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盔?传说中价值十万的头盔?乐乐睁大眼睛。
只是当看到头盔时,乐乐大失所望,还以为是什么宝贝呢,原来和一般骑行头盔没什么两样。
A似乎早就料到乐乐的反应,不以为意,将头盔戴在乐乐头上。
乐乐感觉到头盔的份量,想说“有点重”,谁知一开口却是:“古镇四季如春,因为地处国之中心,得名中原……”
乐乐大惊,急忙用手捂住嘴巴,瞪大眼睛,惊恐地看着a。她中邪了?!
A偏了偏头:“还会认为这个头盔普通吗?”
头盔能控制她的大脑和嘴巴?乐乐刚想问是怎么回事,谁知一开口又是:“中原古镇南北走向两百里,东西走向一百里,两条城中河——永安河、济世河,两座内河桥——永安桥、济世桥贯穿南北将古镇自然分成三个街区……”
A笑起来,抬手在头盔上拍了一下,乐乐安静了。
“路创的全息头盔,不仅能够实现全息的功能,还有信息植入的功能。本次比赛的场景——中原古镇,无论对于NPC,还是玩家来说,都是日常生活的场景,因此,我们提前将古镇的信息,和基本生活常识,比如统一度量衡、统一使用简体字和普通话之类的——也就是NPC初生时系统自带的内容——输入头盔,玩家只要戴上头盔,这些信息、常识就会自动植入玩家大脑。”
乐乐倒抽一口凉气,一方面是为路创的高科技,另一方面是为比赛,这样一来,要想从NPC中把玩家挑出来,更难了!
乐乐不再多说,心里想着游戏规则,脑子里过着古镇的风土人情,与a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等待比赛开始。
九点整。a抓住乐乐一只手,沉声说:“比赛开始了!”话音刚落,预备室瞬间漆黑一片,黑暗中一束强光刺来,乐乐不由闭上了眼睛。待强光消失,她勉强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已经身处一所古色古香的民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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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小心地拿着钱乐乐戴过的墨镜,快步走出预备室,向监控室走去。
在路上,遇到同样行色匆匆的6号玩家经纪人ta。
Ta脸色不好。
“怎么了?”a没有放慢脚步,随口问道。
“6号真是一个难搞女皇啊。”ta忍不住吐苦水:“修饰人物样貌时,从身高到身形,从眉毛到嘴巴,样样都要完全按照她的意思来,不能有一丝偏差,我的眼睛都快看花了,还没有选中令她满意的样子。”
A笑道:“她的玩家心愿是什么?”
“失而复得。你那边怎么样?”
“2号还好,和她的玩家测试性格一样,聪明、认真。”
二人说话间,就到了监控室。监控室里密密麻麻全是各种电脑和仪器,路建起和研发组的几个工程师正在工作。
“路总,这是2号玩家和6号玩家的墨镜。”
路建起一动不动,眼睛紧盯着屏幕。
工程师张阳赶紧站起来,接过两只墨镜:“你们回去吧,仔细看守玩家,一旦出现任何体征不正常的状态,马上报告,知道吗?”
A瞄了眼路建起,和ta一起说声“知道了”,回到各自预备室。
张阳从两只墨镜的镜腿处分别取下一枚极小的芯片,放到仪器上分析。
片刻,有了结果。
“路总,由芯片感知的玩家体温变化可知,2号玩家在经过全息研发组时,有过情绪波动,6号则没有。”
路建起“嗯”了一声,仍旧头也不抬:“重点排查2号、4号和7号,相信先锋科技安插的眼线,就在这三个玩家之中。时间不多,只有三个小时,一定要快。”
“是。”
在传统网游市场,先锋科技一直是路创集团的死对头,但是,在全息领域,先锋探索多年,仍旧没有突破。这次,路创举行“我是赢家”全息网游公测比赛,比赛前夜,路建起听说先锋安插的眼线混入玩家行列,这时,再要重新选择一批玩家,时间上来不及,于是,他想到利用墨镜。表面上看,墨镜是起到保证玩家之间互不相识,和保护路创**的作用,实质上,墨镜里的芯片,可以测量出人体瞬间微弱的体温变化。路建起相信,如果真有这么一个眼线存在,那么,当他或她经过全息研发组的刹那,会或多或少生出失望的情绪。果然,通过分析芯片数据,范围缩小至三个玩家身上。
张阳正要再回到座位上,想起一件事。
“路、路总。”其实说也不可以,不说也可以,张阳想来想去,还是决定说。“辰少爷自己选了一个幸运值。”
路建起这才抬起头来:“选了什么?”
