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看不到正文, 是因为你没买够一半的v章哦~ 因此, 诸多聂氏,便是同姓不同宗, 亦皆勋贵之后。
旻朝建国已有百余年了。这些聂氏家族,有的仍继续着祖上的荣光,甚至更上了一层楼;也有不少没落了, 便想维持一份体面,或许都有些勉强。
郁容觉得,聂昕之有可能就来自某个聂氏家族。
他当然不是光凭着一个“聂”姓, 就胡乱做出这样的推测的。且看这一行四人,乍一看挺普通的, 可每一个人的进退行止, 都堪作可观有度, 即使是最跳脱的赵烛隐, 行站坐卧也不失规矩……他们应是出身于教养良好的家庭。
显然,包括赵烛隐在内的三人, 唯聂昕之马首是瞻,可谓令则行、禁则止……这让郁容一下子就想到了军人。细心留意一下,除了娃娃脸的赵烛隐, 外表相当具有迷惑性外, 包括聂昕之在内, 几人都有一种军人的气质。
尽管吧, 气质是说不清、道不明的玄幻存在。不过, 郁容对自己识人的眼光还是有几分自信的——跟在外祖父身前身后那么多年, 他也算开了眼界,见识过来自各行各业、地位各有不同、性格各种各样的病人,久而久之,就懂得了些许识人的门道。
对一行客人的来历有个模糊的猜测之后,郁容便没再继续深究下去。有时候知道的太多不是什么好事,反正只要影响不到自己的生活,管他们是怎样的来头?
不过,郁容再如何早熟,年龄终究小了点,到底尚存了少年心性,偶尔有些好奇心,也没什么好意外的。
便有了现下这般暗中观察的行为。
自以为不动声色。
他这一打量,就不由得生起了羡慕之心,羡慕聂昕之的外形与气质。
聂昕之的外形和气质如何?
一个词形容:非常的男人!
——好像不止是一个词了,无视之。
什么又是“非常的男人”呢?
以郁容的标准,一是个子高,二是长得糙,三是身材魁梧、结实有力,气质阳刚,就是“男人”。
这几点,聂昕之全占齐了。先说个子,比身高一米七七的郁容还高大半个头;长的嘛,五官过于硬朗而俊美不足,皮肤接近古铜之色,以现代人见惯满荧屏的“鲜肉”、“小生”的审美看,当真是挺糙的;身材看着偏削瘦了,不过是因为个子太高,不显衣物之下的强壮罢了。
气质就不必说了,冷硬而刚毅,似有一种浩然之气。
郁容最羡慕的正是这点。他才十七岁,个子还能再长,身体经过系统的优化,不再“弱不禁风”,只要持之以恒地练武,总能强健起来……可气质这玩意儿,看不见、摸不着,想改都不知道怎么改。
具体怎么回事,可以用事实说话——
在郁容小的时候还好,长得讨喜,容易得大人喜欢,不是坏事;上了小学,老师还只是隐晦提醒,让他不要经常与女孩子玩在一起;到了初中,班主任就不加掩饰了,盯着他强调杜绝早恋;至高中、大学,同学们都不信他没谈过女朋友,甚至因为不知谁传出的谣言,让广大女同学坚信,郁容长得虽是人模狗样的,其实是个“花花公子”……绝不可深交。
从小到大,基本没交过女性朋友,甚至都没怎么与亲属之外的女性说过话的郁容,简直想喊冤。
长得好看也有错吗?而他的问题,却不是一个“长得好看”就能说清楚的。
这个世界上从不缺少长得好看的人。有些男性,长得好,就是翩翩佳公子,还有的看着“坏坏的”或者有些“邪”。
郁容长得虽不“乖”,但也不“坏”不“邪”。
