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杨雪笙惊讶的看着凭空多出來的三个人,一脸的难以置信。
杨澈拉着妹妹坐在席中,兄妹俩感觉气氛有些微妙,一句话都不说,低着兀自吃着早饭。
叶羽板着个脸,怜香一脸呆呆的笑意,夏空事不关己,江月一边吃着一边跟所有人搭着话,杨家兄妹感觉到气氛不太对,只低头吃饭爱谁谁。
叶羽扫了一眼夏空和江月,冷笑了声道:“你们两个挺本事的啊,也是瞒着皇上偷偷跑出來的。”
夏空一听他这语气,就知道他心情十分不好,可不准备再去招惹他,于是干脆不说话,混过去就得了。
倒是那个江月,大大咧咧的性格有啥说啥,笑道:“对啊对啊,你不知道,我们仨有多机智,这要是万一让皇上知道了,一定又絮絮叨叨的派一大堆侍卫给我们,那就沒意思啦,”
江月说的满不在乎,叶羽的脸色却是更加不好,敢情她们三个为了躲避侍卫,还使出浑身解数不成。
怜香看出叶羽脸色不好,她赶忙低下头去一声不吭。
叶羽白了江月一眼,道:“你们这么擅自跑出來,多危险知不知道。”
江月颇为不解的看了看他,问道:“有什么不好。当年我和夏空两个人去欧陆玩儿,不也沒遇见什么危险。”
“这……”叶羽气道:“这能一样么。现在是什么年代,那会儿是什么年代。就说昨晚吧,若非我和阿澈正好在这里,你们要怎么收场。”
江月待要再回嘴,夏空却抢先说话了。
“小羽,你有点儿过度紧张了。”
“我过度紧张。敢情你们是觉得昨晚那场景还不够刺激了。夏空,你一向是有分寸的,怎的也跟她们两个胡來。”
夏空看了看他,说道:“若是只有我和月两个人出來,你是不是就会稍微放心一些。”
叶羽闻言不自觉的一愣,说实话,他确实沒有考虑过这一层关系。
夏空见他愣住,继续说道:“其实情势并沒有那么紧张,只是你因为怜香而变得过度紧张罢了。若换做我和月两个人,你一定不会像现在这样紧张和气恼。”
怜香听到夏空这样说,也不自觉的看向了叶羽,她还真的不知道,驸马竟然是这样想的么。
叶羽脸色不再似刚才那般阴沉,他怔了怔,说道:“我倒不是说不关心你们……”
夏空抢着说道:“是,我知道。你只是觉得,怜香这辈子都沒有瞒着皇上独自出來过,你潜意识里觉得她这样做是不对的。而我和月,我们各自都曾经独自游历过,你自然是放心的。”
叶羽不再做声,他知道夏空说的确实是事实,若说自己真正不放心的,也不过就是怜香罢了。
夏空认真的看了看叶羽,笑道:“怜香难得这样自由的出來走走,我们沿着你们的路途追赶,就算着会在这两天追上你们。况且……我知道你这次急匆匆离京去西北心里真正惦记的事儿,那件事也是我这次跑出來的原因。你看现在大家不是都挺好。你也就别再计较了。”
叶羽感受到怜香握住自己的手,不禁也就再生不起气,只说了句:“下不为例。”
怜香听到他这么说,忙开心的应了句。
吃过早饭后,夏空问叶羽何时启程,准备走哪条路。
叶羽沉吟道:“走官道,我们虽然要探查关于石头的事情,但决不能明目张胆,毕竟我是奉旨來西北巡边的钦差大臣,哪有放着官道不走,偏偏走山路的。我们今天下午就启程,我现在要出去办点儿事,你们想出去逛逛的话,叫阿澈跟着就行。”
嘱咐完夏空后,叶羽便一个人出了门。
叶羽独自一人在街上转了转,最后停在了凤阳府知府家的门前。他沒有去衙门找人,反而直接來了家里,也存了不想曝露行踪之心。
凤阳知府的家门口站着两个守门的小厮,看见叶羽在门前负手而立,其中一个小厮立刻喝道:“你是什么人。”
叶羽背着手往前踱了两步,笑吟吟的说:“我有事儿想要见你们老爷,麻烦小哥儿帮忙说一声。”
那小厮见他一身白色的衣袍身上无半点富贵之态,以为是个普通百姓,便十分不耐烦的嚷嚷道:“走走走,这里是什么地方。我们老爷是什么人。哪是你想來就來,想见就见的。快走快走,”
叶羽听到他无礼,却也不恼,只随手把玩着一块儿玉牌,笑道:“你将这块儿玉牌交给你们老爷,再告诉他我姓叶,是京城來的,他便会见我了,”
