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什么呆?”
陆渺走路喜欢蹦跳,陆川很早就听见了。
不过,他和这个小姑虽然是两辈人,却因为年龄相近,从小百无禁忌地相处着。感觉到她进来,也没刻意地招呼,哪曾想,这人倒站着发起呆了。
“嘿嘿~”
被他打断思绪,陆渺走两步过去,伸手戳弄乌龟淡褐色的背甲。
“动作轻点儿!”
没好气地斥了一声,陆少爷立马上前护宝。
这乌龟跟了他十多年,这几年因为稀缺,越发珍贵,先前都有人通过老爷子打听,想买这个孟老养过的小笨龟。他当然不舍得,一听老爷子说,当时脸都冷了。
老爷子其实早在别人打听的时候就一口回绝了,回来讲这事儿,也就当个玩笑。
不过,这件事之后,这乌龟在家里的地位又高了一层,就连老爷子,都会惦记着给它喂食换水,偶尔闲来无事了,还让保姆上来将它“请”下去,逗弄赏玩一番。
这会儿陆渺一戳,小东西脑袋四肢都缩了起来,一股子憨态。
陆川不让陆渺碰了,将人给推得转了个身,不轻不重地问:“你要她爸电话做什么?”
“她?”
陆渺眼睛一眨,“谁呀。”
“……”
陆川盯着她,“装什么?还能有谁?”
“哦哦,江沅呀。”
陆渺扑哧笑了,原原本本地将自己今天行程讲了一遍,最后叹了口气:“要我说,这姑娘性子还真不是一个闷字能形容的,那是相当闷了啊,你确定要追?”
“谁说我要追?”
陆川没好气地反驳了句,紧接着,又道:“手机给我。”
“什么?”
懒得再说话,他直接抬手,从陆渺手里夺了手机。
翻开通话记录看了眼,又还回去。
这一番操作虽然快,却仍是被陆渺给看见了,咬唇想了下,又笑起来,“不就要个手机号吗?横什么。诶不对啊,你们不是同学吗,你都跑人那儿去吃饭了,没她号码?”
这不废话么?
他要是有号码,还需要将她爸的号码给过去?
晓得她在拐弯抹角地挖苦人,陆川懒得理,拿了书桌上自己的手机,去了阳台。
他卧室面积超大,一排落地窗外连着一个长方形大阳台,阳台视野开阔,一眼看出去,树影葱郁、小桥流水。哪怕今天天色阴沉,城区环境糟糕,这一处闹中取静的富贵地也显得干净湿润。狂风吹过瘦高翠竹、低矮花枝,深深浅浅的绿影仿若波涛般卷着落花起伏飞扬,晃动出武侠小说里,高手对决时,令人惊叹的唯美缤纷景致。
阳台一侧有个两层的深褐色落地实木花架,下层摆了两盆叶片肥厚浓绿的橡皮树,上面放了三盆青嫩的薄荷草,因为有保姆天天打理,显得精神抖擞,生机勃勃。
对着花架,是一个懒人躺椅,这会儿,陆少爷已经躺了进去,大长腿交叠,拿着手机倒腾。
隔着透亮的落地窗看了他两眼,陆渺失笑,抬步就要出去。
“哎,等会儿。”
陆渺侧过身,“少爷您还有何吩咐?”
“泡杯茶。”
陆川看都没看她,伸出一手,指尖在身侧小圆桌的玻璃面上扣了两下,大爷似的。
“……”
翻个白眼,陆渺嗲声嗲气应:“是,奴婢遵命。”
话落,走出来,拿了桌上的白瓷杯,认命地去给人泡茶了。
周围安静了,只余窗外的风,隐隐作响,陆川盯着手机通讯录里的“江沅”两个字看了半晌,突然笑了声,舌尖勾舔下唇,又给改成了“包子。”
有那么一瞬,还走神地想到了她白白嫩嫩那张脸,应该比手还要软。
“江同学?”
他在发件箱里输入了三个字。
想发送呢,又蹙了眉,觉得这几个字有点轻佻。
动手删掉了,又改:“包子,在干嘛?”
话说,这么一条发过去,那人应该不一定回。那不行!他要发了短信过去,那她是必须回的。这么想着,他又删掉,舌尖抵着腮帮琢磨了会儿,给重来了条,“包子,我语文书是不是你装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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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可爱们,明天见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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