可别人第一眼看到他,总会下意识地觉得,长这样的男孩子,应该比较轻浮,肯定特爱与女性一起“玩”……还是特别会玩的那种。
用小伙伴们的话,这就是气质问题。
谁让他,长着一双“桃花眼”,眉尾还有一点“桃花痣”,不笑也带三分笑的是“桃花唇”……天生就是一副“桃花相” ,不算阴柔,却太过“风流”,合该是犯“桃花”的命呀。
郁容对这种说法,哭笑不得。
好在,别人在印象上的误解,对自己实际生活影响不大。且,长相在引来一点麻烦的同时,不少时候同样能带来便利。比如,来到旻国后,他这副长相,似乎颇易得人好感……
扯远了。
小院里十分昏暗,豆大的灯火微微摇曳,权当照明了。
郁容视力绝佳,同桌几人的五官轮廓,基本能分辨清楚,“暗中观察”起来没什么阻碍。
他自觉小动作做得足够隐蔽。
哪料下一刻,被观察的对象忽然看了过来。
晦暗不明的光线里,男人的眼神分外锐利,目光极具穿透力,如利剑,如惊电,直让被其注视的人不敢与之视线相交。
便是郁容,一个猝不及防,对上那样的眼睛,心跳也险些停了一拍……面上却不改色,十分自然地冲对方微微笑了笑,又坦然转移了视线,神色自如地夹起一块麖肉,继续享受这美好的晚餐……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几个青壮年汉子的食量相当可观。
看得出来,几位客人都挺节制的……便是这样,一烧罐的白米饭和一大砂锅的粥,都被吃得干干净净,二斤麖肉与半斤香菇,也只余下小半吊罐的卤汤。
郁容怀疑他们会不会没吃饱——是他将几人的饭量估低了——只好告知众人,如果没吃饱,村头的客栈应该还有些吃食。
自然,大家不可能当着主人家的面说没吃饱。
除了病人赵烛隐,聂昕之等三人主动接手洗刷锅碗、打扫院子等善后之事。
郁容不爱计较这些小事,便没怎么客气推辞,由着客人帮忙,他则去了隔壁屋子,确认病人现在的情况。
汤药的效果十分卓越,没出现什么意外。
嘱咐了一通后,郁容回了自己的房间。
天黑夜渐深。
几位客人简单地在隔壁打点了一番,这夜就暂宿在里面了。
考虑到有病人在,郁容改变了一下计划,打算等赵烛隐吃完第二剂汤药后确诊无恙,再去城里逛。
然而,计划总赶不上变化。
翌日一早,郁容按照作息起身,开门正要去水井边洗漱时,发现了门底缝里塞了一封信笺,信笺之下是一锭白银。
信是聂昕之留的。
寥寥几句,大意是,他们有要事在身,急着赶路,半夜三更,不便惊扰,就不告而别了,失礼之处,深感抱歉。又感谢了大夫对赵烛隐的救治,以及昨晚的款待。由于身上没有带多少现钱,只留一锭银,权当医药费了。另外,鉴于赵烛隐的腹痛没完全好,瓦罐里的那一剂汤药被打包了……
郁容有些囧。
囧的是,自己睡得可真死,完全不隔音的屋子,他竟没察觉到半点动静……这警惕性,着实得提高啊。
待捡起银锭,那沉甸甸的手感,让他更加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这是官铸的银锭,一锭就是五十两!
虽然说一两白银等于一贯钱,但实际上,白银在民间的购买力,差不多能换到千五的文钱了。
他的医疗费能有多少?
加上药钱,五百文足矣。
就算昨晚“伙食”成本高,能给个二两银子,都赚大发了。
郁容默了一会儿,还是收起了银锭——不收能怎么办?
