灯光却很亮,亮得让人有种错觉,仿佛刚才的一切不过是一场噩梦,梦醒开了灯。
等到凌晨四点,手术室的门才被打开。
几名医师和护士先出来,口罩未摘,没人看旁边的孩子。
“我爸怎么样?”言鹤次紧张地拽住一名医生。
这名医生向他深深鞠了一躬:“我尽力了!”
言鹤次立即就推了医生一把,拳打脚踢地:“尽你妈的力,我问你他怎么样,他怎么样了?!我爸怎么样了!”
医生任他撒着泼。
卫柒哭着抱着他的腰拦着他:“言鹤次,言鹤次......”
他一直没哭,可这时却哭得像个小孩:“爸......爸......”
言敏和另一名医生将言雄安推了出来,言鹤次一下就跪了下去,跪到旁边抓着言雄安的手:“爸,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我不怪你了,不怪你,你睁开眼睛啊,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我考警校,我听话,考警校,你把眼睛睁开......你说话啊,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