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羽等人在香山寺中上了香拜了佛,由于他在现代时父母工作很忙,他自小是由祖母一手带大的。他的祖母信奉佛教,自己家中设有佛堂,日日虔诚诵经。
也就因此,叶羽自小伴在祖母身边,日濡目染了一些佛教中事,更因祖母潜心礼佛,所以他每每外出旅游,但凡遇寺庙定会进去代祖母虔心一拜。
叶羽之前的事儿怜香知道的很少,只是古人对于神佛一向礼敬,又见叶羽十分虔诚,她便也与他真心实意的相携参拜。
叶羽于佛事上还算有些了解,他与香山寺主持了戒禅师聊了一些,了戒观他面相,听他言语,顿感此人是有佛缘之人。只是一生在尘俗之中牵染,确实是极为遗憾的。
“施主极具慧根,且聪明灵慧,又是有佛缘之人,若是虔心事于佛前,他日定当出尘不俗。”
叶羽先是一愣,随即不羁的笑道:“多谢禅师,只是在下真的是俗人一个,怕是此生都免不了俗了。你看,这位是在下的妻子,在下既然已有家室,享受美人如玉,又怎么可能抛却尘俗常伴青灯古佛呢,”
叶羽自出了京城后便一直是一副富贵公子的样子,不再似在京中时有些拘谨,反而恢复了往日的潇洒不羁。如今到了寺中,皆是森严庄重的气氛,竟也这般口无遮拦,倒是让他身边的怜香红了脸。
了戒看看叶羽,再看看羞涩低头的怜香,心中难免一阵叹息。
温柔乡,英雄冢。说的倒是真的不错,饶是叶羽这般极具慧根之人,也是难逃于此。
了戒在见到叶羽第一面后,便推算出此人的命格。虽然命中注定的大富大贵,但却一生无法远离权力漩涡;虽是与佛有缘之人,但此生却绝不会摆脱**纠葛。这一切命数,自然都是因为他命中注定的那一人。而了戒如今也十分清楚,叶羽命中注定与尘俗纠葛的原因,便是他身边那位貌美如仙、气质高贵的女子。
了戒虽不知他们到底是何身份,但却是一眼便看出了他们身上与众不同的高贵气质。
再不言语,了戒心知无论自己说什么,都不可能更改叶羽的心志。
由于叶羽说明要留下品尝斋饭,又说要听暮鼓,于是了戒便将他们带入了厢房之中,备好清茶。
“寺中晚课马上开始,老衲就先失陪了。”
“禅师慢走。”叶羽带头恭敬的向了戒躬了躬身。
待了戒走出厢房,叶羽转身走到厢房中的佛像前,点燃两根蜡烛,又恭谨的上了一炷香,之后才坐在蒲团之上,几个人静静的聊起天來。
怜香见他于佛事十分了解,不禁有些诧异,道:“平时并未见你礼佛,想不到你还是虔诚的信徒,”
叶羽一笑,道:“我祖母是虔心礼佛之人,我自幼长在祖母身边,自然耳濡目染了一些。”
怜香眼中闪过一抹异色,但转瞬即逝。说实话,她虽然与叶羽夫妻三载,但却依然沒有从他那里听到太多有关他的事情。
今日的事情让怜香惊觉,即便如今已是亲密无间的夫妻,但自己对于叶羽的了解,依然只局限于洪武二十年至今,关于那之前的事情,叶羽经历过怎样的人生,她真的一概不知。
想到这里,怜香心里有点儿微微发堵,但她毕竟是从小长在宫中的人,心性自不是常人能比,心里的想法不曾有一丝表现在面上。
江月等人自然是毫不在意,但怜香刚刚眼中一闪而逝的那抹异色,却完完全全被叶羽尽收眼底。
与她夫妻三载,她心中所想所思,所在意重视的是什么,叶羽自然心知肚明。但他引下自己的心思,只随意与江月等人闲聊。并非他不在意,只是因为他早已心中有了想法。
几个人正聊着,却听一阵鼓声传來,洪亮的鼓声回荡在香山寺中,却衬托出了一种庄严的宁静。
静心听着,这是他们很多人第一次听到暮鼓之声,打从心底生出许多庄严的感觉。
一阵鼓声之后,又传來的钟声,几个人从未接触过,不禁都是一愣。
叶羽明白他们心中的疑惑,笑道:“虽然是晨钟暮鼓,但其实并非早晨撞钟,晚上击鼓而已。寺庙之中,不论早晚都是要鸣钟击鼓的,只不过早晨是先鸣钟后击鼓,晚上是先击鼓后鸣钟。”
听到叶羽的解释,众人都是一副了然的神色。
叶羽站起了身,笑道:“想來是到了斋饭的时候,我们一起去体验下吧。”
了戒将他们的也安排在了僧人之中用餐,让他们可以进身体会寺中的生活。江月和夏空两个女孩子倒是十分好奇的问了许多佛理,倒是这个被了戒十分看重的叶羽一派潇洒之意,毫不在乎,了戒不禁摇摇头。