有朝一日,若有缘再见,再“找钱”还回去吧……五十两银子到底不是个小数目。
但愿那时赵烛隐的肠痈彻底好了,如果他吃够两剂的汤药,认真遵守医嘱,应该不会再出问题。
想是这样想,郁容心知,再遇上那几人的可能性十分渺茫。
毕竟,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事实上,此次若不是实在紧急,这些人根本不可能找一个草泽医看病的。
终归是等级分明的时代,据说许多“贵人”自觉他们的身体,与平民百姓是不一样的,故而不可轻易用普通人的药方……
郁容收好了信,连同银锭一起直接丢进储物格,没有想太多。
于他而言,除了这五十两的银锭拿得心虚外,聂昕之一行不过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印象确实不错,但也不至于就此惦念上。
与其纠结有的没的,不如赶紧洗漱一通,趁着时辰还早,看能不能赶上进城的牛车。
笔墨纸砚与书籍有专门的箱子放置。
今天在南船北马淘了个二手的木柜,看着挺旧,质量却相当不错,半人高、一臂宽的,不特别大,正好勉强够放药材、成药,以及医药器具。于是小木箱可以横架在柜头,不会另外占空间。
蜂蜜是好东西,郁容表面上将其塞进柜中,合上门时不着痕迹地收入了储物格。
最后就是两只猫了,它们还在“卖猫”附赠的笼子里,橘猫仍旧高冷,“白手套”不安分地喵喵地叫着。
郁容没立时将它俩放出笼子,可也不想让新来的小伙伴们饿坏了,翻出猫粮——其实就是晒干的小猫鱼——每个笼子放了一些。
时辰差不多是戌时了,总算是忙完了,剩余一些琐事,一个人就可以了,郁容不好意思再麻烦林三哥,便出言相邀去客栈吃晚餐。从一大早到现在,除了在脚店歇息时吃了几口茶点,两人基本没有再进餐,早就饿了。
尽管厨具、粮食都有了,可郁容迫不及待想进食了,哪有闲心自己慢慢烧煮。
晚餐没什么好说的,菜式什么都不讲究了,只要快熟,先填饱肚子再说。
得幸亏他们没去得太晚,否则客栈的厨房也要歇火啦——农村不像城市,晚上休息得都很早。
等吃过了,林三哥仍旧同回了义庄,拉了牛车这才回自家去。
劳烦了人家一整天的,郁容挺不好意思的,原想给一锭银子作“劳务费”,林三哥却百般推辞,说会坏了他们一行的规矩,两人“讨价还价”,最终按照“市场平均价”,不多不少一吊钱,算今天的“经纪费”。
双方都还算满意。
林三哥觉得,这小郁大夫吧,有些不通俗务,为人确实不错,值得“投资”。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正中了郁容之意。就这一天的观察,他认为,林三哥这人机灵圆滑,是个天生的生意人,但不是奸佞的性子,人品可信,往后可以加深联系……
皆大欢喜。
林三哥走了后,义宅又恢复了死一般的静寂。
一打开房间的门,四道幽绿幽绿的光芒,同时“射”过来。毫无心理准备的郁容,是一个猝不及防,心跳急速增加……下一瞬,就听到猫的叫声。
郁容缓了口气,默然无语:差点以为撞鬼了呢!
点亮油灯,霎时没了闹鬼的感觉。
“白手套”还在喵喵,一扫满屋的清寂。
郁容心中微喜,蹲到笼子前,伸手正想将食指探进去,忽是意识到什么,顿了一顿,复又起身走出了房间,直朝厨房而去。
摸黑找出今天购来的小炉子,搬到院子光亮处。
遂清洗了瓦罐。
又回房打开药柜,挑出装百部、蚤休的纸包,每一样取适量,加了点之前剩下的蛇床子,一起放入瓦罐。倒清水,放到炉子上。
从床铺下揪了一把干草,塞炉子里点燃,火钳夹着竹炭一块一块地放火里烧着。
瓦罐熬着药,郁容没闲着,又取出了一小把苦楝子,切了少许几片苦参,就着新买的剪刀处理起来。等汤药煮沸,将处理好的两样药材搁了进去,加了冷水,继续熬煮。