小厮半信半疑的接过他手里的玉牌,翻看了下也沒看出什么端倪,但见叶羽神色自若,似乎是胸有成竹,怕真是什么有头脸的人物,也就不敢怠慢,回身跑进了府中。
只一会儿的功夫,就见小厮连跑带颠儿的出來,跑在他前面的是个留着胡子的中年人,正是凤阳知府许自勉。
许知府一溜烟儿跑到叶羽跟前,弯着腰一通行礼,嘴上说着:“爷,下官许自勉给您请安了,您看看,下官真是有眼无珠,不知道爷您來了,居然让您在门口等着,真是罪该万死,下官府上的奴才也不顶用,怠慢了爷,”
他兀自说着赔礼道歉的话,叶羽却抬手制止他。
“许大人,这些话就不用再说了,我今天过來是有事儿找你说,难不成你准备让我就在这里跟你聊。”
许自勉一听这话,忙让出大门,恭恭敬敬的把手里的那块儿玉牌还给叶羽,笑呵呵的说着:“您看,下官这一激动都忘了,爷您快请。”
叶羽也不管那么多,跟着许自勉便走了进去。
之前耀武扬威的小厮如今倒是傻了眼,他确确实实沒想到叶羽竟然真是个大人物,看自己大人这个样子,想必还是个极大的人物……
走至厅中,许自勉忙给叶羽倒上了茶,小心翼翼的说着:“日前听闻驸马爷奉旨北上,却沒想到路过我这小小凤阳城,诸多怠慢,请驸马爷别放在心上。不知驸马爷现在下榻何处。可需要臣再去准备。”
叶羽摆了摆手,道:“许大人不用麻烦了,我下午就要启程了。”
许自勉夸张的露出遗憾神情,道:“今天下午就要走么。那臣为您准备一些路上用的着的东西吧。驸马爷您带在身上……”
“不用不用。”叶羽又摆了摆手,他笑着对许自勉说道:“许大人不必麻烦,我今天來这边不为了这些,只是有一件事儿,要让你知道。”
许自勉听他这么一说,心中暗暗揣测到底是什么事儿,莫不是哪个不长眼的得罪了驸马。
心里打着鼓,许自勉面上依然笑嘻嘻的问:“不知道驸马爷是有什么事儿。您放心,臣能做到的一定为驸马爷完成,”
叶羽一笑,道:“也不是什么难事儿,只不过……”
叶羽将昨夜客栈发生的事情详细跟许自勉说了一遍,当然,他沒有直说怜香等人的身份,但也委婉的提点了一下。
许自勉听罢,心里一阵阵发慌,虽然叶羽并沒有直说,但他也能听出这里面牵扯进了大人物。
凤阳曾是朱元璋的故乡,虽不是京师,但却是重城,许自勉能为这里的父母官,自然是有他的过人和聪明之处。
虽然他未从叶羽口中听出那个人的名字,但他见叶羽如此上心,言语中带着压抑着的怒火,也自然能够猜到一二。
虽然不知道公主怎么会突然跑來,但许自勉知道,这不是自己应该去思考的,自己只需要考虑怎么去惩治那些有眼无珠的流氓。
“驸马爷放心,臣明白该怎么做了。这些人是凤阳城中的霸王,横行乡里是常有的事。”
许自勉自说的理所当然,但叶羽心里却大为不满。
“听许大人言下之意,平日里是多有纵容了。”
叶羽的语气十分不好,许自勉当然明白他的意思。
“驸马爷有所不知,地方定然不同于京师,京师重地、天子脚下,那是时时刻刻都谨记庄严的地方。但地方却不同,官府虽然是统领一城,但民间盘综错杂的江湖势力也占着至关重要的地位。并非臣推卸责任,只是这里面的关节也并非一时半刻便能解释清楚。”
叶羽仔细听着,心中想了想,却也可以理解许自勉的意思。
“那么,许大人如今准备怎么做。”
许自勉沉吟了下,向叶羽拱了拱手,道:“驸马爷放心,昨晚那几个人臣定是不会再让他们逃脱。只是,若想真的连根拔除,臣实话实说,如今是做不到的。臣只能向您保证,以后尽全力平衡各方势力,再不让这样鱼肉百姓的事情发生就是。”
叶羽想了想,觉得许自勉也算是拿出了一些诚意,毕竟他常年居于凤阳知府的位置,当地的势力若不平衡也确实不是什么好事。
这样想着,叶羽便只留下句:“如此,就劳烦许大人了。地方上有多少潜规矩我也不想了解太多,但有一点请你记住,莫要再出现这样的事情,而且昨晚那四个人,我真的不想再看到他们,”
许自勉当然明白他的意思,连连说着:“驸马爷请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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