“美貌。”
旁边的几个工程师听闻,忍不住笑起来,辰少爷还需要美貌?
“在玩家自由修改样貌的环节里,其实已经算是把美丑的选择权交给玩家了,除了赋予其他8位玩家的8项幸运值之外,系统里还有不少能够帮助玩家过关的幸运值,辰少爷偏偏选择了美貌,这——”
路建起揉了揉发胀的额角,挥挥手:“随他去吧。”
张阳不再多说,重新投入忙碌的状态。
路建起却再也无法集中精神。
他当然明白那个死小子为什么会选择美貌。那小子这样做,摆明就是告诉所有人,他路大少爷来参加比赛,对输赢不感兴趣,也就是说,他对这个游戏根本就是嗤之以鼻。唉,不屑就不屑吧,反正他父子俩就没有对付过,从来都是针尖对麦芒,谁也改变不了谁!只是,当他看到那小子的玩家心愿时,他的眼角还是湿润了。或许,这才是真实的人生,有过离别,有过争执,千苍百孔后,还是血浓于水。或许,他设计这款游戏的初衷,就是为了弥补现实中的遗憾。但愿这次,那小子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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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乐乐,哦,现在是乐晴天睁开眼,一所布置简洁的古朴民居印入眼帘。
清晨,斑斑点点细碎的阳光,透过十字格纹框窗桕洒在青石地板上,形成微弱的光晕。还算白净的墙壁一览无余,没有任何装饰或挂件。白色帐幔下一张高足床,高足床旁边是一张木制梳妆台,梳妆台上有一把椭圆铜镜、一个水仙阳纹脂粉盒,与梳妆台对立的是一把略显削薄的巾架,一阵风起,白色的布巾轻轻摆动。房屋正中有一套四角原木纹桌椅,桌子上摆放着一件石青瓷器茶具,一壶一杯。一切都显得那么——普通。唯一能够引人注目的,或者说,与整间房格格不入的是,一床赤金刺绣云罗锦被整齐地铺在床面。
晴天坐在坚实的高足床边,只手抚摸锦被上的“竹梅双喜”,凹凸的丝线摩挲手掌,带来真实的触感。看样子,这就是她在游戏里的“家”了。
晴天再次将四周环视一番,不禁纳闷。虽然她的身份是私塾先生之女,非大户人家,但仅就这间闺房而言,仍然是过于简单了些。难道是古镇崇尚简朴风?可是,云罗锦又该怎么解释?瞧那质地、作工、刺绣、图案,别说在古代,就是以现代的眼光来看,也是价值不菲的东西。
正百思不得其解间,一声粗犷的喊声——应该是吼声窜进耳朵里。
“晴天!”
晴天顿时觉得头上的屋顶晃了两晃,还没回过神,一名男子推门而入。
“叮,乐若安,24岁,乐晴天的哥哥。”系统提示音在晴天耳边响起。
你若安好,便是晴天?哪位工程师起的名字?太矫情了!晴天刚在心里吐完槽,就想到一个重要的问题,这个“哥哥”到底是个NPC还是个玩家啊?
乐若安身长近6尺,体格健硕,双目炯炯,上身着藏青短襦,下身着玄青长裤,裤脚挽起在脚踝附近,脚穿一双草鞋,头发束起一个发髻,连巾帕也没有戴。此时他肩扛一把满是泥泞的榔头,整个劳工的模样。
晴天坐在床边,看看乐若安,又看看自己,脑子里飞快地转动——是,还是不是啊?你看乐若安的眼睛、鼻子、嘴巴、下巴,甚至几根不安份地从鼻孔里向外探头的鼻毛,和下巴处杂乱无章的胡渣——哪一处是假的?哪一处是真的?
真假难分啊!想着想着,她又忍不住吐起槽来,设计游戏规则的工程师一定是个强迫症患者,因为这个“识破玩家”的规则,本身就会把玩家逼得如疑人偷斧里的主人一样,看见谁都像偷了他家斧子的小偷。最惨的是,你还不能轻易试探,比如飙句英文,如果对方是个NPC还好说,就当你在胡言乱语了呗,如果对方真的是玩家,怎么办?对方先是装作听不懂,然后偷偷溜去望月楼,写下你的名字,淘汰你。弄巧成拙,是这个意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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