直把一瓦罐的汤水,熬成了小半罐浓郁的药汁,才熄了火。
找了一个大号的砂盆,清理干净后放清水,将药汁倒了一些进去。
郁容不停地伸手贴近水面,感知着温度,觉得可以了,将还存有药汁的瓦罐放回炉子上。
又翻出了家用小碗二个。
用竹匙各盛了一勺稀释的药汤放碗里,二度稀释成一碗药水。
郁容端着两只碗,来到猫笼前,想了想,有些不放心,干脆花了一点贡献度让系统给药水做了鉴定。到底不是兽医,未曾正正经经地制作过给猫用的药,怕一不小心过了量,可别伤到了猫的身体。还好,系统给出的评价还不错,让他松了口气。
这才打开了笼子顶,将药水分别放到两只猫跟前。
反应不一。
“白手套”好奇心重,走上来闻了闻就直接舔了一口的药水,随即又抬着小脑袋,冲郁容叫了两声……可惜某人不懂猫语,不知道这是满意或不满……反正猫儿叫了几声后,又继续喝了起来,便不用担心。
“金被银床”的橘猫仍旧一副爱答不理的冷漠范儿。
等了半天,郁容没办法,只好拿着竹匙,亲自喂着它……“半强迫”地总算将一碗药水喂下去了。
边喂着,边想:或许应该改良一下摄入方式,下一回做成药粉直接拌入猫饭里。
光给猫儿们吃药还不算完,内外都需要驱虫。便一只一只地给它们洗澡,用的就是第一次稀释的药汤。
橘猫还好,尽管不爱理会人,但着实省心,在郁容给它洗澡时,象征性地挣扎两下,就听之任之了。
白手套可不一样,让它洗澡,跟“杀猫”似的,叫得可惨了。
郁容被它扑腾得一身药汤……可为了彼此的健康,到底硬下心肠,仔仔细细地洗了一遍,才松开了手。
然而,看到两只猫湿哒哒的,全身“瘦”了一圈的样子,可怜巴巴的,让新上任的铲屎官一下子心疼了,暗恼自己思虑不周,又不是不知道猫不喜欢水……
——明天不做别的事了。专心致志研究适合猫用的驱虫药粉。
给猫儿们洗了澡擦干净毛后,郁容没再让它们继续住笼子。
猫儿不该被拘囿在一片小小的空间里。拿出猫窝,铺上专为他们买的小毛毯,放到了床底下,将橘猫抱进去。白手套不需要人抱,它对小伙伴特好奇,主动扑进了窝里,往橘猫跟前凑。
郁容十分不讲究地席地而坐,笑盈盈地看着两只嬉闹:哦,只有一只在“闹”,高贵冷艳的橘猫偏开头,根本不理白手套。白手套却不在乎“热脸贴冷屁股”,一个劲儿地蹭着它。
这画面着实趣味盎然。
郁容看得津津有味,好久才想起来自己也要洗漱——今天的功课还没做呢!
“差点忘了,”年轻的大夫自言自语,“还没给猫起名字……唔,叫什么好呢?”沉吟半晌,右手猛地敲击了一下左掌心,“就这样好了。”在橘猫身上摸了摸,说,“你叫桑臣,”又点了点白手套的鼻子,“你是三秀。”
作为一个起名废,给猫取名字,第一时间脑子里闪过的是无数药材名。很不负责任地按照猫儿的毛色,给他们起这两个名字。
桑臣即是桑黄,三秀是黑芝的别称,二者皆为十分珍贵的药材,又同为蕈类……也挺搭的吧?郁容不确定地想。
虽然吧,桑臣不像“女孩子”的名字,同时“三秀”也不“男子气概”。不过无所谓啦,反正猫分雌雄,跟男女不一样。再者,雌性的橘猫性格“爷们”,白手套则黏糊爱娇,叫“桑臣”与“三秀”,再适合不过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某个起名废,对自己起的名字极度满意。
这一夜与之前截然不同,屋子里多了两只猫,平添了一种温馨感,让穿到异世的少年大夫,第一次产生了些许“岁月静好”的感觉。
……哦,没有“静”,只能说“好”吧!
因为白手套——不对,应该叫三秀——精力太旺盛了,闹着桑臣不被理睬,大半夜的扑到了床上,闹起了郁容。
直到四更天,终于玩累了,才安分地趴窝了。
郁容面上无奈,心里却没有不耐烦……猫儿太可爱了,怎能忍心苛责?