夜幕降临,叶羽等人辞别了了戒禅师,缓步走出香山寺。
此时,已是繁星夜垂,叶羽神神秘秘的将众人带到了东山南峰最高处。那之上是一座凉亭,叶羽走入亭中,畅然一笑道:“刚刚还在担心现在看不到这般景色呢,沒想到却比我之前看到的还要美出数倍。”
听到他的话,几个人难掩心中的好奇,忙跟着他走进亭中,向对面的西山望去。
夜晚的龙门西山之上,点燃了无数的灯火。
万佛洞之中被柔和的金色光芒点亮,那一尊巨大的佛像在夜幕的衬托下竟显得更加高大威严。不似白日那般,借着日光可以仔细观察每一尊石像的精雕细刻。如今的夜晚中,只是借着那微弱的灯光,让人看到了独自伫立在天地一线上的那一尊庄严的大佛。
西山之下,伊水岸边,点燃了一排彩灯,照的岸边五彩缤纷,如同佛像自然散发出來的光芒一般,异常美丽。
而作为背景的西山之上,此时也已经被一片碧绿之色点亮,再不似白日里那般空洞的石山。
所有人都惊喜的看着这夜间的美景,难怪叶羽刚刚提议一定要看龙门夜景,如今一看确实是不虚此行。
龙门山的美,是一种绮丽之美。它就像是一幅山水画,要山有山,要水有水,既有古人踪迹,又有寺庙相伴。而且这伊水,并非是绕山打转的小溪,而是一头撞开龙门的滔滔河水,澎湃激荡,碧波涟涟,有声有色。
叶羽扭头看到怜香眼中的欣喜,不禁心中也是一荡。他一把拉住怜香的手,大笑着说道:“现在开始自由活动,阿澈,你负责她们的安全,将她们带回客栈。”
叶羽突然來这么一出,大家都沒反应过來,都怔怔看了看他。
怜香也是沒有想到叶羽突然的举动,只是有些发怔的任由自己跟在他后面。
杨澈心中苦笑,这位少爷永远给自己出难題。
江月反应过來后,冲着叶羽的背影吼道:“叶羽,你不厚道,重色轻友,”
叶羽才懒得去管她说什么,只是带着怜香向山下走去。
怜香回头看了看身后的亭子,诧异问道:“干嘛要单独走,”
叶羽沉默,只是拉着她兀自走着。
怜香皱了皱眉头,握着他的手,又问:“怎么了,”
“公元1990年9月18日下午两点钟,这是我的生辰。”
怜香微微一愣,她听不懂叶羽报出來的那个年份代表什么,但心中却突然有一种异样的情愫升起。
叶羽缓了缓脚步,紧紧握着怜香的手,扭头看她,道:“之前我从未跟你提过,因为我们那里,和大明的计算方式不一样。”
怜香的心兀自一跳,她对上叶羽认真的眼眸,突然明白他是在向自己介绍关于他的事情。
“我和月,夏空,还有……蓝磬。我们四个是來自一个很遥远的地方,我们原本不会出现在这里,但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出现了……这话听起來似乎有点儿可笑,但我说的却是实话。怜儿,之前我从未跟你说过,因为我觉得你不会相信……毕竟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又拿什么说服你呢,”
叶羽停下脚步,他看向怜香,十分认真的说:“但是现在不同,你我早已是夫妻,有些事我情知不该瞒着你。况且,这事儿虽然离奇了些,但我却从未欺骗过你。如今我跟你说这些,只是因为我不想让你觉得,你对于我的人生丝毫不了解。其实怜儿,每个人都有各自的人生,总有一段人生是爱人无法参与的。但是,我想告诉你,即便你沒有参与我的过去,你却已经拥有了我的现在,还有未來,”
怜香被他这一番话震惊的愣在当场,原來他,竟然如此懂得自己的心思。
自己刚刚不过是在心里想了下,他竟然就能猜到自己心中所想,原來在不知不觉之中,自己与他竟然已经默契到如斯境界。
夫妻二人相视而立,过了良久,怜香突然问道:“公元1990年,是多少年前呢,”
叶羽见她偏头问自己的样子,不禁忍俊不禁。
他想了想,突然笑道:“我今年二十六岁,你说是多少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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