平常这时该起身了,不过夜里实在没睡好,便略微补一会儿眠。只是生物钟的影响,睡得不太.安稳,眼睛闭着、脑子里转个不停,想这想那,又想到制作驱虫药粉的事。
不只给猫儿们用,照三秀喜欢上床的趋势,他自己也要用到。
可惜,计划注定是被打乱的。
郁容起身洗漱,刚练完武,还来不及做早饭时,忽听祠堂那边闹哄哄的,好像有许多人。
原是无心看热闹,哪料动静越来越大,不前去看一看不太放心。
去了才知道,竟是死人了。
人是猝死,死在外面,按照旻国的风俗,太不吉利了,不能随便安置。好在青帘有义庄,义庄有殓房,可以安置猝死的人——否则,只能在下葬前曝尸野外了。
郁容虽是落户在村子里,但除了里长一家,与其他人不太熟悉,顶多认了个脸。村民对他,也是尊敬有余,来往却不密切。
不过……
死了的人勉强算郁容的半个熟人。
对方曾在一旬前向他求过药,正是林三哥口唤的“周二嫂子”,张周氏。
郁容十分意外,不太明白她为什么会“猝死”。
这时,一旁有好事人跟他讲明情况:
原是张周氏一直有羊痫风,每年都会发作个几回,每次发作的样子都渗人得很……今早在田头,村民远远就看到她倒下去了,不怎么敢离得太近,哪料这一回与以往不一样。有人看到她半天没动静了,忍不住就过去看了看,才发现她直接死了。
郁容知道张周氏患有癫痫,即所谓“羊痫风”,但根据他之前的诊断,对方不可能会因癫痫发作而猝死的,尤其,他根据系统的药方,开的药能有效控制情况……
而张周氏又没其他什么大毛病,虽有寄生虫引发的“疳积”,也不到会致她死亡的程度。
村民看到年轻的大夫,停止了吵吵嚷嚷,纷纷让道。
郁容走到尸体近前,这才看清楚了张周氏的情况——
爆竹放完,主持建造的行老,领着匠工们,对着香炉拜了三拜,嘴上念念有词,洋洋洒洒说了好几百字的吉利话。
几人遂拿着铁锹挖起了坑。
方方正正的一个坑,近一尺深,扔进去一挂短爆竹,炸完了后,填上一层碎石头,紧紧实实地压板、压平,浇上一层石灰、沙子和黏土“三合土”的泥浆,其上又铺了一层碎石。
至此,旻国版“开工仪式”就完成了。
“开工仪式”结束,就是小孩子们最期待的“喜酒”了。
郁容没亲戚朋友,光请匠工要不了三桌,考虑到新人落户,邻里关系也需打点,就在客栈门口的棚子里,添了几桌流水席。
新房开工是大喜事,来吃酒的人是多是少,也关系着主人家的颜面。
青帘百几十户的人家,绝大多数与郁容没直接往来。出乎意料的是,超过半数的人家,都来了人吃酒。他们也不白吃,来时会带上一份贺礼。没什么份子钱的说法,送的全是“土特产”。
富裕的人家送上十几二十个鸡蛋,一小袋子芝麻,或是河西传来的比较稀罕的花脸豆;条件差的,或比较小气点的,多是送些自家种的新鲜蔬菜,刚从水里网到的两尾鱼,干笋小菜什么的……够办晚上一顿饭了,兴许还能剩余不少。
热热闹闹吃了这一顿,酒足饭饱的匠工们,浑身都是使不完的力气,吆喝着干起活来。
郁容跟他们一起去了现场。
倒没打算做苦力活啦——现在不是农忙季节,零工有的是,不缺他一个搬石头的——只是在边上看着,兼职一下监工而已。
虽不懂建造方面的问题,到底是以后的家,郁容免不了有一些自己的构想,需要与匠工们沟通。
好在,当初在农村里体验生活时,曾见过农家自建房的过程,还是有些常识与概念的。
房子所在的地方,严格来说不算是在村子上。
青帘的庄户,其实是沿河而居的。
不过“河”太窄了,勉强够两条农用小木船并行,村民呼其为小横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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